卡塞爾學院。
    在康斯坦丁戰役結束過後，校內各大建築都在恢複。
    春去夏來，重新栽種的楓樹林綠意盎然，蟬趴在樹幹間玩命的叫，燦爛的陽光穿過葉隙照耀穿著墨綠校服的身影。
    已經是大一下學期結束的暑假，江一是最後留在校內的一批，路明非和楚子航在上周乘飛機回那座海濱小城。
    學分全滿並且獲得了一次獎學金，以路明非現在的身份回去也算是衣錦還鄉了。
    江一要去的地方是校長辦公室，在這之後他也該離校度過屬於自己的大學暑假。
    他推開圖書館大門，巨型書架與四麵的牆壁持平，從龍族譜係到混血種曆史，這裏擺滿各種書籍。
    人站在裏麵顯得格外矮小，設計者的初衷大概是希望能傳遞，在知識麵前每個人都是渺小的一類概念。
    一身白色襯衣的昂熱站在二樓向他揮手打招呼。
    江一舉起手中的心理檢查報告，“這是最後一篇了。”
    距離諾頓死亡已經過去三個月的時間，參與過與龍王正麵戰鬥的江一和路明非每周都需要去找富山雅史進行心理檢查，以防戰後遺留的精神問題造成創傷。
    這樣做的目的還有一個，那便是用報告堵住校董會的嘴。
    在校董會眼中s級這把刀越發鋒利，接連兩位龍王都死在他手中，其實力在人們眼中甚至超越了曾經的秘黨領袖，梅涅克.卡塞爾。
    有人為此感到高興，有人想要握住這把刀，又有人擔心他隨心所欲的施展力量會導致嚴重的後果。
    就像古代的帝王會收束將軍的兵權，雖不至於卸磨殺驢，但敲打一番總不可避免。
    “這次弗羅斯特總該閉嘴一段時間。”昂熱接過那份報告，心理報告的單子已經湊成一份文件，江一每周從不缺席。
    弗羅斯特.加圖索，校董會裏對江一血統質疑聲音最大的代理校董。
    為此江一還頗為鬱悶的去問凱撒，你叔叔怎麽這樣？
    凱撒給出的回應是，加圖索家族所做任何決定與他無關。
    他倒是很支持江一去意大利把加圖索家族的老巢端掉，那樣他會在旁邊遞刀子和子彈，心情好還會上去踹兩腳。
    “就這樣？”江一在辦公室的紅木椅坐下，見昂熱把那些文件打包封進文件袋，再用校長專用的印章蓋下紅色的s級。
    有關他的所有消息全都是s級，偶爾還會升到ss。
    江一很想提醒昂熱，沒必要弄的那麽嚴謹，如果校董會真想知道自己的消息，隻要去303宿舍找一個叫做芬格爾的家夥就好了。
    隻要給的錢足夠，這家夥甚至能翻出自己吃飯擦嘴的紙來。
    也不知道販賣s級的擦嘴紙算是什麽罪行。
    “可以了。”昂熱提起水倒進白瓷杯裏，被泡開的茶葉推開金色的波紋向邊緣蕩開。
    清澈的水麵倒映出一老一少的麵孔，他們的頭頂上透過天窗可見蔚藍無際的天空飄過浮雲。
    “諾瑪已經為你買好芝加哥直達東京的機票，這樣一來我最喜歡的學生就全都走了。”昂熱有些遺憾的說。
    江一心說您有24小時等候的專屬飛機，心情不好的時候隨時都能飛到意大利或者法國吃上專屬廚師做的食物。
    還有一艘兩百萬的遊輪停靠在芝加哥港口能支撐您進行為期兩個月的海上旅行。
    我們和您的這些樂事相比還是差的多了。
    “分部那邊知道你要去，聽說連夜在行動要轉移那個女孩。”昂熱笑嗬嗬的說。
    “哦？”江一直起身子。
    昂熱看了眼手表，“如果現在去的話應該還能趕在他們完成行動之前。”
    他的話音落下，坐在對麵的少年忽然整個扭曲起來。昂熱自然明白發生什麽，在心中默數起數字。
    當數到讓他都有些驚訝的數字，江一整個消失不見，隻剩下被喝完茶水的白瓷杯，校長辦公室的門輕輕合上發出脆響。
    行走在走廊裏的江一化作了風前行，書桌上攤開的書頁被吹的不住前翻。
    目的地是芝加哥機場，然後再一次去往東京。
    ……
    法國巴黎，拉德芳斯地區。
    離地五十米的摩天大樓頂層，梧桐樹的綠葉被城市高空的風吹的嘩嘩響。
    一身黑色o裙套的女人坐在全透明的辦公室裏，堆積在辦公桌邊的文件被她看過幾眼便決定了方案是否通過。
    她抬起眸見到的是被改造成綠色的頂層，富有浪漫主義的設計師在這裏鋪設鮮綠的草地，不斷有世界各地盛開的花送來栽種在過道兩側。
    一個年輕的身影正從過道盡頭的電梯走來，雙手放在身前拿著文件本，漂亮的臉蛋上有些緊張的情緒。
    “boss，有人找您。”年輕的女孩叩響門扉。
    “我記得今天沒有預約。”女人扭頭看向牆上的時鍾，現在是中午十二點二十五分，如果是預約的客人並不會選擇在這時拜訪。
    “她告訴了我們您的名字，說是您妹妹。我們擔心趕錯人，所以就上來和您請示。”女孩小聲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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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芩，如果她看過去年法國經濟報，會發現我的名字以及公司位置全都標注在上麵。”
    江芩邊說將文件收進抽屜，她站起身，o裙套一絲不苟的貼合身體，裙套下一雙修長筆直的腿，“她漂亮嗎？”
    女孩被問的猝不及防，愣神片刻後連忙答應，“很漂亮。”
    “說不定真是我的妹妹。”江芩彎起唇齒。
    大樓一層，會客廳裏。
    來往的職員總會忍不住朝著坐在桌前低著頭的女孩投去目光，白熾燈照在她的完美無瑕的臉蛋，就像雕塑活過來那樣。
    女孩垂著腦袋，一身的白色水手服和藍色百褶裙，腳下是白色的短襪和小皮鞋在這棟滿是白領的大樓裏像是黑色幕布裏的一顆白點。
    “冰橙汁，我想你應該不適應喝咖啡。”女人溫和的聲音響起。
    女孩還未見到人，那杯橙汁放在眼前她便連忙答應起來，“謝謝，謝謝……”
    “你是怎麽找到我的……妹妹。”江芩望向這個漂亮的女孩，語氣中有些意外。
    “我恰好看到經濟報，上麵寫了你的名字，姐姐。”女孩抬起頭，露出欣喜的表情。
    “那是你最好用的權柄，輕易也不會與我分享。”江芩淡淡的揭穿她的謊言，“你來找我做什麽？”
    “合作呀，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生活，怪可憐的。”女孩說。
    “合作？以什麽身份？”江芩望著女孩的眼睛，“我該怎麽叫你？夏彌……還是耶夢加得？”
    驀地女孩小鹿似圓滾滾的眸子裏緊張的情緒全都沒了，在眼底的深處好似有黑色的旋渦。
    她平靜的和江芩對視，兩人的氣勢變得勢均力敵，她們的眼底一抹璀璨的金色升起。
    女孩發出低低的聲音，透著笑意，“那我又該怎麽叫你呢？江芩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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