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群瘋子！”赫爾佐格尖叫起來，他沒想到兩個人竟然甘願用身體來控製自己。
    “為什麽，你們明明都有機會和我一樣，成為這個世界最偉大的生物！
    為了你們那些可笑的牽絆放棄，難道不是太愚蠢了嗎？”
    赫爾佐格試圖說服兩人，他才擁有這份力量沒多久，認為應該每個人都該與自己一樣，追求這種終極的生命方式。
    沒有人回應他，楚子航和路明非早就堅定殺死他的信念，即便在此付出自己的生命。
    “楚子航，明非！”
    失血過多讓凱撒的視線變得模糊，他看不清天空上的狀況，潰散的瞳眸不斷顫抖。
    他雙手死死抓著切割機，讓它平行橫移，張開口大吼。
    “幹掉那個家夥！”
    “幹掉他！”
    致命的威脅讓赫爾佐格渾身劇痛，他的感知被提升強化上千倍，對威脅和死亡的疼痛感也是相同。
    他開始瘋狂掙紮，言靈被封禁，一切都無濟於事。
    他望著那道藍色的光線向自己移動而來，從原本的暴怒和勸說變成了驚恐。
    “放過我，放過我！”
    “我答應可以放棄對這個世界的統治，我可以找地方躲起來，我可以永遠不再出現！”
    “放過我啊！我才剛得到這份力量，我不想失去！
    “我可以把所有的科學成果全都交給你們，隻要你們願意，想要殺誰我都可以幫忙！”
    楚子航與路明非無動於衷，他們早就沒什麽力氣，依靠著意誌力控製赫爾佐格。
    這個讓日本陷入戰火罪惡的男人必須要去死。
    “你們這群瘋子，我們會一起死在那裏的！”
    路明非緩緩抬頭，嘴角溢出血液，他朝著赫爾佐格露出一個瘋狂的笑容。
    赫爾佐格恍惚想起十九年前也是這樣，那個叫做零號的小男孩總是副瘋瘋癲癲的模樣。
    所以自己就把他鎖在病床上。
    有一次零號衝著他大喊。
    “博士，你還想折磨我嗎？如果你再折磨我，有一天我真的會殺了你！”
    赫爾佐格沒有在意，隻當是這個小瘋子因為手術，神經出現問題。
    恍惚十九年，他沒想到從前的話語有朝一日真的實現。
    “不要啊！！我還不想死……”
    “這份力量，這份力量我才剛剛擁有！”
    赫爾佐格聲音裹挾著混亂的情感，他掙紮不出來，在絕望中迎上那道光線。
    “博士，你隻是空有王的身軀，卻塞著一顆怯懦的人類的心，你連流淌的血液都不夠純正。”
    驀然間男孩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赫爾佐格猛地抬起頭，他竟然見到了路明非的身後一個精致的男孩虛影。
    “是你！你們究竟是誰？”赫爾佐格驚恐，兩張幾乎相同的臉。
    “我是零號，真正的零號。”路鳴澤微笑，他緩緩伸手放在赫爾佐格被麵骨覆蓋到臉。
    一如多年前他被按壓在手術台時的輕柔力度。
    “我明白你很不甘心，可這個世界的主角已不再是你，博士。”
    “所以死去吧，博士。”
    赫爾佐格感受到痛苦從腰部傳來，他瞪大了眼，放大千百倍的劇痛讓每個細胞都在劇痛。
    “不要啊！！！”
    他尖叫著，激光把鱗片切開一寸寸化開血肉，世界最寶貴的白王之血消散在天空。
    在最後的時刻，楚子航失去力氣從天空墜落。
    隻剩下路明非，他鬆開了手，用力地砸在赫爾佐格的胸口。
    暴血狀態消退，他從高空墜落，望著停滯在半空的身影。
    赫爾佐格大半個身體都被切割開來，事到如今他再也不能行動，愈合力也跟不上傷害。
    他極力張大雙翼，形成蒼白的十字，激光無法破壞那尊暗金色的骨骼卻把他所有的弱點全部摧毀。
    凱撒停下來操縱，他的視野恢複些，將赫爾佐格橫向切開隨後再縱向。
    注視著對方在自己眼中變成碎塊，死到不能再死。
    一架全新的戰機從遠處天空快速掠過，朝著路明非墜落的地方趕去。
    在臨近時，駕駛員做出瘋狂地舉動，她打開艙門讓路明非得以落在身後，然後重新關閉。
    酒德麻衣發出聲歡呼，在耳機中說，“薯片，我接到小白兔了，作戰計劃完美成功！”
    “終於結束了。”蘇恩曦坐在酒店中，聽到酒德麻衣的話，她也知道赫爾佐格和江芩都已經死亡。
    蛇岐八家與秘黨在這場戰爭中大獲全勝。
    她離開電腦，悠閑地伸個懶腰，轉過身朝著陽台看去。
    這裏是日本東京最豪華的酒店，每個陽台都能看到遠方的晴空塔，不同的房間所見到的光景不同。
    男人坐在遮陽傘下，手中握著香檳杯仰頭將酒緩緩飲下。
    “老板，到這裏應該就算結束吧，該死的人全都死了。”蘇恩曦難得能見到老板。
    “或許吧。”老板沒有給出肯定的回答，“人都死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蘇恩曦也覺得是這樣，她坐在柔軟的沙發上，腦海中已經構想起接下來的假期該去哪玩。
    從江芩現身在網絡上與她們打起金融戰開始，她已經半年都沒有休息過。
    “可是預言中的故事，一點都沒有發生。”老板輕聲說。
    楚子航覺得自己似乎被人接住了，他眯著眼，一雙熔火的瞳眸占據視線，可真正睜開眼的時候，那雙眸子又消失不見。
    他的周圍什麽也沒有。
    遠處幾個身影正朝著這邊趕來，凱撒走在最前方，身上纏繞繃帶，“情況怎麽樣？”
    他望著楚子航渾身是傷的樣子，沒死就是最好的結果。
    這場戰役遠超他們先前所經曆過的任何一場，每個人都是付出慘痛的代價才能取勝。
    密布多摩川地區上空的烏雲逐漸散去，遠方天空的角落射來血金色的光芒，奮戰整夜的人們全都停下起來。
    他們不約而同地轉過身，麵向天空，感受活下來才能擁有的溫暖。
    江一被源稚生攙扶著，望著的天空，黑色的直升機盤旋緩緩降落，已經等待許久的繪梨衣從艙門中走出來，將他緊緊擁抱。
    莫名被推到邊上的源稚生不爽的摸了摸鼻子，他看到的不遠處上杉越正朝著自己猥瑣的笑了笑。
    這老爹，一點正經樣子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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