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西樓著意吟賞 何必問更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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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蕩漾,江水悠悠,兩岸青山如黛,倒映於清流之中。扁舟輕搖於江麵之上,似與山水相融,薄霧輕籠,如煙如夢。
“哎呀呀,你們倆繼續,不用管我。”南笙背著手,邁著輕快的步伐,回了船艙之中。
“呼。”風鈴兒輕輕挪了挪身子,與白鈺袖坐得更近了些。她輕歎一聲,緩緩吐出胸中濁氣,將目光悠然投向江邊的景色。隻見山河如畫,江湖入懷,心中不禁生出無限感慨,有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說起。
“鈺……鈺袖。”她看向身旁的白發少女,猶疑了一會兒,這才吞吞吐吐地開口。
“怎麽了,鈴兒?”白鈺袖臉頰仍有餘韻未消,她側首望向風鈴兒,眼中帶著幾分關切之色,“可是有什麽心事?”
“你說,如果是那些詩人看到現在這景色,會不會寫些什麽。”風鈴兒眼中閃過一絲靈光,暗自思量著。
“哦?鈴兒又想吟詩了嗎?”白鈺袖倚在風鈴兒的肩旁,輕聲笑道,那語氣中滿是溫柔。
“我,我哪來那個本事啊。”風鈴兒的聲音愈發細弱,就在此時,一陣輕浪拍來,細碎的水珠輕輕拂過她的衣袂,瞬間在她身上留下了一抹淡淡的水痕。
“可鈴兒之前的那首詩我一直記在心裏啊。”白鈺袖輕輕撥開風鈴兒額前濕漉漉的細發,細心地為她整理著衣冠,動作溫柔而細膩。
“啊……啊?我後來留神了一下,那破玩意兒賣燒餅的一天都能做好幾百首……”風鈴兒的話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自己失言,急忙住了口,臉上的紅暈更深了幾分。她低下頭,不敢直視白鈺袖的眼睛,聲音幾乎細不可聞。
“可我覺得,那首詩也挺可愛的啊。”白鈺袖輕巧地在風鈴兒的鼻尖一點,語氣中帶著幾分逗趣與寵溺。
“不……不行,鈺袖你把它忘了好不好啊。”風鈴兒被這一舉動逗得臉頰更紅,低垂眼簾,聲音細若蚊蚋,顯得格外嬌羞。
白鈺袖見狀,心中愈發憐愛,輕聲笑道:“好好好,隻要鈴兒想讓我忘記,那我就忘掉它吧。”
“不過,那天的晚霞,我怕是忘不了了。”白鈺袖語氣中帶著一絲溫柔的懷念。她望向遠方,仿佛又看到了那絢爛的晚霞映照在天際,將整個世界染成了一片金紅。
“是啊……”風鈴兒輕聲回應,隨後她緩緩躺下身子,靜靜地觀摩著四周景致。
“鈴兒,你還記得它嗎?”白鈺袖從懷中輕輕掏出一支玉笛,溫潤如玉的笛身泛著柔和的光澤。
“這,這不是……?”風鈴兒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尷尬,連忙坐起身來,仔細端詳著那支玉笛。
“咳,那次是我不對啦……”風鈴兒別過頭去,輕咳一聲,“我當時也就是順手摸了這玩意,對不起啦。”
“這根笛子,是我娘教我音律時候用的……”白鈺袖輕撫著玉笛,眼中閃過一絲溫柔的回憶,“每當我吹奏它,總會想起我娘的教導,而現在,這根笛子上又多了和鈴兒在一起的時光。”
言畢,白鈺袖輕輕將笛口置於唇邊,深吸一口氣,吐納之間,縷縷悠揚的笛聲自那笛中流淌而出,曲調悠揚,如絲如縷,纏綿悱惻,似乎是將某段塵封已久的故事娓娓道來。
“鈺袖,這首曲子叫什麽啊,我怎麽聽得有點想哭……”風鈴兒倚在一旁,眼眶微紅,似乎被這曲子觸動了心弦。
“傳說,這首曲子是終南山的一對劍俠夫婦懷念故人留下的曲子,我以前經常聽我娘講關於他們的故事。”白鈺袖微微一笑,“那時候,我總會因故事中的人物潸然淚下,而現在,和鈴兒踏上了一段旅途,我才明白,聽再多故事,也不如親自去體驗其中的點點滴滴。”
“嘛,管那些話本裏的故事幹什麽,我們遲早也會寫下獨屬於我們的故事!”風鈴兒眼中流光溢彩,仿佛看見了某個遙遠而美好的未來。
“誒,大家怎麽都來了?”白鈺袖輕輕抬起眼眸,映入眼簾的是眾人洋溢著溫暖笑容的臉龐,仿佛整艘小船都因此而充滿了溫馨與和諧。
“白姑娘,我看了看天象,不消片刻就要下雨,所以給你們遞傘來了。”少年劍客手持一把長傘,目光清澈,帶著幾分英氣。緩緩走向風鈴兒和白鈺袖。
“你這家夥倒是不錯,比某個二世祖強太多了,你說是吧,崔大公子?”風鈴兒語帶戲謔,毫不留情,目光如刀,直視崔玉,眼中盡是調笑之色。
“你……”崔玉被這一嗆,愣在當場,礙於情麵,隻得忍氣吞聲,咽下這個啞巴虧。
“小鈴子好生調皮哦。”南笙大喇喇地坐在風鈴兒身旁,蠟染繡裙隨清風輕揚,她左腿微蕩,劃過江麵,波光粼粼間,更顯姿容婉約,古靈精怪。
“略~”風鈴兒輕巧地吐了吐舌尖,水靈靈的眸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恰似暗夜中最為璀璨的明星。
“鈴兒,不要這樣啦。”白鈺袖麵上漾起一抹溫婉的微笑,她輕輕拉了拉風鈴兒的衣角,語氣中帶著幾許勸慰。
“小墨雲,你抱著的這是?”白浪目光溫和地落在墨雲身上,隻見這小小書童手中緊抱一捆布料,那布料色澤溫潤,紋理細膩,顯然不是尋常之物。
“這是遮蔽風雨用的。”墨雲忙不迭地解釋道,一麵小心翼翼地護著手中的布料,生怕有所損傷。“我家公子特意囑咐我帶上,以備不時之需,這不,馬上就要用上了。”
袁尚雙手環抱於胸前,靜靜地站立在一旁,目光溫柔地掃過眼前相互嬉戲打鬧的後輩們。他雖未開口言語,心中卻已是波瀾起伏。
細雨蒙蒙,扁舟輕搖於淼淼碧波之間,隨波蕩漾,四周霧氣繚繞,遠山近水皆隱於淡墨之中。
“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麽,我隻知道,這一刻的我們是一同旅行的夥伴。”風鈴兒向著江心大聲呼喊,青山含翠,又悠悠然送回一縷餘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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