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死我了～”風鈴兒小聲嘟噥著，她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手指還在微微發抖。
    “呃……你們可以帶我們去嵩山嗎？”崔玉的話音剛落，空氣中突然飄來一縷若有若無的檀香。
    魔術師小姐把玩著手中的銀質匕首，刀尖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可以啊~”她紅唇微勾，突然將匕首"唰"地釘入樹幹。
    “不過……”樹影中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十幾個蒙麵人無聲無息地圍了上來。魔術師小姐卻笑得愈發嫵媚，指尖輕輕摩挲著匕首柄上鑲嵌的紅寶石，“先清理掉附近的垃圾吧。”
    話音未落，她的身影驟然模糊，崔玉隻覺得眼前一花，魔術師小姐化作一縷輕煙消散。下一秒，最前方的蒙麵人悶哼一聲，脖頸間已多了一道細如發絲的血痕。
    她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閃現都伴隨著一道銀光，匕首所過之處，血珠飛濺，卻又在落地前詭異地蒸發成淡紅色的霧氣。
    “我……我也要玩……”身後傳來小醜女孩怯生生地開口，手裏把玩著一副撲克牌，“雖然她一個人也能解決，但早點結束比較好。”
    “紅桃a。”女孩輕聲念著，一張撲克貫穿兩名蒙麵人的手腕。被割裂的動脈噴出的血柱在空氣中扭曲成滑稽的小醜笑臉，又瞬間汽化成粉霧。魔術師小姐的匕首此時正釘在第三人的影子上，那具軀體突然像被剪裁的紙人般沿著刀鋒裂成兩半，斷麵竟沒有一滴鮮血。
    “噫～這……這叫膽子小？”風鈴兒縮在南笙身後，指尖不自覺地絞緊了她的衣角，眼睛卻瞪得溜圓。
    話音未落，一張撲克牌“嗖”地擦過她的耳邊，釘進身後的樹幹，牌麵紅桃j的小醜正衝她咧嘴怪笑。
    “哇啊啊啊！”風鈴兒驚叫出聲，那張撲克牌擦過她耳際時帶起的勁風甚至掀起了她鬢角的碎發。她像隻受驚的貓般原地彈起，手忙腳亂間差點把南笙撞個趔趄。
    “三。”埃卡特琳娜輕抿了一口紅茶，杯沿在唇邊留下極淡的印記。她放下描金骨瓷杯時，杯底與托盤相觸，發出幾乎不可聞的"叮"。
    下一秒，第一個蒙麵人的頭顱突然從脖頸上滑落，斷口處平整得像是被最精密的激光切割過。鮮血尚未噴湧，傷口便已被高溫灼燒封死，頭顱在地上滾動時，還能看見他瞪大的眼睛裏凝固著未及轉換的驚恐。
    紅茶的熱氣嫋嫋上升，在埃卡特琳娜眼前形成一道朦朧的霧簾。她透過這層薄霧注視著戰場，神色平靜得仿佛隻是在欣賞一場無趣的歌劇。
    “二。” 她的指尖輕輕敲擊杯沿，發出一聲清脆的顫音。 第二個蒙麵人的心髒驟然停滯。他的瞳孔猛地收縮，手指徒勞地抓向胸口，仿佛想要攥住什麽無形之物。可下一秒，他的皮膚下浮現出無數細密的裂紋，像是被某種力量從內部撐開，裂紋蔓延至全身。
    “砰。”他的身體如同被捏碎的瓷器般爆裂，卻沒有血肉橫飛。取而代之的是無數細小的紅色晶塵，在空氣中懸浮了一瞬，隨後被夜風卷散，如同被抹去的沙畫。
    “一。” 埃卡特琳娜垂眸，又啜了一口茶。最後一名蒙麵人轉身就逃。他的速度極快，幾乎化作一道殘影，可才衝出三步，他的影子突然扭曲、膨脹，像是被某種力量攥住，硬生生拖回原地。他的雙腳離地，懸在半空，喉嚨裏擠出不成調的嗚咽。
    “遊戲結束。” 埃卡特琳娜終於抬眼，目光落在他身上。
    “啪。”她打了個響指。蒙麵人的身體瞬間坍縮，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巨力擠壓，骨骼碎裂的聲響清脆得令人牙酸。
    "好了，我們走吧。"埃卡特琳娜輕輕放下茶杯，站起身時裙擺紋絲未動，仿佛連空氣都不敢驚擾她的動作。
    風鈴兒的脖頸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像是被寒風吹過的雛鳥。她的聲線陡然矮了半截，尾音打著顫沒入衣領：“那啥……你不會這樣對付我吧……”
    “不會啊。”埃卡特琳娜轉頭看她，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可那雙眼睛卻像冰封的湖麵，看不出半點溫度。
    “我、我錯了……”風鈴兒下意識後退半步，手指不安地絞著衣角。
    “你哪裏錯了？”埃卡特琳娜緩步走近，高跟鞋踩在地麵上竟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她伸手替風鈴兒拂開額前的碎發，指尖的溫度涼得驚人。
    “我……我不該說你裝……”風鈴兒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變成了氣音，眼神飄忽著不敢與埃卡特琳娜對視。
    “這個你放心好了，我挺喜歡你的。”埃卡特琳娜的指尖順著風鈴兒的臉頰滑落，隨後輕輕抬起她的下巴。
    “畢竟。”埃卡特琳娜的聲音突然多了幾分真實的溫度，她突然貼近風鈴兒耳畔，呼出的氣息帶著紅茶的芬芳：“很久沒有人敢這樣說我了。”
    “走了，帶你去喝紅茶。”她回頭時，那個溫柔完美的微笑終於出現一絲裂紋，露出底下狡黠的本色：“允許你加雙份方糖。”
    車廂四壁裱著雲紋杭綢，暗格裏收著一套青瓷茶具，鎏金小爐內焚著龍涎香，一線青煙嫋嫋從狻猊口中吐出。朱漆矮幾上擺著黑漆螺鈿果盒，裏頭盛著蜜餞青梅、雪花洋糖。錦茵繡褥層層疊疊，靠背處卻有個褪色的五福捧壽紋樣。
    “怎麽了，不喜歡嗎？”埃卡特琳娜看著僵在原地的風鈴兒，指尖輕輕挑起一縷飄散的龍涎香。那縷青煙在她指間纏繞，在她手腕上盤繞遊動。
    “不是，隻是覺得你身旁這位姐姐，有點像我的姐姐大人……”風鈴兒突然怔住了，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角。她微微傾身向前，目光細細描摹著何婉萍的側顏。
    “是有點像閣主大人……”南笙忽然開口，尾音帶著幾分慵懶的拖腔，她隨意倚在雕花窗欞旁，月光透過茜紗窗，在她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襯得她打量何婉萍的眼神愈發深邃。
    “小朋友，這不正好說明我們有緣分嗎？”何婉萍唇邊漾起一抹淺笑，眼底盈滿溫柔，指尖卻帶著幾分促狹的力道，將風鈴兒的發絲揉得微微淩亂。
    “呃哈哈哈哈～”風鈴兒猝不及防地縮了縮脖子，笑聲如銀鈴般清脆，發絲隨著何婉萍的動作調皮地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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