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麽？”她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
    何晴的臉色瞬間一變，結結巴巴地說道：“花、花予，你怎麽回來了……”
    花予沒有理會她，徑直走到葉婷婷身邊，將一旁的輪椅扶了起來。
    而後攙扶著葉婷婷坐到了輪椅上。
    葉婷婷此刻臉色蒼白，渾身發抖。
    花予見狀，目光冰冷，攙扶著葉婷婷的手微微顫抖。
    她回過頭，目光掃過那幾個男生。
    “誰的主意？”
    花予目光冰冷地掃視著眾人。
    沉默片刻後，一個偏矮小尖嘴猴腮的男生站了出來，他神情緊張地對花予說道：“同學們投票出來的，少數服從多數。”
    還未等他說完。
    “你，過來。”
    花予的聲音冷得像冰。
    那男生見狀，頓時隻覺腿一軟，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上前。
    花予掄起棒球棍，狠狠地砸在他的膝蓋上。
    哢嚓！”
    一聲脆響，男生的腿瞬間變形，他慘叫著倒在地上，抱著腿蜷縮成一團。
    花予冷冷地說道：“明天，我會把你扔出去。”
    閃電再次劃過天際，照亮了花予臉上的怒意。
    幾個男生嚇得連連後退，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還不滾！”
    花予厲聲喊道。
    聽到這話，眾人立刻灰溜溜地離開了。
    “何晴！”
    聽到花予突然喊自己，何晴頓時嚇了一跳。
    “怎……怎麽了嗎？”
    “別忘了把他帶走。”
    花予直接將那被自己打斷膝蓋的男生扔給何晴。
    何晴一臉嫌棄地接過，而後逃也似的離開了。
    畢竟齊文不在這裏，她是真怕花予對自己做什麽。
    將那群人趕出去之後，花予關上了門。
    窗外的大雨漸漸停歇，烏雲散去，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給房間蒙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輝。
    花予伸手輕輕擦去葉婷婷臉上的淚水。
    “沒事了，婷婷，我回來了。”
    她的動作溫柔而細致，仿佛在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
    “對不起，我不該離開你。”
    花予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愧疚和害怕。
    她是真的害怕，自己如果晚回來一步的話，會發生什麽。
    葉婷婷搖了搖頭，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你不用道歉，是我連累了你。”
    對於剛才那一切，她依舊心有餘悸。
    花予從背包裏掏出幾顆糖果和一個蘋果，塞進葉婷婷的手裏：“你餓了吧，這些你拿著，別讓其他人看見。”
    葉婷婷低頭看著手中的糖果和蘋果，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
    這個蘋果看起來很新鮮，而且表皮完好無損，很是難得。
    葉婷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糖果的包裝紙，心中泛起一陣暖流。
    她抬頭看向花予，那雙天藍色的眼眸依舊純淨而溫暖。
    “花予，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葉婷婷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和哽咽。
    她又一次問出來這個問題。
    花予依舊微笑著說道：“因為你值得。”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兩人身上，給房間增添了一絲靜謐與光亮。
    花予坐在床邊，輕聲說道：“放心吧，婷婷，我永遠都會保護你的。葉婷婷可以永遠相信花予。”
    葉婷婷抬頭看向花予，眼中閃爍著淚光：“花予，我……我不知道該怎麽回報你。”
    花予搖了搖頭，語氣堅定：“你不用回報我，隻要你平安就好。”
    葉婷婷的心中湧起一陣暖流，她伸出手，輕輕握住了花予的手。
    兩人的手指緊緊相扣，仿佛在這一刻，所有的恐懼和孤獨都被驅散了。
    花予順勢坐到葉婷婷身邊，輕輕攬住她的肩膀。
    葉婷婷的身體微微一僵，但很快放鬆下來，將頭靠在花予的肩膀上。
    “你身上好香。”
    花予輕聲說道。
    葉婷婷的臉微微泛紅，低聲說道：“是你身上的花香吧。”
    花予有些意外，“誒，有嗎？”
    “你沒聞到你身上有股花香嗎？”
    花予微微搖頭，“我不知道。”
    接著，花予試探地問道：“那你喜歡嗎？”
    葉婷婷輕輕一笑，“喜歡。”
    兩人靜靜地坐著，月光灑在她們身上，仿佛為她們披上了一層銀色的紗衣。
    窗外，一陣清風拂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為她們的低語伴奏。
    翌日，清晨的朝陽透過旅館破碎的窗欞斜射進來，將花予的銀發染成淡金色。
    她站在大廳中央，手中的棒球棍重重杵在地上，目光掃過瑟縮的人群：“誰的主意，自己站出來。”
    何晴抱臂倚在牆邊，紅唇勾起譏誚的弧度：“班長好大的威風啊，為了個殘廢要和所有人翻臉？”
    如今有齊文在，她也不怕花予對自己動手。
    “殘廢”兩個字像一把刀刺進花予耳中，她猛地攥緊棒球棍，火焰自掌心竄上棍身：“你再說一遍？”
    何晴卻踩著高跟鞋嫋嫋走近，手指輕輕搭上花予肩膀，貼在她耳邊吐氣如蘭：“裝什麽正義使者？你不過是個對著瘸子發情的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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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指甲突然掐進花予的傷口，“你的那點小心思誰看不出來呀？葉婷婷知道你喜歡她嗎？哦，如果我是她，我隻會覺得惡心。”
    花予身體微微一顫，這也正是她害怕的。
    班主任擦著冷汗打圓場：“小花啊，古話說得好，不患寡而患不均……”
    “那就別患！”花予突然抓起桌上半瓶礦泉水狠狠砸向牆麵。
    “這一個月我背回來的物資，你們分的時候怎麽不嫌不均？”
    她指向角落裏堆滿零食袋的何晴派係，“齊文偷偷塞給他們的食物也不少吧，需要我翻出來當眾數嗎？老師你怎麽不說？”
    齊文聽到這話，不由眉頭緊鎖。
    花予轉身走向葉婷婷的輪椅，蹲下時發梢還沾著玻璃碎屑：“我們走。”
    葉婷婷看著花予，沒說什麽。
    何晴還在身後尖叫：“出了這個門你們活不過三天！”
    此刻何晴也有害怕了。
    她沒想到花予直接走了。
    齊文帶回來的食物可不夠他們吃呀！
    花予單手推著輪椅撞開旅館大門。
    她掄起棒球棍，反手就將門上的鎖敲斷了。
    她回眸冷聲說道：“還是先擔心你們自己吧！”
    接著，花予便推著葉婷婷離開了。
    何晴臉色蒼白地看向齊文。
    齊文冷聲說道：“還愣著幹嘛？不趕緊把門堵上！想讓喪屍進來嗎？”
    緊接著，他們趕緊忙活了起來。
    數小時後，她們蜷縮在廢棄加油站裏。
    花予正用酒精棉擦拭葉婷婷手腕的淤青，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葉婷婷低頭看著她的側臉，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
    “為什麽不解釋？”葉婷婷的聲音比月光還輕，“關於何晴說的……那些話。”
    花予的棉簽掉在地上。
    “現在你知道了。”花予扯出比哭還難看的笑，“要覺得惡心的話……”
    溫軟的觸感突然封住未盡之言。
    葉婷婷仰頭吻在她顫抖的眼瞼上，睫毛掃過皮膚激起戰栗：“我聞到了花香。”
    她指著自己心口，“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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