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鎖？”
    花予神情有些凝重地回複道。
    艾瑟雅輕輕搖晃著杯子，紫色的眼眸中倒映著杯中旋轉的液體。
    “古神們對眷族賜予聖裔血脈，會讓我們天生就有遠超常人的法則感悟力。”
    她停頓了一下，指尖在桌麵輕叩，“最初的聖裔第一代後裔，甚至剛出生就擁有極高的法則感悟能力，但是——”
    她的聲音突然沉了下來，“他們的上限也將會被鎖死在界域境九階，永遠無法突破律令境。而律令境又是通向源初境的必經之路。”
    聽到這話，花予秀眉微蹙。
    葉婷婷則眉頭緊鎖，琥珀色的眸子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那星靈家的先祖星瀾，她就是律令境吧。”
    花予輕聲說道。
    艾瑟雅微微頷首，紫發間的星辰耳墜隨之晃動。
    “至少是律令境之上吧。”
    這時，葉婷婷像是想到了什麽。
    “等一下。”
    “星瀾是第二紀元聖裔紀元初期的人，她能晉升律令境，這說明在那個時候應當還是有能晉升律令境的途徑和訊息。”
    葉婷婷接著問道“星海當時應該還有其他律令境強者吧？如果聖裔們的境界被鎖死在界域境九階，那麽其他非聖裔的星海之人，豈不是隻要晉升律令境就能橫掃一眾聖裔？”
    “如果是這樣的話，七大聖裔怎麽會統治星海？”
    艾瑟雅無奈地瞥了葉婷婷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你有沒有想過，”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律令境之上便是古神們所在的境界源初境。”
    紫色睡袍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滑落，“在聖裔紀元初期，古神們可是還會回應眷族的。”
    她的手指輕輕點著酒杯，“而且還有一點，當時的聖裔們有古神賜福，隻需要界域境九階也可以擁有媲美律令境的戰力。”
    她突然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夜空，
    “另外，我忘記補充一點。根據我在遺跡中的調查，古神雖然是外來者，但是聖裔們——無論是古蘭斯汀人還是星海精靈，亦或是虛空靈獸和血靈——”
    “其實原本都是星海生靈。”
    轉過身時，她的紫眸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這群外來古神在挑選眷族時，應當也是按照天賦來挑選的。”
    她緩步走回桌前，俯身直視葉婷婷的眼睛，“不存在說比這些聖裔本身還要強的星海生靈。”
    “聽到這話，葉婷婷微微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說得通了。”
    艾瑟雅優雅地抿了一口果汁，紫發間的星辰耳墜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
    “說回正題吧，”
    她的聲音忽然變得嚴肅，“自第二紀元後期以來，七大古神除了艾瑞瑟斯之外，其他六位古神都不再回應眷族了。”
    紫色的眼眸中泛起一絲冷意，“界域境九階自然成了最高的境界。”
    她突然轉向花予，語氣變得柔和“但是到了第三紀元裂光紀元，出了那麽一個例外。”
    艾瑟雅輕輕放下杯子，“花予，你現在記憶還沒恢複，我也就不賣關子了，畢竟這涉及到目前我們所麵臨的虛獸危機。”
    她的目光在兩位少女之間遊移，“這個例外就是星諾，她晉升了律令境。”
    花予微微一愣，而葉婷婷神色平靜，顯然早有預料。
    艾瑟雅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至少說明了兩點，”
    她豎起兩根手指，“第一，星瀾實際上並不是古神奧利維亞的眷屬。”
    紫眸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但星諾體內確實有類似聖裔血脈的天賦傳承，這就說明了第二點——”
    她故意拖長了語調，看著兩人期待的表情“要麽星瀾體內本身就有聖裔血脈傳承，要麽……”
    艾瑟雅突然壓低聲音，“她本身就是源初境。”
    房間裏一時陷入了沉默。
    艾瑟雅優雅地抿了一口果汁。
    靜靜地看著兩人的反應。
    “而要解決眼下虛獸帶來的末世危機，”
    她突然打破沉默，聲音裏帶著幾分堅定，“其實我們早就想好了對策。”
    “據我和星諾猜測，這些虛獸和那群古神一樣，很可能來自星海世界之外。”
    她的手指在空中劃過，留下一道紫色的光痕，勾勒出星域的模樣。
    “雖然目前七大星域已經淪陷了六個，”
    艾瑟雅轉身麵對窗外漸暗的天色，聲音低沉而有力，“但是呢，隻要我們剩下的這群人中幾位能晉升源初境——”
    她猛地回頭，紫眸中迸發出驚人的光芒，“便能將這些虛獸趕出星海。”
    艾瑟雅頓了頓，“我應該沒有和你們說過律令境晉升源初境的條件吧。”
    她的目光在花予和葉婷婷之間遊移。
    花予和葉婷婷同時搖頭，銀發與黑發在燭光下交織出鮮明的對比。
    “當律令境強者對於法則的領悟達到極致之時，”
    艾瑟雅的聲音突然變得空靈，“星海世界的本源力量便會為星海生靈降下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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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手在空中劃出一道紫色的光痕，“我稱之為星海本源。”
    紫色的光痕突然扭曲變形，化作一個璀璨的星辰圖案。
    “那群外來的古神，”
    艾瑟雅的語調驟然轉冷，“通過星海生靈的信仰欺騙了星海的世界意識，獲取了本源，達到了晉升源初境的目的。”
    她的手指猛地收緊，星辰圖案瞬間破碎，“但據我所知，這份本源也是可以被取回來，被其他律令境強者繼承的。”
    花予猩紅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明悟，而葉婷婷則若有所思地輕撫著自己的發梢。
    “現在，”
    艾瑟雅突然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擺在我們麵前的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你們想先聽哪個？”
    花予無奈地撇了撇嘴角，銀發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老師，你直接說吧。”
    “壞消息呢，”
    艾瑟雅的表情突然凝重起來，紫色的眼眸中泛起寒意，“據我所知，那群外來的古神並非隕落了，而是被那群虛獸囚禁起來了。”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連帶著祂們體內的本源也被囚禁著。”
    “像我這樣的星海精靈亦或者是千機靈、燼裔，”
    艾瑟雅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都無法突破律令境。”
    她突然站起身，“但好消息呢——”
    艾瑟雅刻意拖長了語調，目光灼灼地看向花予，
    “在你輪回之前，”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輕柔，“你斬殺了兩位神隻。”
    花予微微一愣，猩紅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茫然。
    “古蘭斯汀帝國的奧利維亞，”艾瑟雅一字一頓地說道，“和虛空靈獸的古神奈亞羅斯。”
    “這意味著，有兩份星海本源，已經重獲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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