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個訓練的關鍵節點，就好像是被拉得緊緊的弓弦一樣讓人緊張。
    秦羽抽出三根折斷的長矛，插入黃曆上標注的甲子日那一頁。
    按照係統判定標準製作的帶有銅刺的馬蹄鐵，已經踏碎了七處訓練場地上塗抹的桐油。
    然而新兵營的士兵們組成的陣型，其模糊的影子還在沙盤上模擬的鋒矢陣當中，艱難地進行著校準調整。
    這一場如同與時間進行博弈的軍備競賽，最終還是要在二十五天之後，在那閃著寒光、即將見血的鋒刃上，來檢驗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
    ……
    暴雨不停地衝刷著演武場的青磚地麵，秦羽劍鞘上的白虎紋，清晰地映照在沙盤上新刻出的二十八道凹痕上。
    他屈起手指，輕輕彈開順著屋簷墜落的水珠，隨後“啪”的一聲，將四枚青銅虎符用力拍在了《演武規程》上麵，說道：“黃巾起義爆發的時候，遊戲係統會開放軍團建製，你們四位可以各自組建多達五支主戰軍團。”
    說著，秦羽突然把劍鞘一橫，在沙盤邊緣又迅速刻出十三道新的痕跡，接著說道：“楊繼業、楊宗保、楊士瀚、宇文成都、楊林、楊義臣、龐德、常遇春、韓當、馬騰等將領，每個人允許組建兩到四支軍團。”
    他一邊說著，一邊抓起一把碎石，撒在剛剛新增的刻痕上麵，繼續道：“但是本帥隻會給每位將軍撥發一萬兵員，剩下缺的人數，就讓他們自己去邊疆征戰，用俘虜來補充軍團建製。”
    嶽飛伸手抓起刻著“鋒”字的虎符，那布滿刀疤的手掌輕輕擦過虎符上的凹槽，說道：“末將打算把十萬嶽家軍整編為第一軍團，再建立寒鐵連環營，配備重甲槍兵。改良青銅肩甲之後，能把鋒矢陣的變陣時間壓縮到十八息。第三軍團設為弩衛營，用墨家寒鐵箭槽改造三連發蹶張弩。”
    徐達手裏的炭筆在《營造法式》的背麵劃出了火星，緊接著說道：“末將請求建立墨攻營軍團，配備青銅衝車和寒鐵雲梯。第二軍團設為飛石旅，使用十二煉鋼投石索，再配上係統認證的測距銅圭。”
    “騎兵可得給我留著！”薛仁貴一腳踹開沾滿泥漿的馬鞍，大聲說道，“破陣鐵騎配備雙層棉鱗馬鎧和半月蹄鐵，第二軍團的疾風旅全員輕甲，配備五連發手弩。”
    秦羽把劍鞘掃過沙盤上跳動的炭火，說道：“徐達兼任工械營統領，負責軍工生產。薛將軍增設陷陣死士營，配備十二煉鋼斬馬刀。嶽將軍的弩衛營加設夜梟隊，使用墨家鏡麵甲反光來擾亂敵人。”
    “讓楊繼業他們用拓木做槍杆。”薛仁貴突然扯斷半截韁繩，扔在了沙盤上，“告訴楊家那幾個人，要是想要雙層馬鎧，就自己從胡人騎兵的屍體上扒下來。”
    徐達舉起青銅齒輪組，齒輪咬合的聲音混合著雨聲，他說道：“墨攻營需要專屬的匠兵隊伍，每個時辰按照《百煉鋼規製》檢修衝車關節。係統判定器械耐久度的時候，齒輪偏差不能超過半粒粟米。”
    “破陣鐵騎要配備雙馬鐙。”薛仁貴撕開滲血的綁腿，“疾風旅改用王鐵柱新方子陰幹的拓木短矛。”
    嶽飛把佩刀猛地劈在《損耗登記簿》上，三道凹痕深深地刻進了竹簡，說道：“弩衛單獨劃撥淬火池，每張弩機每天要校準弓弦三十次。夜梟隊的鏡麵甲需要經過十二道打磨工序，反光強度要通過火把測試才行。”
    “常遇春要是想組建重斧營，讓他拿匈奴的首級來換寒鐵。”秦羽突然把半截箭杆插進沙盤，“告訴藍玉，關寧鐵騎他們的連弩配額要用鮮卑俘虜來抵換。”
    當沙盤被雨水漸漸浸透的時候，秦羽劍鞘上的白虎紋泛起了一層水光，他接著說道：“徐達的工械營增設傳令隊，配備墨家改良的青銅鍾組。陣型要對應鍾聲頻率，每七天更換一次旗語，並且要在子時前和薛將軍進行旗語校準。”
    薛仁貴抓起一把濕沙，撒向騎兵標識的區域，說道：“陷陣死士營要加強泥沼戰訓練，綁腿加重三斤，用來模擬係統裏的沼澤地形。”
    徐達的炭筆在竹簡上劃出了焦痕，說道：“飛石旅的投石索用生牛皮混編桐油製作，墨家八十斤寒鐵正好可以做成配重塊。”
    嶽飛扯斷的弩弦在雨中繃得直直的，他說道：“弩衛的箭矢配額可以雙倍申領，如果係統補給不夠，就去截鮮卑人的糧道，總有辦法去解決。”
    當更漏報出子時的聲響時，秦羽睜開了雙眼，說道：“嶽將軍現建立三個營，徐達四個營，薛將軍五個營。七日後驗兵，需通過係統十二陣演練。本帥親領中軍虎賁營，配墨家連發機弩。”
    “宇文成都若嫌兵員不足，讓他去隴西抓羌人。”徐達突然在《營造法式》邊緣添注，“給韓當的樓船營留三十具寒鐵錨鉤，但要他用百越水賊的首級來換。”
    徐達舉起青銅測距儀，神色認真：“工械營需專屬訓練場，按係統城池比例縮築城牆。衝車撞擊測試每日卯時進行，聲響要驚飛十裏鳥雀。”
    “破陣鐵騎選拔明日開始。”薛仁貴用染血衣襟裹住虎口，“能頂著弩衛齊射衝鋒者，賞雙層馬鎧。”
    嶽飛佩刀劈開雨幕，果斷道：“寒鐵連環營淘汰者充入弩衛當人肉盾車，係統傷亡率我親自把控。”
    “龐德的西涼營隻給八千步卒。”秦羽突然將兩枚石質兵符捏出裂痕，“剩下缺口讓他帶人去河西走廊搶馬賊。”
    暴雨漸息時，沙盤上的二十八道凹痕已填滿朱砂。四位將領的虎符在《演武規程》壓出深痕，墨家白虎紋正對三十七營標識。
    “楊林要組建鐵甲車營，讓他拿高句麗戰俘來抵寒鐵耗材。”薛仁貴踢開碎裂的馬鐙，“跟楊義臣說清楚，他那四支軍團裏至少兩營要滿編胡人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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