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給你守著。”
    諾厄聽到塞西爾的話後，提醒了一句，“小心莉娃。”
    莉娃這蟲可以合作，但決不能深交，從垃圾星摸爬滾打長大的莉娃，心眼小善妒，如果被她知道諾厄先一步進階，估計十有八九會前來打攪。
    “懂，你放心吧，不會讓她靠近。”
    諾厄點頭，拿出黑晶石開始進階，他們進階之所以需要黑晶石的輔助，是因為進階需要大量的異能，而黑晶石中有純淨易吸收的異能。
    而進階七階之所以隻有五克異能，並不是標配，而是絕大多數蟲的精神力上限，隻能承受五克黑晶石內的異能，哪怕是諾厄這樣的s級蟲也不例外。
    如果精神力上限高，所能承受的異能量也就更為寬廣，所吸收的黑晶石內異能越多。
    不過目前諾厄所知，聯邦內精神力最強的ss級強者，在進階六階時也隻能吸收十克黑晶石，已經是整個聯邦最高上限。
    這也是為什麽所有強者都要想方設法提高精神力的原因，精神力決定了異能吸收的上限。
    聯邦內的精神力異能者，要麽有家族培養保護，要麽就被圈養，等到精神力等級提升後，被挖出晶核或是異能核，成為強者提升精神力的助力。
    在諾厄進階時，陸以澤也在研究那顆少了至少三分之一的黑晶石，他剛剛到達六階，但此次進階明顯和先前不同，並沒有進階後的虛脫疲憊。
    甚至能量不斷溢出，多到還能替薑月梳理體內的異能。
    薑月的異能也穩定在了五階，因為晶核上的雜質在陸以澤的幫忙下排出體內，現在整個人的狀態日漸一日的恢複清醒。
    不僅如此，陸以澤還感覺到，薑月麵對他時逐漸開始躲避視線，這個認知讓陸以澤極度不悅。
    完全恢複記憶和認知後，薑月回想自己和陸以澤的相處，有甜蜜，但更多的還是一種莫名的惶恐不安，像是一直躲在暗處的人，突然曝光於聚光燈下。
    “在想什麽？”
    陸以澤問話，薑月回神，看著他的眼睛，很快又不自在地挪開視線，“沒，在想異能的事。”
    這已經不是薑月這些天第一次避開他的視線，陸以澤眼眸深沉，兩輩子加起來，薑月的視線都沒有離開過他。
    上輩子江月到死都活得一知半解，全憑本能和零碎幾年的人類記憶被綁定在他身邊，陸以澤上輩子就用最極端的方式一次次試探薑月對他的底線。
    但薑月每一次都堅定地選擇在他身邊，讓他一邊心底愉悅，一邊又控製不住惡劣地猜測，說不定這背後又是誰策劃的陰謀。
    他不信任薑月，卻身邊又隻有薑月，像是浮木，隨時可能會讓他沉於海底，沒有著落。
    本來陸以澤覺得自己的這些毛病在不斷改善，但隨著薑月恢複記憶，對他態度他開始改變，陸以澤才發現自己一直懸在半空。
    薑月不懂陸以澤的沉默，抬頭時對上陸以澤的眼眸，心底一沉，加了一句解釋，“我在想我爸的事。”
    不過陸以澤的臉色並沒有改善，陰晴不定。
    薑月雖然不確定陸以澤對她究竟是什麽感情，但作為喪屍的那段記憶她還存在，知道陸以澤對自己的占有欲。
    “我爸應該知道不少事，我在回憶他身邊有沒有蟲族。”
    薑月的解釋並沒有讓陸以澤的心落回實處，陸以澤轉移視線。
    他知道如何和沒有腦子的喪屍薑月相處，但現在，他卻不知道要怎麽和有人性的薑月相處。
    他本來就不懂怎麽建立親密關係，末世十幾年後，他更不清楚怎麽做一個正常人，他覺得一個正常人遲早會受不了他。
    “嗯。”
    陸以澤手裏轉動著黑晶石，有些煩躁的走神，薑月察覺到陸以澤心情不悅，但不清楚理由，偷偷暼了他好幾眼。
    薑月如果是個膽子大的人，也就不會上輩子死了都不被陸以澤知道，隻有在陸以澤最狼狽的時候出現卻也不透露絲毫他們早就認識的事實。
    薑月不安，但一聲不吭地待在陸以澤身邊，陸以澤知道他們現在的這段關係有些畸形，卻又有一種無法矯正的煩躁。
    兩人都沒說話，氣氛一時間有些沉悶。
    薑月中途開口說過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但都沒有得到回答，後來也就更加沉默，她在心底輕歎一聲，麵露迷茫。
    兩人在屋內修煉異能，等到異能全部被消耗幹淨，差不多到了飯點，需要進食才從屋內出去。
    陸以澤其實不餓，不知道是因為進階六級後身體能吸收空氣中異能填飽肚子的原因，還是被自己把自己氣飽的緣故。
    又或者都有可能。
    在基地一樓，鹹文瑞和盛雪也明顯意識到這兩人氣氛不對勁，也沒多問，快速吃完後，盛雪借口洗碗逃離，薑月也起身幫忙。
    在兩人都離開後，鹹文瑞也想走，但找不到理由，而且看他陸哥那臉色，分明是在等著他開口。
    鹹文瑞臉苦命更苦，“陸哥，你這是和薑月吵架了？”
    陸以澤皺眉，不，他和薑月沒有吵架，“沒有。”
    “那是鬧矛盾了？”
    陸以澤說不出個所以然，隻是覺得自己和薑月之間的相處不對勁。
    鹹文瑞沒有得到回應，但還是看出了陸以澤的困頓，並且聽到他那一向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裏的陸哥開口問道：“你覺得我和薑月之間的相處，有沒有問題。”
    鹹文瑞一聽，本來想打個哈哈吹噓兩下他們情比堅貞的感情，但是在看到陸以澤臉上的迷茫時，鹹文瑞原本想好的話又哽住。
    陸以澤這樣壓根不在乎任何人看法的人，能問出這個問題，鹹文瑞也收起了嬉皮笑臉。
    “陸哥，說實在，你和薑月之間相處確實不能說沒問題。”
    陸以澤抬頭盯著鹹文瑞，意思很明顯讓他繼續說。
    鹹文瑞既然開了這個口，也就硬著頭皮往下說：“你看重薑月，這誰都看得出來，薑月愛你這事也毋庸置疑，明眼人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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