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整理好衣服、戴好皇冠，神色肅穆地走進了昏暗的房間。
    房間正中央擺著一麵橢圓的鏡子，外框由純金打造，還鑲嵌著眼睛形狀的寶石。
    教皇站在鏡子前恭敬地行禮，“大人，屬下遇到了些麻煩。”
    鏡子中浮現了一個黑影，房間中響起了詭異的聲音，嘶啞而陰沉。
    “什麽麻煩？”
    “一個自稱信仰之神的神明降臨此處，這個神明似乎非常強大，已經有很多人成為了他的信徒，這樣下去教會將失去權力，我也就不能很好地幫助大人賣命了。”
    “我知道了，神明就交給我解決吧，神明可是很好的養料呢。”
    “謝謝大人，屬下退下了。”
    教皇肥碩的臉上揚起了笑容，他與惡魔達成了交易，貢獻了自己的靈魂，幫助惡魔收集來自人類的恐懼。
    被賦予權力地位的他，覺得這是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既有強大的惡魔可以庇護自己，又能享受當下的生活，付出的靈魂不值一提。
    作為弱小的人類，想在這麽危險的世界中活下去，就要找到生存的訣竅。
    他的訣竅就是讓別人去死就好了，這甚至算不上什麽困難的任務，他很享受這個過程。
    看到其他人生不如死，享受其他人產生的恐懼，這都讓他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他是教皇，是這個國家的核心。
    他不允許有人代替他，這樣愉快的日子，他要一直享受下去，折磨其他人這種曼妙的體驗，他沉醉其中。
    人類可以由他來解決，既然對方是神明的話，就交給惡魔大人好了。
    ……
    “您就是信仰之神大人，我是這個國家的國王亞瑟，人類已經快生存不下去了，請您拯救人類！”
    亞瑟臉頰內陷，看上去十分憔悴。
    作為一個國王，他的權力卻十分有限，人類的軍隊在獸人、地精麵前潰不成軍，他們的土地不斷被異族吞並。
    教會的權力高於王權，人民在這個亂世中更加信奉教會，將希望寄於神明。
    他知道教會隻是國家的蛀蟲，但根深蒂固不能撼動。
    召喚的女神似乎也並不強大，盡管亞瑟很想保下幸運女神，但教皇做出的決定他更改不了，信徒們更聽信教會給出的答案。
    但眼前真正強大的神明來了，他迎來了希望。
    “我可以庇護你們，我需要你們為我提供真心的信仰。當下你們有什麽麵臨的困難需要解決？”
    亞瑟有些為難，但還是下定了決心，他揮了揮手，屏退了其他人。
    “信仰之神大人，當下的人們無腦信奉教會，將財物交給教會換取所謂救贖的名額，沒人願意參軍，國家的軍隊又在一次次與外族的戰鬥中損失慘重，作為國王……”
    亞瑟還沒講完，大門卻被推開。
    “好大的膽子，你竟敢質疑教會，隻有教會才能洗滌人們的靈魂，讓人類得到徹底的拯救！”
    教皇的憤怒讓他肥碩的臉頰格外醜陋，紀川看著他皺了皺眉，感覺十分礙眼。
    “教皇，這位可是信仰之神大人，你不能對神明大人不敬！”
    “嗬嗬，之前的女人就冒充神明，現在又來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亞瑟我看你真是老眼昏花了，什麽人都能被你認作神明！神明隻有教會認可的才算！”
    當教皇看到轉頭的紀川，眼中生出一絲驚豔，他舔了舔肥厚的嘴唇。
    “既然說自己是神明大人，不如讓我給你檢測一番，通過我的檢測，教會就承認你神明的身份。”
    “好啊。”
    似是沒想到紀川能答應得這麽痛快，教皇的臉上難掩喜色。
    “神明大人！”
    亞瑟想要阻止，但紀川擺了擺手，走到了教皇麵前。
    “跟我來。”
    教皇心情大好，他很久沒看到這麽美麗的孩子了，就算是神明他也要試試。
    惡魔大人會幫助他的，神明是什麽味道的？不如折磨過後真正品嚐一下好了。
    教皇吞了口口水，加快了腳步，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來到了教皇的房間，他囑咐著守衛，“這段時間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打擾我。”
    “遵命，教皇大人。”
    教皇滿意地點了點頭，紀川跟著他走進了房間。
    他的眼神滿是興奮與貪婪，看著紀川聲音都有些顫抖。
    “快脫掉衣服，我的眼睛能看到神明散發的聖光，我要看看你的身體會不會發出聖光。”
    紀川沒有說話，卻抬起了雙臂。
    “小東西還想讓我給你脫衣，這麽想被我摸啊，倒是挺合我的胃口。”
    教皇抬起雙手走上前，準備好好檢查檢查紀川的身體。
    隻是剛剛靠近雙手卻被斬斷。
    “啊！！！”
    教皇痛得大喊，門口的守衛麵色疑惑，一人準備衝進來，“你不要命了？！這時候打擾他？”
    “他在慘叫啊，教皇不會有什麽危險吧？”
    “新花樣罷了，你找死別連累我。”
    守衛被同伴說服，站在原地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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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皇連紀川怎麽砍下他的雙手都沒發覺，癱坐在了地上不斷後退，終於發現他的危險，這樣的手段對方似乎真的是神。
    “大人，救救我！快來救我！”
    隨著教皇慘烈地哀嚎，房間暗了下來，一團黑氣不斷在房間裏盤旋，房間中央出現了一個黑影。
    破碎而恐怖的翅膀，鋒利纖長的爪子，臉上是一個布滿血絲渾濁的眼球。
    紀川眯著眼睛打量著這個惡魔。
    它快速貼近紀川，渾濁的眼球抵著紀川的臉，詭異嘶啞地聲音在房間裏響起，“作為我的養料吧，你看上去很美味。”
    利爪抬起似乎要斬向紀川的脖子。
    隻是紀川的表情始終是那樣，幾分不悅、幾分嫌棄。
    惡魔有些詫異，“你不害怕？”
    “怕你？”
    紀川一把掐住了惡魔的脖子，惡魔不再猶豫利爪快速砍了下去。
    本以為它可以充分享用對方的恐懼再吞噬目標，卻沒想到對方一絲懼意都沒有，就算是神明也不應該啊？
    利爪落下卻沒傷到紀川分毫，因為它發現紀川身前憑空出現了一個由頭骨組成的大門。
    自己的爪子已經被大門吸入，身體也不受控製地被吸了進去，教皇雖然想逃，但卻發現自己這肥碩的身軀同樣在朝著大門移動。
    沒了雙手的他連掙紮都做不到，與他的惡魔大人一同被這黑色的地獄之門吸入其中。
    看著周圍的場景教皇吃驚無比。
    “你究竟是什麽神明？！”
    “我既是信仰之神，也是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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