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一枚蟲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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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文文擦了擦嘴角的麻醬,衝段聽南嘻嘻一笑:
“後來你就都知道啦。
幸虧我運氣好到爆,遇到你跟梁辰,不然這條小命算是徹底交代啦……嘶哈……這是重州的橋頭底料?怎麽這麽辣?改配方了?不能啊……嘶哈……”
梁辰和段聽南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無奈。
郝文文的經曆,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得救之後肯定要大倒苦水,訴說自己如何痛苦,或者要用多麽激烈的手段複仇。
可她倒好,一頓火鍋,仿佛就完全撫平了內心創傷。
隻是大概說了自己的遭遇,甚至連被貝克一夥人折磨的細節提都沒提。
不過這也從側麵印證了二狗的判斷,那就是郝文文真的是一個內心無比單純,又善良樂觀的姑娘。
她雖然沒有說,但梁辰在給她恢複傷勢時,已經大概知道了她的遭遇。
不誇張的說,郝文文遭受的折磨,完全不比前世的他好到哪裏去。
“咦”
這時,段聽南輕咦一聲,仔細打量郝文文的臉。
郝文文把嘴裏的貢菜咽下去,一臉懵逼問道:
“你瞅什麽呢?”
段聽南回頭看向梁辰:
“你把文文臉上那道傷疤也修複了?”
梁辰點點頭,既然是治療對方,他就幹脆給她百分之百滿血狀態,臉上留個疤算怎麽回事。
結果郝文文聞言,立即扔下筷子,迫不及待地對段聽南道:
“快把你手機給我!”
段聽南將手機遞給她,郝文文立刻打開照相機然後翻轉鏡頭,把左臉湊上前仔細檢查。
“媽呀!我傷疤呢?真沒了呀!
那可是我最喜歡的東西之一……”
她說話的聲音竟然漸漸帶上哭腔,看的梁辰也是一臉懵逼。
咋著?女孩子不是都特別在意形象嗎?我免費給你祛疤你還不願意了?
就見郝文文傷心地看向段聽南:
“聽南,那道疤是我們友誼的象征,現在它沒了,哇~”
她說著竟然真的放聲大哭,段聽南自然知道她的性格,身體前傾抱了抱她,在她後背輕拍:
“沒關係,咱們的友誼又不會因為傷疤消失而消失。
再說了,你那麽好看,臉上總有那麽一大道傷疤算怎麽回事?”
郝文文想了想止住哭聲:
“那你還跟我天下第一最最好不?”
段聽南看了眼一臉震驚的梁辰,狡黠一笑哄道:
“那是當然了,我們永遠都是天下第一最最好”
她說這句時,雖然有安撫郝文文情緒的意圖,但梁辰能聽出來,自家媳婦對這個閨蜜是真的有感情。
不過想想也難怪,在那段她和母親最貧苦艱難的歲月裏,郝文文的友誼,對她來說如同一縷陽光。
梁辰眼眸微動,精神脈絡已經將郝文文包裹。
下一瞬,當他看見屬於郝文文的那個節點,竟然散發乳白色光暈時,再次感到詫異。
按照之前的經驗,被他納入量子精神網絡的人類,要麽點亮藍色節點,要麽點亮紅色節點,分別代表智慧和意誌。
而絕大多數人類根本無法點亮精神節點。
這期間隻有極少數特例出現,就比如朝英教授的綠色節點,是因為她的基因受到了地底一族的影響。
而最特殊的要數段聽南,她的節點是純粹的黑色,應該是多種色彩疊加導致。
現在,有一種新的節點顏色出現,這讓他不禁心生好奇。
“白色……再結合郝文文這個人的特點,該不會是單純吧?總不能是貪吃吧?”
梁辰苦笑搖頭,不管白色節點代表什麽,這一刻他也算是徹底看清,郝文文這個人真的沒有任何偽裝,內心的想法真就和她本人表現出來的一樣,是真正的表裏如一,傻的徹底。
這時,段聽南輕輕碰了碰梁辰胳膊,將他從思考中拉回現實。
“嗯?”
梁辰詢問的看向她,段聽南笑著指了指郝文文:
“文文的父親正好是個經驗豐富的礦主,我在想是不是能幫上我們?”
“誒?你別說……”
梁辰剛想說這不是巧了,瞌睡與枕頭正正好。
結果馬上一想,根據郝文文說的,她爹被人騙的那麽徹底,該不會和她一樣單純?
那在澳國開采資源這事,還真不能找他,再讓人騙成光屁股怎麽辦?
段聽南一眼就看出他的擔憂,笑道:
“我見過郝叔叔,他雖然不是那種滿身心眼的商人,但也絕不是……文文這種性格。
畢竟當年他家在西山省也算是比較厲害的公司,我想這其中一定還有什麽隱情”
“嗯,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去見見她爸”
梁辰聽段聽南這麽說,自然相信她的判斷,當即拍板決定。
他看向郝文文,準備問問她父母在澳國哪座城市,結果突然被眼前景象看呆。
“你、你全吃完了?”
郝文文辣的滿臉通紅,卻難掩臉上的滿足神色,她有些慚愧道:
“太想這一口了,沒忍住,你們是不是沒吃飽?”
梁辰擺擺手,表示不是責怪她把桌上的菜一掃而光,而是驚訝於她的食量。
他起身往帳篷那邊走去:
“沒關係,我再去拿一些”
這種情況下,即便郝文文再傻,也察覺出了不對,開口問道:
“聽南,你們是怎麽來的澳國?坐飛機嗎?
為什麽隨身帶著這麽多吃的?”
段聽南聽了連忙解釋:
“我們確實是飛來的,至於那些食物,是我們來澳國以後,在一家廢棄的華人超市發現的”
她這樣解釋簡單合理,很快就打消了郝文文的疑慮。
這時,梁辰也將一箱冷凍牛羊肉卷,還有各種新鮮蔬菜放在了桌上。
“吃完了早些休息,我們明天一早去見你父母”
郝文文點點頭,重新夾了肉卷放進鍋裏,眼中對食物的渴望終於淡了少許,這才想起跟段聽南提起父母的事:
“其實我爸之所以被澳國官方針對,除了對方有官方背景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就是我爸在地脈深處,挖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奇怪的東西?”
“嗯,那東西挖出來後,當天下礦的礦工當場就死了一大半。
我聽我爸說,後來澳國官方半夜派軍隊過來,悄悄把那東西帶走了……”
梁辰聽完眉頭微皺,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不同尋常的東西。
“你父親有沒有提過,那東西長什麽樣?”
郝文文回憶了下說道:
“好像是一枚蟲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