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它從哪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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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瀾在與鍾琴鬥智的時候,突然想起懷裏藏著的紅纓。
    借此撕開了一線突破口。
    從鍾琴這裏爭取到一點機會。
    她也不知道唐衣一再強調的紅纓,到底是多麽重要的信物。
    在她眼裏看來,不就是一杆槍上麵,綴著的飾品而已。
    或者是在與人交戰時,以晃動的紅纓,以血紅的顏色,達到幹擾對方的目的而已嘛。
    看起來,跟戰場上,其他人手持長槍上麵的紅纓,一模一樣。
    無什麽出奇突出之點。
    她酸麻的手,緩緩抬高,從對襟衫裏鑽進去。
    拈出了那簇紅纓。
    隻是有些不明白,幫自己洗澡的人。
    把她其它的隨身物品都整整齊齊碼放床頭櫃上。
    為何單獨把這一簇紅纓,還給留在她身上?
    難道那給她洗澡的人,也清楚這紅纓的來曆?
    或者是其人隻是覺得,這紅纓被她藏在貼身之處。
    必然是非常重要的物事。
    才給她留著,沒有替她收拾起來。
    紅纓被她滑放到了地上。
    她本來可以盡量伸長手臂,往遠點的位置滑下去。
    隻是心中對鍾琴有所不滿,很討厭他,才故意裝作失手,滑下去了。
    鍾琴暗暗“哼”了一聲。
    也不說什麽,抱著她和唐衣往後退。
    待退到可以完整看見紅纓的位置,他才停了下來。
    才一會兒。
    姚瀾隻覺一陣勁風從耳畔刮過。
    然後,那一線勁風裹著地上的紅纓回轉。
    直奔後麵的鍾琴而去。
    然後懸浮在她頭頂上方。
    如果她在紅纓上麵暗藏殺機。
    這時如果展開殺勢,受傷害的,必然是她自己和夾在中間的唐衣。
    鍾琴的心機,不可謂不深沉至極。
    “真像深山老林裏的老狐狸精。”
    姚瀾暗暗叨叨著。
    鍾琴發出驚訝的“噫”聲。
    姚瀾忽然發現,自己被抱緊的身體,直直下落。
    等到雙腳踏上地麵,她才相信這是真的。
    她趕緊轉身,扶起溜下地的唐衣。
    唐衣處於迷迷糊糊的昏迷不醒狀態。
    全身無力,神智不清。
    姚瀾隻好把他的一隻手搭到自己另一邊肩膀上。
    這邊肩膀,頂托住他大半個身子。
    山裏打獵時,偶爾有大收獲,也是這樣幫老爹扛過獵物。
    托著唐衣走到了門口位置。
    鍾琴也不出聲。
    也不出手阻攔。
    姚瀾有些詫異:“這不像是鍾琴一上來,所表現的風格啊?他又要鬧什麽幺蛾子?”
    實在忍不住,向鍾琴所在方向看過去。
    隻見他雙手捧著那簇紅纓。
    不時湊到鼻尖前,嗅著聞著。
    還時不時顛簸幾下。
    變換角度觀察著。
    眼裏隻有那簇紅纓。
    對好不容易控製住的姚瀾和唐衣,不看一眼。
    似乎,這兩個人,與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姚瀾納悶著看了一會兒。
    暗暗嘀嘀咕咕道:“這家夥,是不是中邪了?”
    再觀看了一陣,鍾琴還是一如既往的癡迷著那簇紅纓。
    完全沒有在意脫困了,隨時可以離開這屋子的那兩個人。
    姚瀾先是懷疑,那簇紅纓上塗布了迷魂藥。
    可是,她貼身帶著這麽久,也沒有中毒跡象。
    鍾琴突然抬頭。
    睜大眼睛,盯著姚瀾和唐衣。
    急聲催問:“告訴我,這紅纓從何處得來?是誰給的?此人何在?”
    姚瀾搖頭。
    不經意之間,又望了望唐衣。
    這紅纓,於她而言,就是從崖洞裏開始,才知道是一種信物。
    具體的來龍去脈,她是一點也不知情。
    唯一知道內情的,應該是唐衣。
    鍾琴目光轉移到唐衣身上,盯著他,眼睛一眨也不眨。
    唐衣閉上的眼睛,打了開來。
    他蘇醒沒多久,一直在拚命積蓄元力。
    壓製惡化的傷勢。
    還要留有餘力,應付接下來未知變化。
    都沒精力搭理鍾琴。
    但是,鍾琴的元力凶猛無比。
    居然在望向他的目光中,蘊藏著一縷刺痛的元力。
    這是元力可以外放化形的境界。
    達到厲害的程度,僅憑目光,也能傷人殺人。
    鍾琴的功力,不知是否達到了以目光殺人的境界沒有。
    此時此刻,唐衣感覺太陽穴,印堂,睛明穴,三處刺痛。
    不得不睜開眼睛。
    鍾琴淩厲的目光定住他,冷冷問道:“紅纓是你所有,你定知來曆,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唐衣大半身體,被姚瀾承受著重量。
    壓得姚瀾都有些臉紅氣喘。
    他已醒來,有點不好意思。
    不得不努力輕輕掙脫,用心說道:“辛苦你啦。”
    姚瀾輕笑搖頭。
    心裏說:“我背你,抱你,頂你,還不是因為之前被追殺時,你拚命保護過我啊。要不然,我會傻到這樣子辛苦啊……”
    看他醒來,心裏高興。
    卻沒有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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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神裏就隻有柔和與欣喜。
    鍾琴再次“哼”了一聲。
    唐衣感覺那幾處大穴,刺痛感又強了幾分。
    似乎他再拖延一段時間。
    那幾處,很有可能被刺穿。
    唐衣偏頭躲避其目光裏鋒芒。
    不管他往哪個方位躲,那目光,如附骨之疽,陰魂不散,始終跟隨。
    唐衣回複鍾琴,語氣悲愴:“有天深夜,我奉令帶五哨卒,查探軍情,荒野遭遇數倍叛軍圍攻。”
    “一番激戰,最後隻剩下我一個人,受傷歸營。”
    “我失血過多,暈倒途中。”
    “醒來後,身處一破道觀。”
    “血已止,傷口已敷藥。”
    “身邊斜倚一把長槍。”
    “救命之人,留下示意字跡。”
    “僅僅如此,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鍾琴急聲問道:“那留字的紙條布帛可還在?快取來我看看。”
    唐衣搖了搖頭,苦笑說:“恩人行事神秘,留言字跡,就書寫在舊道觀,那灰塵滿地的地麵。”
    鍾琴再次急聲說:“道觀在何處?你帶我前去。”
    唐衣再次搖了搖頭,不無遺憾地說:“我蘇醒後,提著恩人贈送的長槍,急於歸營複命。”
    “沒走多遠,背後傳來轟然大響,回頭一望,灰塵彌漫中,那座道觀,已經倒塌。”
    鍾琴手持紅纓,一躍而起。
    姚瀾眼前一花。
    鍾琴瞬間就至唐衣麵前。
    他一把扣鎖著唐衣的喉結處,顫聲說:“你編故事!你撒謊!”
    “長槍既然是恩人所贈,你怎會輕易棄置,不隨身帶來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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