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瀾臉不紅心不跳的。
    悠悠地說：“本姑娘先前不吃野果，那是慎重考慮。”
    唐衣不甘心：“那麽，以前不敢，現在你怎麽又敢吃了？”
    姚瀾不急不慢地笑著說：“現在確定吃了不會有事兒，不吃白不吃，不吃才傻瓜。”
    姚瀾一邊說，一邊走到一棵樹下。
    伸手摘下一顆即將紅透的野果。
    就在衣物上麵揩了揩。
    很快就送到那張紅唇旁邊。
    貝齒輕咬。
    月牙狀的缺口。
    就留在野果上麵。
    濃鬱的果香飄散。
    唐衣的腹中，不爭氣的又響了幾聲。
    姚瀾一邊用力咀嚼。
    一邊揚了揚手中的野果。
    很滿足地說：“快摘一個吃啊。”
    “這麽好吃的野果，怎麽沒有被人摘下來？”
    “要是拿去賣錢，可以賣很貴很貴的。”
    “物以稀為貴嘛。”
    “這書院裏的學長們，真沒有一點經營頭腦。”
    唐衣實在忍不住饑餓。
    伸手摘了一個小小的熟果。
    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
    又多灰塵。
    都沒辦法找塊幹淨地方來擦野果。
    隻好雙手在表皮上搓了搓。
    好在這些野果，表皮都是油光發亮。
    無毛刺。
    無褐斑。
    無黃點。
    十分幹淨。
    就送到嘴邊，咬了一口。
    滿嘴生香。
    味道微甜。
    帶著一股自然的清香。
    脆嫩。
    吃了第一口。
    第二口就不由自主的咬下去了。
    很快，他就把這一隻野果給幹完了。
    伸手去樹上又摘了個稍微大一點的野果。
    很快的。
    第二個野果被他吃完。
    又伸手摘下第三個。
    一連吃了五個野果。
    唐衣才心滿意足了。
    撫著微微隆起的肚子。
    他笑著說：“你看看，我這麽高的腹部，大概有幾個月的身孕了？”
    姚瀾才剛剛吃完那一個野果。
    把果核丟了。
    紅著臉“啐”了一聲，說：“我哪裏知道。我又沒有懷孕過。”
    唐衣吃飽了。
    興致勃勃的。
    故意逗她：“沒吃過豬肉，總看見過豬走路嘛。”
    “難道，你沒有看見過懷孕的人？”
    姚瀾沒好氣地說：“肥豬都被圈起來了。”
    “野豬吃野果去了。”
    “而且，還吃了很多很多。”
    “撐得肚子很大很大的。”
    “跑不動了。”
    “被獵人捉住了。”
    “抬回家去馴養。”
    “然後給配種。”
    “培育良種雜交豬。”
    唐衣知道姚瀾有點生氣了。
    故意說一堆氣話。
    暗暗指責他“飽曖生情欲，饑寒起盜心”。
    他有點不服氣：
    咱就開個小玩笑而已嘛。
    用不著這麽嚴厲打擊我吧？
    隨即反攻道：“那野豬真的是因禍得福了。”
    “可以快樂幸福每一天了。”
    姚瀾先是一愣。
    隨後聽出來他的弦外之音。
    臉紅了。
    摘了一隻野果。
    砸向唐衣。
    “幸你個頭！”
    “再吃一個野果，撐住你那一張胡說八道的嘴！”
    唐衣“嘻嘻嘻”笑了。
    一邊閃避，一邊接住了姚瀾投擲過來的野果。
    還在貧嘴：“你真懂！”
    “說得太妙了！”
    姚瀾疑惑不解的望著這個浪嘴角色。
    “罵你還算是什麽妙？”
    唐衣“嘿嘿嘿”笑著。
    一邊往剛才那人所描述的方位走。
    一邊回複：“當然妙不可言啊。”
    “就是那四個字。”
    姚瀾不曉得他肚子裏麵的花花腸子是怎麽繞來繞去的。
    懶得搭理他。
    緊緊跟了上去。
    前麵的唐衣，倒是很快活的樣子。
    吹了幾聲口哨。
    哼幾聲不成韻律的小調兒。
    嘴裏還時不時念順口溜似的，念幾遍。
    等追上去。
    聽了幾遍。
    才聽清楚他反反複複哼唱的就四個字。
    “幸你個頭，幸你個頭啊，幸你個頭呀……”
    姚瀾回味一下先前的對話。
    才明白這舌批為什麽這麽鍾情這幾個字。
    臉一紅。
    氣不打一處來。
    追上去。
    對準他的翹臀。
    來上一腳。
    嗬斥道：
    “還在三心二意！”
    “好好帶路！”
    “要是走岔了，隻怕再無好果子吃了！”
    唐衣不敢再哼自編自導的小曲兒。
    回應道：“嗨，要駟長。”
    然後趕緊加快腳步。
    姚瀾聽出來。
    這家夥，把她的“姚”，偷梁換柱成“要”。
    真是本性難移。
    無奈的搖了搖頭。
    麵對這種有機會就想調笑一番的舌批。
    她隻能怪自己遇人不淑。
    運氣不佳。
    帶路的唐衣。
    按照先前那甕聲甕氣聲音的提示。
    在那棵最大的樹前，原地向前走了二十丈。
    前麵到了一個分岔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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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言右拐。
    一片淺水窪。
    挽起褲腳。
    向前走了三十丈。
    又出現一個三岔路口。
    選擇左拐。
    直行走到四十丈。
    一片開得爛漫的紅杜鵑花。
    停下來，稍微回憶下。
    踏著杜鵑花中那隱藏的小徑直行。
    走滿五十丈。
    左右各一條小道。
    唐衣頭腦中有點不確定方向。
    征詢姚瀾：“這裏是右拐還是左拐？”
    左拐是一片油菜花。
    右拐是一片山茶花。
    “左拐，走六十丈。”
    姚瀾提供道。
    走到六十丈時。
    這裏再無小道，山路。
    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原始森林。
    裏麵黑咕隆咚的。
    一旦進入。
    難辨東西南北了。
    不想迷路都不可能了。
    唐衣停下來，說道：
    “那人要我們躍上前麵的大樹。”
    “你有沒有把握？”
    姚瀾知道自己的內元已經不遜色於唐衣了。
    隻是運氣使力借力的技巧，還不匹配。
    還真不敢誇口說自己“沒問題”。
    她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對運轉內元方麵，不太純熟。”
    “萬一換氣不及時，會從半空跌落下來的。”
    武者內元達到一定的程度。
    縱躍數米高度，不成問題。
    可是要在樹冠上麵縱躍。
    就必須拿捏好起落時間地點。
    更需配合內元呼吸。
    何時該放。
    何時該收。
    何時大。
    何時小。
    都有講究分寸。
    唐衣是紮紮實實練出來的內元。
    一步一個腳印。
    基礎打得牢。
    基本功純熟。
    短期內在樹冠樹梢縱躍。
    根本不怕掉落。
    而姚瀾。
    後麵莫名其妙吸收了高矮兩歹徒的功力。
    內元突飛猛進。
    渾厚程度早就超過唐衣。
    隻是運用之妙。
    尚未掌握。
    唐衣沉吟一會兒。
    說道：“我把我所知的運轉之法，立即傳授給你。”
    姚瀾一怔。
    武者的運氣之法。
    相當於不傳之秘。
    危險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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