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玖冷寒煙兩人吃完。
    睡覺也太早。
    難得來如此風景秀麗的地方，兩人決定出去走走。
    不管明天如何，未來如何。
    她兩人都先把當下過好再說。
    雖兒子生死未卜。
    心裏在苦，也要苦中作樂。
    寒煙挽著南玖的胳膊，兩人影子映射在地上，微風吹拂間，倒影的發絲和柳絮枝條混為一體飄逸輕盈著。
    月亮懸掛在空中，月亮周圍繁星點點。
    月亮下一片隨風搖曳的菜花田，微風吹拂瞬間陣陣花香撲鼻而來。
    路邊是一排排柳絮隨風搖曳著。
    兩人靜靜享受田野鄉間悠閑時光。
    “我陪你們走走吧。”
    寂靜的夜晚裏，身後傳來黑子的聲音。
    冷寒煙眉頭緊鎖，他是不是沒談過戀愛。
    不然如此煞風景的事，也幹得出來。
    南玖回頭。
    “黑子。一起。”
    三人走在馬路上。
    田野間隻剩蛐蛐叫聲，蛙聲。
    黑子打破片刻的沉寂。
    “對不起。”
    話一出，夫妻二人洗耳恭聽。
    但不知他因何道歉。
    “兄弟，你今天說了兩次對不起了。”
    王黑子停下腳步。
    “我家那麽小，我母親說的話，你們肯定也聽到了。”
    冷寒煙哈哈一笑。
    “哎，這多大事啊，沒事，沒事。”
    南玖回頭看了眼黑子。
    “任何事，都事出有因，即使我不知道起因，但我能理解你。”
    黑子在昏暗的夜晚裏，盯著南玖。
    “謝謝你的理解，不過我母親不是這樣的人，她以前也是個溫柔善良的賢妻良母。也就是從我們家到中落那年開始，她見了太多人情冷暖人情世故後就變了。”
    “兄弟，你願意說，我們願意聽。因為我今天看見你，和嬸嬸，打心眼覺得你們是好人。”
    “真的嗎，是真的嗎。”
    “嗯真的。”
    南玖抬手拍著他的肩膀說。
    黑子仰望天空思緒複雜緩緩說。
    “以前我父親就是族長，我家不止隻有我一個，還有我大哥二哥。可他們做任務犧牲後，父母才決定有我，父母屬於老年得子，也就是那年，父親被人陷害，下了族長之位，我們家就變成人人唾棄，就連我二叔們也不信任。家產也被親戚們想方設法，瓜分。
    沒多久父親死了。後來我跟我母親日子就更舉步維艱。我母親也就從那時候起，教我自立自強，教我誰也不要信，教我凡事隻考慮利益，和任何人來往都必須考量自身利益，畢竟很多人接觸你的一刻開始，都是帶著目的而來”
    冷寒煙有些不忍插了句。
    “別人有利可圖，才接觸你，若是你沒利可圖，別人接觸你做什麽。”
    言下之意，此刻黑子們已經一窮二白家徒四壁，又有什麽給別人所圖的。
    “就是因為貧窮，母親才從小給我定了目標，將來要像父親一樣能幹，但必須比父親更有能力，更懂人性，不然即使在努力，地位再高。
    一日走上下坡路，也會是萬劫不複。”
    “黑子，我們能理解你的處境也不怪你。隻是你母親管你這麽嚴肅，你有過心儀的人嗎。”
    “有，她被迫嫁人了。因為他父母希望他的男朋友是一個，工作穩定，生活富裕的人。而我一窮二白。一無所有，還有一個母親等著我養老。別人都嫌棄我有個母親是雷墜。又窮所以他父母死活不肯。”
    知道他的始末後。
    夫妻二人沒有懷戒惕之心，反倒更加同情黑子母子二人。
    一個人但凡黑化，一定是深深被傷害過。
    在泥濘中不堪前行過。
    第二天。
    黑子母親，叫來了很多村民。
    名為慶祝黑子拿到第一。
    實則，也不知道黑子母親心裏盤算什麽。
    所有人也不得而知。
    她叫來了，最親的幾個人幫忙。
    一個是黑子兩位嬸嬸。
    三位是娘家舅母。
    幾位是最先到的，剛到院子裏，隻聽到黑子母親說。
    “今天，請你們幾個來，是為了幫忙慶祝，黑子得了第一。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家徒四壁的窮小子，去到誰家誰都被嫌棄的黑子了。”
    幾個一聽。
    “嫂子，這話我可不樂意聽了。誰窮誰富的，都是個過個的日子。哪有誰欺負誰的道理。”
    “就是就是。”
    黑子母親一聽。
    笑了笑。
    “對，二妹說的沒錯。當年黑子父親，牆倒眾人推，本想著，娘家，夫家，總有一家伸一下援手，也不至於如此落魄。
    沒想到成了落湯雞後，連世間最親的人也痛打落水狗。
    這就算了。我們是家徒四壁，可當初風光無限時多少人蓋的房子錢，不都是黑子爸出得嗎。本想當初付出了那麽多，誰願意留我們住一宿。分我們一磚一瓦哪怕一個狹窄的榻榻，既然也沒人願意。”
    兩個嬸嬸低下頭。
    唯唯諾諾。
    “既然以前給錢修的，自然就是歸我們了。我們不是也把老房子，給你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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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子母親走到二人麵前狠狠瞪一眼。
    “那時，可曾想過，他日有一天，我們家黑子，也會東山再起的一天。”
    “嫂子我們哪敢。”
    黑子母親看了眼舅母。
    “還有你們，當初黑子父親去世，我去求娘家幫忙，我那幾個不成氣的哥哥，倒也願意幫。畢竟黑子父親名聲大好時，也給了你們不少好處。可是你倆死活不願。不願就不願吧。還說生什麽。以後讓我母子，要錢也要要遠點，不要要到你家門口。哈哈哈哈哈。那時，你們可想過有今日。”
    黑子母親手裏的拐杖狠狠砸在地上。
    黑子站在一旁。
    “媽，過都過去了，往事何必提及。”
    黑子母親瞪了一眼。
    這時。
    “嫂子，你這是又鬧哪出，你說你黑子得了族裏第一，我們才來看看的是否真假，而不是聽你來數落我們的。”
    “二嫂，我看她是看黑子長大了，覺得黑子能為她撐腰了，專程來找我們事的，根本沒有得第一。這第一哪有這麽好得，那不得人人得了，再說得了第一次，肯定會有獎勵的。你看什麽都沒有，存心就是戲耍我們。”
    黑子母親不屑笑了笑。
    “時至今日，還覺得我在戲耍你們。真是可笑。”
    而黑子舅母皺了皺眉頭說。
    “我說妹子，你真沒必要當你幾個叔嫂的麵把醜話說盡。我們娘家再怎麽也是能給你撐腰的。連我們你都得醉了，以後你還找誰做後台去。”
    “對啊對啊。畢竟過去的都過去了嘛，黑子無論有沒有成就，也是大人了，以後的路還很長。你總不能全撕破臉讓黑子裏外不是人舉目無親。”
    母親惡狠狠抬頭。
    “哈哈哈，舉目無親，好一個舉目無親。從我丈父死的那一刻，我們就是孤兒寡母了。哪來的親。”
    幾人聽吧。
    “算了算了，估計就是拿我們來開涮泄憤的。”
    “走走，我們也不幫了。本來看著黑子長大了，不看老人麵，也要看孩子麵上，怎麽都得來一趟，既然如此，就沒必要給臉不要臉了。”
    “對對。回去。回去。不幫了。不幫了。以後你母子自生自滅吧。反正這獎根本就是沒得，就是存心找我們來報仇的。”
    因為我族裏得獎，不隻是會得家族重用，還有可能競選族長之位，意味著以後權力物質一並兼得。
    幾人話音剛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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