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的毒今生解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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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風如刀,肆意狂嘯,似乎想吹散世間一切溫情。
    耳畔傳來陣陣淒厲嗚咽,江景深未曾言語,隻是將懷中人摟得更緊。
    倘若此生從未有過期盼,他或許能如死水一般,平靜度過餘生。
    但如今,他已嚐到了希望的甘霖,要如何在絕望的泥潭中繼續前行?
    清清與他,無論性情還是容貌,明明一點都不像那人。
    可為什麽他們偏偏都是他的骨肉至親?
    哭聲漸漸偃旗息鼓,懷中人漸漸也慢慢鬆開了環在他腰上的手。
    江景深從紛飛的思緒中驚醒,低聲呼喚。
    “清清?”
    回應他的,隻有死寂般的沉默。
    他心中一凜,連忙低頭查看。
    隻見清清雙眸緊閉,眼角垂淚,已然失去了意識。
    指尖觸碰到她柔嫩的小臉,一股灼熱瞬間傳來。
    江景深心頭一緊,毫不猶豫橫抱起她,大步流星,向客棧奔去。
    若是傷口感染,後果不堪設想。
    剛邁出兩步,他忽然察覺到一陣細微的草叢窸窣聲。
    腳步一頓,四周再次歸於平靜。
    他微微側首,目光如炬,隨即又望向懷中的清清。
    聲音不高,卻清晰可聞。
    “她不會有事。”
    連靖與朱震嶽剛得知清清的身世,震驚之餘,就見江景深抱著她匆匆進門。
    “孟......清清姑娘怎麽了?”
    連靖見狀,驚駭不已。
    “她傷口開裂,起了高熱,快去請大夫。”
    江景深沉聲下令,抱她的手不自覺緊了緊。
    聞聽此言,連靖不敢有絲毫耽擱,轉身向外奔去。
    “要不要請虞姑娘來看看?”
    朱震嶽提議道。
    此地地處南朝邊陲,鄉野大夫恐怕難以醫治。
    而清清又陷入昏迷,想來隻有虞紫蘇的醫術最為穩妥。
    “不必了。”
    虞紫蘇此刻心緒難平,她與清清之間的心結尚未解開,江景深對她並不十分放心。
    “將她之前為自己開的方子找出來,讓大夫確認對症即可。”
    言罷,他抱著清清進了房間。
    “發生什麽事了?清清怎會如此?”
    葉紅綃正坐在清清房中,見房門推開,本是滿心歡喜,待看清情形後,卻嚇得花容失色。
    “舊疾複發。”
    江景深將清清放在床上,先蓋上了那件送給她的狐裘,又加蓋了一層厚棉被。
    她臉頰滾燙,身上卻異常冰冷,不由難受地呻吟出聲。
    葉紅綃驚恐萬分,欲上前查看,卻被江景深攔住。
    “她隨時會醒來。”
    他麵色沉靜如水,眼眸仿佛無盡的黑夜,晦暗而幽深。
    葉紅綃聞言,不禁愣在原地。
    “這時候,她最不想看到的人,應該是你。”
    葉紅綃的手僵在半空,嘴唇微張,卻終究未能吐露半個字。
    她緩緩退出房間,淚水悄然滑落。
    即便是在夢中,清清眼角也滾落了兩顆淚珠。
    江景深情不自禁伸出手指,輕輕觸碰她緊鎖的眉頭,試圖撫平那抹愁緒。
    “我想我的毒,或許今生都解不了了。”
    他甘願獨自承受這世間所有的黑暗與不甘。
    隻願她能如往昔般歲歲平安,無憂無患。
    無論是虞姝還是慕容芯藍,都有意避免在女兒麵前提及江景深,巴不得她們徹底忘了才好。
    慕容婉隻是知曉了清清的身世,對她與江景深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愫,卻是全然不知。
    因對母親出手一事,她對清清心有責怪,但見她如今的情形,卻又說不出口半分埋怨。
    三人相識以來,多時吵吵鬧鬧、打做一團;可也不乏互相扶持,彼此慰藉之時。
    本以為會是意氣相投的損友,到頭來卻成了血脈相連的姐妹。
    虞紫蘇聽聞清清因風寒而高熱不退,麵上雖無波瀾,夜深人靜之時,卻來到了她門前。
    一番猶豫後,終是推門而入。
    房中並無他人,唯有清清靜靜躺在床上。
    虞紫蘇輕蹙眉頭,緩緩坐於床邊。
    眼前人在醫術上處處壓製,令自己黯然失色。
    先後心動的兩個男子,皆對她情深似海。
    有嗬護備至的父母,有無盡的勇氣與毅力。
    她仿佛天生光芒萬丈,吸引著每一個與她相遇的人。
    就連自己也包括在內。
    如今她經曆了從擁有到失去的痛苦,跌落至人生穀底,甚至比自己摔得更為慘烈。
    虞紫蘇自覺本該十分快意。
    但細想之下,卻又覺得自己好像並不開心。
    虞紫蘇握著清清的手,細診脈象後,又檢查其臂上的傷痕。
    處理得尚算妥當,隻是不知為何,恢複速度似乎比常人慢了許多。
    虞紫蘇雖有不解,卻並未深究,隻是重新替清清包紮好傷口,又細心地掖了掖被角。
    深深望了眼這個讓自己充滿矛盾的人,虞紫蘇起身離開。
    “紫蘇,明日隨我一起回去。”
    虞姝見女兒深夜未歸,不禁皺起眉頭,卻並沒有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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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紫蘇望著麵前這個始終未曾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母親,沉默不語。
    “你不願回去?這穀外還有什麽值得你留戀?”
    虞姝見狀,語氣中不由多了幾分急切。
    “莫非你心中仍舊念著他?他與你,乃是......”
    “他是我哥哥,那麽,您又是我誰呢?”
    虞紫蘇麵若寒霜,眼神平靜無波,直視著麵前的母親。
    虞姝聞言,話語一頓,麵上閃過遲疑與尷尬。
    燭光在房間內輕輕搖曳,映照出兩張相似卻又各懷心思的臉龐。
    “紫蘇,我......”
    虞姝眼瞼微垂,正欲繼續言說,卻被虞紫蘇淡淡打斷。
    “我要隨他們回定遠王府。”
    她目光轉向那跳躍不定的燭火,眸中晦暗不明。
    “這一次,我自己選。”
    不願再做他人的選項,更不願成為任人擺布的玩偶。
    她要按照自己的心意,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虞姝望著麵前的女兒,恍惚間竟覺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那時的她,同樣倔強要強,從不肯輕易認輸。
    即便明知江正峰並非良配,卻依舊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如今想來,竟已分不清,究竟是真愛難舍,還是執著太過。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虞紫蘇在違背母意的瞬間,心中確實湧起了一絲快意。
    然而,當虞姝真的放手時,她心中卻又莫名地空落起來。
    她正欲自嘲,卻聽得虞姝再次輕歎。
    “你與我,終究是不同的。”
    虞姝緩緩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她背著光,輕聲說道。
    “無論將來前路如何坎坷,或是你心生悔意,琴瑟穀永遠是你可以回頭的地方。”
    清清昏睡了整整三日,終於在第四天黃昏徹底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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