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初入官場：蘇婉的盟友探尋之旅
    蘇婉捏著聖旨，纖細的指尖泛著白。
    金黃的綢緞，在她眼中卻像是某種猛獸的皮毛，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皇帝的旨意來得突然，將她從慶功宴的喜悅中猛地拽出，摜入冰冷的現實。
    宮廷，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她要如何立足？
    林恒攬住她的肩，溫言安慰：“別擔心，我會幫你的。”
    蘇婉勉強一笑，卻在他眼中捕捉到一閃而過的猶豫。
    這猶豫細微如針尖，卻刺得她心頭一緊。
    他所謂的“幫”，究竟能幫到什麽程度？
    她與他之間，終究隔著些什麽。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那是林恒身上的味道，此刻卻讓她感到一絲窒息。
    “我沒事，”蘇婉輕輕掙脫他的懷抱，“有些事，隻能自己麵對。”
    她喚來老孫，兩人換了尋常衣衫，悄然離開了王府。
    京城最熱鬧的地方，莫過於茶館。
    三教九流聚集於此，消息也最為靈通。
    蘇婉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摸清朝堂局勢，找到自己的盟友。
    “老孫，你覺得這京城哪家茶館的消息最靈通？”蘇婉問。
    老孫捋了捋胡須，胸有成竹：“那自然是‘聽風樓’，老板人稱‘包打聽’，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兒。”
    聽風樓裏人聲鼎沸，說書先生唾沫橫飛地講著江湖故事，茶客們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爆發出陣陣喝彩。
    蘇婉和老孫尋了個角落坐下，要了一壺上好的龍井。
    蘇婉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四周，將茶客們的談話內容盡收耳底。
    “聽說李大人最近風頭正盛啊！”“可不是嘛，皇上對他可是器重得很！”
    李大人，正是蘇婉此次入宮需要麵對的最大阻力。
    這位老狐狸，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蘇婉示意老孫去請“包打聽”。
    這老板身材矮胖，一雙小眼睛滴溜溜地轉，一看就是個精明人。
    “兩位客官，想打聽點什麽？”老板搓著手，滿臉堆笑。
    “我想知道最近朝中的一些動向，”蘇婉開門見山，“尤其是李大人相關的。”
    老板一聽，臉色立刻變了，連連擺手：“這小的可不敢說，知道的越少活得越長啊！”
    蘇婉也不惱，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老板，我隻需要一些無關緊要的消息，比如李大人的喜好，或者他最近和哪些官員走得比較近。”
    老板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喉結動了動。
    最終，金錢戰勝了恐懼。
    他壓低聲音，將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訴了蘇婉。
    原來，李大人雖位高權重，卻有個不為人知的癖好——酷愛收集古玩字畫。
    而且，他和戶部尚書王大人私交甚好，兩人經常一起出入一些風月場所。
    蘇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嘴角微微上揚。
    這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根據“包打聽”提供的信息，蘇婉決定先去拜訪一位看似中立的官員——禮部侍郎張大人。
    這位張大人為人低調，不屬於任何派係，正是蘇婉理想的合作對象。
    張大人府邸門前，蘇婉遞上拜帖，很快便被引了進去。
    張大人身材清瘦，留著兩撇八字胡，看起來頗為儒雅。
    他接待蘇婉的態度不冷不熱，顯然對她這位初入官場的“新人”並不十分重視。
    蘇婉也不著急，她先和張大人寒暄了幾句，然後話鋒一轉，提到了最近京城流行的一種新的茶葉。
    “聽聞張大人也是愛茶之人，不知可曾品嚐過‘雲霧仙茗’？”
    張大人眼睛一亮：“雲霧仙茗？可是產自南山的那種？”
    蘇婉微微一笑：“正是。 前些日子我恰好得到了一些，今日特地帶來一些，請張大人品鑒。”
    張大人頓時來了興趣，接過蘇婉遞過來的茶葉，細細端詳。
    “這茶葉色澤翠綠，香氣撲鼻，果然是上品！”
    蘇婉趁熱打鐵，又提到了自己在疫病控製中所做出的貢獻，暗示自己背後擁有一定的影響力。
    張大人的態度逐漸發生了變化，看向蘇婉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探究。
    “蘇大人年輕有為，將來必成大器，”張大人笑著說道，“以後還望蘇大人多多指教。”
    蘇婉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地引起了張大人的興趣。
    “張大人過獎了，”蘇婉謙虛地回應，“日後還需仰仗張大人多多提攜。”
    就在兩人相談甚歡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你們是什麽人？ 竟敢擅闖禮部侍郎府！”
    一個下人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稟報：“大人，不好了！李大人派人來了！”
    “你們是什麽人？竟敢擅闖禮部侍郎府！”
    這聲音像一盆冰水，兜頭澆滅了雅間的融洽氣氛。
    張大人臉色一變，兩撇八字胡微微顫抖，剛剛還溫潤如玉的臉龐，瞬間覆上了一層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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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婉心頭一緊，暗道：來得好快！
    這李老狐狸，鼻子比狗還靈！
    她麵上卻不動聲色，端起茶盞，輕輕吹了吹，仿佛這喧鬧與她無關。
    來人共三個，為首的是個尖嘴猴腮的家夥，穿著一身華麗的綢緞，卻掩蓋不住骨子裏的流氓氣。
    他身後跟著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一看就是打手。
    “哎呦喂，這不是張大人嘛！”尖嘴猴腮的家夥一進門，就怪聲怪氣地嚷嚷起來，“聽說您這兒來了貴客，李大人特地派小的來瞧瞧，看看是哪路神仙，能讓張大人您親自接待！”
    這話明褒暗貶，既抬高了張大人，又暗示蘇婉來路不明。
    張大人豈能聽不出弦外之音，他冷哼一聲：“這是本官的私事，與李大人何幹？”
    “哎呦，您這話說的，李大人和您可是多年的交情，關心您也是應該的嘛！”尖嘴猴腮的家夥笑得一臉猥瑣，“再說了，李大人也是擔心您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給蒙蔽了，壞了您的名聲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餘光瞟向蘇婉，那眼神，就像毒蛇盯上了獵物。
    蘇婉放下茶盞，緩緩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這位……怎麽稱呼？”蘇婉的聲音清脆悅耳，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尖嘴猴腮的家夥一愣，沒想到蘇婉如此鎮定，他下意識地回答：“小的……小的姓趙，是李大人府上的管家。”
    “哦，趙管家，”蘇婉微微一笑，“既然你是李大人派來的，想必也知道我是誰了。我乃聖上欽點的官員，奉旨入宮。你這般攔著我，是想抗旨不遵嗎？”
    蘇婉這話一出，趙管家頓時傻眼了。
    他雖然囂張跋扈，但也不敢公然違抗聖旨啊！
    他本以為蘇婉隻是個剛入官場的小丫頭，隨便嚇唬兩句就完事了，沒想到她竟然如此伶牙俐齒，還搬出了聖旨來壓他！
    “這……這……”趙管家支支吾吾，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應對。
    張大人看著趙管家吃癟的樣子，心中暗自好笑。
    他本就對李大人的霸道作風不滿，如今見蘇婉三言兩語就將李大人的走狗給懟了回去，對她更是刮目相看。
    蘇婉見趙管家語塞，繼續說道：“趙管家，我與張大人談論的是正事，你若是無事，就請回吧！別耽誤了我們為國效力！”
    她這話綿裏藏針，既表明了自己和張大人是在談正事，又暗諷趙管家是來搗亂的。
    趙管家被噎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本想借機破壞蘇婉和張大人的會麵，沒想到反倒弄巧成拙，丟了李大人的臉麵！
    “你……你……”趙管家氣急敗壞，卻又不敢發作。
    他帶來的兩個打手也是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蘇婉見狀，心中冷笑。
    這趙管家，不過是個跳梁小醜，根本不足為懼。
    真正的對手，是躲在幕後的李大人。
    她轉頭看向張大人，微微一笑：“張大人，看來今日的談話是進行不下去了。改日，我再來拜訪您。”
    張大人連忙說道：“蘇大人不必客氣，今日之事，是本官招待不周。趙管家，還不快滾！”
    趙管家如蒙大赦，連忙帶著兩個打手灰溜溜地離開了。
    張大人目送蘇婉離開，眼神複雜。
    他原本隻是想試探一下蘇婉，沒想到她竟然有如此膽識和魄力。
    看來，這個年輕人，絕非池中之物！
    蘇婉離開張府，並沒有直接回王府，而是讓老孫帶著她去了京城最大的古玩店——聚寶齋。
    “小姐，您這是要做什麽？”老孫不解地問道。
    蘇婉神秘一笑：“送禮。”
    “送禮？送給誰？”
    “李大人。”
    “什麽？！”老孫驚得差點跳起來，“小姐，您瘋了嗎？您剛和李大人的人鬧翻，現在又給他送禮？”
    “老孫，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蘇婉淡淡地說道，“這禮，不是那麽好送的。”
    老孫見蘇婉胸有成竹，便不再多問。
    他知道，自家小姐雖然年紀輕輕，但心思縝密，絕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聚寶齋內，琳琅滿目的古玩字畫讓人眼花繚亂。
    蘇婉仔細挑選了一番，最終選中了一幅畫。
    這幅畫名為《百鳥朝鳳圖》，畫工精湛，寓意吉祥，是難得的珍品。
    “掌櫃的，這幅畫多少錢？”蘇婉問道。
    掌櫃的笑眯眯地說道：“客官好眼力，這幅畫可是本店的鎮店之寶，價值連城啊！”
    蘇婉微微一笑：“掌櫃的，開個價吧。”
    掌櫃的伸出一根手指：“這個數。”
    蘇婉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好，我買了。”
    她付了錢，將畫收好，然後對老孫說道：“走，我們去李府。”
    老孫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跟著蘇婉來到了李府。
    李府門前，守衛森嚴。
    蘇婉遞上拜帖，說明來意。
    守衛一聽是來送禮的，立刻換了一副笑臉，將蘇婉和老孫迎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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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人正在書房裏練字，聽到下人稟報，說蘇婉前來拜訪，還送了一份大禮，他頓時來了興趣。
    “哦？這個小丫頭，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李大人放下毛筆，”
    蘇婉走進書房，隻見李大人身材魁梧，麵容威嚴，一看就是久居上位之人。
    她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下官蘇婉，拜見李大人。”
    李大人打量了蘇婉幾眼，淡淡地說道：“蘇大人不必多禮，請坐。”
    蘇婉依言坐下，將那幅《百鳥朝鳳圖》呈了上去：“聽聞李大人酷愛古玩字畫，下官特地尋來這幅畫，獻給大人。”
    李大人接過畫，展開一看，頓時眼前一亮。
    他撫摸著畫卷，讚歎道：“好畫！好畫！蘇大人有心了。”
    蘇婉微微一笑：“李大人喜歡就好。”
    李大人看著蘇婉，心中暗自思忖。
    這小丫頭，先是在張大人那裏攪局，現在又來給自己送禮，這唱的是哪一出？
    他不動聲色地問道：“蘇大人，你今日前來，恐怕不隻是為了送禮吧？”
    蘇婉也不隱瞞，直言道：“下官初入官場，對許多事情都不甚了解，還望李大人多多指點。”
    李大人哈哈一笑：“蘇大人客氣了。既然你如此有誠意，本官自然不會吝嗇。隻是，本官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李大人眯起眼睛，聲音忽然壓低，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隻要蘇大人答應，日後，在這京城，本官保你平步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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