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蘇婉的官場困局與破局之始
    丫鬟和老孫帶來的那個令人心寒的消息，就像在酷熱的夏天裏，一桶冰水兜頭澆在了蘇婉頭上。
    “他們要聯名上書，哼？”她喃喃自語，聲音裏透著一絲寒意。
    看來平靜的日子結束了，一場風暴正在醞釀。
    大廳裏，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平日裏讓人感到舒緩的墨香，此刻卻讓人窒息。
    蘇婉纖細的手指緊緊摳著桌沿，那光滑涼爽的木質觸感，與她心中燃燒的焦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些老狐狸可真會挑時候，”老孫嘟囔著，皺巴巴的臉擰成了一團。
    “他們明顯是想趁著你最近勢頭正盛，在你站穩腳跟之前把你扳倒。”
    蘇婉深吸一口氣，試圖讓內心的波瀾平靜下來。
    “他們像一群狼一樣盯著我已經有段時間了。他們動手隻是遲早的事。”她早料到會有反對的聲音，但這次攻擊的速度和協同性還是讓她有些意外。
    “小姐，我們該怎麽辦？”丫鬟問道，聲音顫抖。
    “他們……他們在外麵說你的那些話可難聽了。”
    蘇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隨他們說去。言語就像箭——隻有你在意的時候，它們才能傷到你。”說起來容易，她苦笑著想，但在這個世界上，名聲可是很脆弱的東西。
    走出府邸，蘇婉被一片嘈雜聲包圍。
    平日裏滿是小販和商人的街道，如今卻充斥著竊竊私語和指指點點。
    仿佛空氣中都彌漫著惡意。
    “看，是她！朝廷裏的母夜叉！”
    “我聽說她用某種邪術迷惑了林大人！”
    “他們說她密謀推翻皇帝，自己當統治者！”
    那些竊竊私語就像一把把小匕首，從四麵八方刺痛著她。
    蘇婉強迫自己保持鎮定，挺直脊背，高昂著頭。
    但在內心深處，憤怒和恐懼交織在一起，讓她的胃一陣翻騰。
    回到相對安全的書房裏，蘇婉和老孫湊在一起，他們的臉被閃爍的燭光映照著。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有組織的攻擊，”老孫低聲嚴肅地說。
    “好幾位高官都參與其中，包括都察院和禮部的一些人。他們指控你貪汙、濫用職權，什麽罪名都有……嗯，你也聽到那些傳言了。”
    蘇婉點點頭，表情嚴峻。
    “這就是一場抹黑行動，再簡單不過了。他們想毀了我的名聲，把我趕出朝廷。”
    “但為什麽是現在呢？”老孫沉思著。
    “你以前也樹過敵，但他們從沒這麽大膽過。”
    “因為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蘇婉眯起眼睛說。
    “我對糧食采購醜聞的調查開始觸及到某些人的痛處了。他們急於在我揭開他們的肮髒秘密之前把我打壓下去。”
    就在這時，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是林恒。
    他走進房間，臉上既有擔憂，又有……別的什麽神情。
    是幸災樂禍？
    還是失望？
    蘇婉有點琢磨不透。
    “我聽說了這場騷亂，”他平靜而沉穩地說。
    “看來你捅了馬蜂窩了，親愛的。”
    “他們想陷害我，林恒，”蘇婉說，聲音裏帶著一絲挫敗感。
    “他們散布謊言，歪曲事實，想把我說成是個十惡不赦的人。”
    林恒緩緩點點頭。
    “我知道。我相信你。但是……”他停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措辭。
    “你必須謹慎行事，蘇婉。你玩的是一場危險的遊戲。你在挑戰有權有勢的人，如果有機會，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把你碾碎。”
    “那我該怎麽辦？”蘇婉的聲音稍微提高了一點。
    “就坐在這裏，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毀掉我所努力爭取的一切嗎？”
    “不，”林恒堅定地說。
    “但你得機靈點。別做出什麽魯莽的舉動。還有……”他又猶豫了一下。
    “別把王府牽扯進來。我家族的名聲岌岌可危，我可不能讓它因為你的……野心而受損。”
    蘇婉感到一陣失望的寒意湧上心頭。
    他的話雖然說得很輕，但卻像一記耳光打在她臉上。
    原來如此，她痛苦地想。
    他支持我，但也是有限度的。
    一旦事情變得棘手，我就得靠自己了。
    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了微妙的變化，這一點很明顯。
    一種之前不曾有過的緊張氣氛，此刻在他們之間彌漫開來。
    這是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他們的道路雖然交織在一起，但也有界限。
    “我明白，”蘇婉麵無表情地說。
    “我做夢都不會想損害王府的名聲。”
    林恒似乎感覺到了她的傷痛，但他沒有讓步。
    “很好，”他簡單地說。
    “那我們彼此理解了。”
    林恒走後，蘇婉感到一種新的孤立感。
    她被敵人包圍著，就連她最親密的盟友也劃清了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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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擔心，小姐，”老孫試圖安慰她。
    “我們會找到辦法擺脫困境的。我們一直都能做到。”
    “我知道，”蘇婉說，但她的聲音缺乏信心。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他們埋頭研究文件，試圖找出對手的破綻。
    但情況似乎很不樂觀。
    那些與她為敵的官員有權有勢，人脈廣泛。
    他們能在皇帝麵前說得上話，而且顯然決心要看到她身敗名裂。
    “我們得想辦法分化他們，”老孫指著一份名單，用手指敲了敲說。
    “如果我們能在他們之間製造不和，也許就能瓦解他們的聯盟。”
    “但怎麽做呢？”蘇婉問道，腦子飛快地轉著。
    “他們似乎因為對我的仇恨而團結在一起。”
    老孫突然眼睛一亮，有了個主意。
    “相府，”他壓低聲音說。
    “你的家族。他們可能是問題的一部分，但也可能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蘇婉皺起眉頭。
    “相府？我已經好幾年沒和他們說過話了。他們都瞧不起我。”
    “不是所有人都這樣，”老孫糾正道。
    “就像任何一個大家族一樣，相府裏也有不同的派係。沒錯，有些人嫉妒你的成功，但其他人……其他人可能願意把你當作盟友。尤其是如人這對他們自己有利的話。”他當然指的是蘇婉同父異母的大哥和家族其他人之間正在進行的權力鬥爭。
    蘇婉考慮了一下。
    回到那個曾經如此殘忍對待她的家族，這是一步險棋。
    但她的選擇越來越少了。
    “大少爺野心勃勃，”她沉思著說，“而且他和那些老東西中的一些人發生過衝突。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實現互利共贏。”
    “沒錯，”老孫說。
    “他野心勃勃，而且不怕樹敵。如果你能讓他相信這對他最有利，他可能願意和你合作。”
    蘇婉知道，在相府這片險象環生的水域中周旋，就像在雷區裏行走一樣。
    一步走錯，一切都可能毀於一旦。
    但她已經走投無路了。
    而她知道，絕望可能是一種強大的動力。
    “去盡可能多地了解情況，”她喃喃地說，茫然地望著窗外。
    老孫正要回答，這時房門猛地被推開，一個臉色蒼白、驚恐萬分的丫鬟站在那裏，絞著雙手。
    “夫人，大少爺……” 第二十五章 蘇婉的官場困局與破局之始
    凜冽寒風裹挾著細碎雪沫，拍打著朱紅宮牆。
    蘇婉立於窗前，任由寒意侵入單薄衣衫，心中卻比這冬日更冷。
    自入朝堂以來，她步步為營，如履薄冰。
    本以為借著李大人的支持，能在朝中站穩腳跟，卻不料還是低估了這權勢旋渦的凶險。
    “大人，這是最近幾日的奏折。”老孫將一疊厚厚的奏折呈上，眉宇間難掩憂慮，“彈劾您的折子，比前幾日又多了。”
    蘇婉接過，隨意翻了幾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無非是些捕風捉影、羅織罪名的陳詞濫調。
    “看來，有人是鐵了心要將我趕出朝堂。”她將奏折擲於案上，語氣平靜得近乎冷漠。
    老孫低聲道：“大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相府大公子那邊，近日與幾位朝中大臣來往密切，恐怕……”
    蘇婉眼中寒光一閃。
    她早料到，相府不會坐視她崛起。
    隻是沒想到，他們會如此迫不及待。
    “還有林恒。”老孫頓了頓，似有顧慮，“王爺那邊，最近也有些反常。”
    蘇婉心頭一緊。
    林恒……自從上次不歡而散後，他便再未露麵。
    難道，他也參與其中？
    不，她不信。縱然林恒心思難測，但他絕不會……
    “大人，眼下局勢對您極為不利。”老孫打破了她的思緒，“若不能盡快破局，恐怕……”
    蘇婉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紛亂的思緒。
    她不能自亂陣腳，越是危急時刻，越要冷靜。
    “李大人那邊，可有消息？”
    “李大人讓您稍安勿躁，他自有安排。”
    蘇婉微微頷首。
    李大人老謀深算，定不會坐視她被排擠。
    隻是，她不能將所有希望寄托於他人。
    “老孫，你去查一查，最近朝中有哪些人與相府大公子走得近，又有哪些人在暗中推波助瀾。”蘇婉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既然他們要鬥，那便奉陪到底！”
    老孫領命而去。
    蘇婉獨自站在窗前，望著漫天飛雪，心中思緒萬千。
    她輕輕撫上腰間玉佩，那是林恒贈予她的。
    冰涼觸感，讓她混沌的思緒逐漸清明。
    “林恒，你究竟在何處？又在謀劃什麽？”
    蘇婉喃喃自語，
    無論前路多麽艱險，她都不會退縮。
    因為她，是蘇婉，一個從泥濘中走出的庶女，一個要在權力的巔峰，綻放光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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