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中秋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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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熱鬧的酒樓內,人聲鼎沸,酒香四溢。沈婉清柳眉微蹙,神色擔憂地看向趙雄,急切說道:“大哥,明日可就迎親了,你往後行事,千萬莫要再這般魯莽衝動!”
    趙雄撓撓頭,憨笑著應道:“知,知道了!嘿嘿。”
    沈婉清見狀,無奈地輕輕搖頭,眼中滿是對他的寵溺與無奈。
    這時,一旁的杜海滿臉笑意,親昵地攬住趙雄的肩膀,打趣道:“趙哥,你可真是人生大贏家啊!成婚後,既有寬敞的大房子住,又能獲封官職,最讓人羨慕的,還能抱得美人歸,嘖嘖嘖。”
    趙雄豪爽地大笑,拍了拍杜海的背,說道:“這有啥的!等我安頓好了,給你多介紹幾個好姑娘!”
    杜海眼睛一亮,興奮道:“哎呦,趙大將軍就是豪放啊!那可說定了,哈哈哈!”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談笑風生。沈婉清看著他們,不禁再次無奈地搖搖頭,嘴角卻忍不住泛起一絲笑意。
    蘇府內———
    中秋前夕,月光如霜灑落在蘇府的庭院。蘇瑤兒獨倚欄杆,凝望著那輪漸滿的明月,月光映出她清瘦麵龐,幾分憔悴盡顯。婚事的重壓如巨石,令她身形消瘦。
    她輕撫臉頰,喃喃道:“這月光雖美,卻照不亮我前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將我的終身草草定下。我心之所向,皆成泡影。可又能如何?不過是這深宅大院中的無奈之人罷了。”言畢,她幽幽歎氣,滿心悲戚融入這清冷月色。
    蘇母緩緩走進來,看著她這幾日憔悴的模樣,真真是打心眼裏擔憂與心疼,她朝她走了過來,柔聲道,“瑤兒~”
    蘇瑤兒下意識轉頭看向她,淚眼婆娑,趕忙擦拭淚水,哽咽道,“母親,這麽晚了,你還沒睡啊?”
    蘇母伸出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臉上滿是心疼與無奈,她說道,“孩子,苦了你了!”
    蘇瑤兒內心一顫,身子不自主地顫抖,她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母親,“母親~”
    蘇母輕輕握住蘇瑤兒的手,眼中滿是疼惜,“瑤兒,母親知道你對這門婚事滿心不滿意,如此委屈你,母親心裏又怎會好受。”
    蘇瑤兒再也繃不住,淚水奪眶而出,如決堤的洪水般“嘩啦啦”流淌,她猛地撲進蘇母懷裏,帶著哭腔悲切喚道:“母親!”
    蘇母緊緊抱住她,手掌輕柔地拍著她的背,聲音顫抖,幾近哽咽:“瑤兒,母親心疼你啊!你是母親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母親怎會舍得你受苦。”說著,蘇母也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
    蘇瑤兒抬起淚臉,滿心委屈地質問:“母親,那為什麽,你不反駁父親,就眼睜睜看著我嫁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蘇母長歎一聲,眼中滿是無奈與辛酸:“瑤兒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皆然,何況這是皇上賜婚,抗旨可是死罪,實在難以違抗啊!你得看開些,好歹咱們是明媒正娶,名正言順的。你瞧瞧你那庶姐蘇婉兒,雖說嫁入王府,卻隻能為妾,比起她,咱們已經有身份多了。”
    蘇瑤兒抽泣著,聲音帶著哭腔:“可是,好歹她嫁給了真心愛她、她也鍾情之人啊!可我呢,連對方長什麽樣都還不知道,就要這般稀裏糊塗地嫁過去。”
    蘇母輕撫蘇瑤兒的發絲,語重心長勸道:“瑤兒,感情這東西是可以慢慢培養的。這世間兩情相悅的感情,未必就能長久;而經人撮合的夫妻,隻要相處時對了眼,一樣能過得幸福呀!”
    蘇瑤兒聽到這話,雖心中仍存不甘,卻也覺得並非毫無道理。她微微嘟著嘴,陷入沉思。
    九王府內:
    西廂房內,蘇婉兒身著一襲素衣但也難擋美麗,獨坐房中,眼神焦灼,不住地望向門口。她刻意將妝容扮得憔悴,麵色透著病態的蒼白,身形單薄,愈發顯得病怏怏的。
    她輕撫衣角,喃喃自語:“都這個時候了,怎麽還不來?”聲音中滿是焦急與期盼,在寂靜的房內,顯得格外清晰。
    就在此時,屋外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喚兒焦急地喊道:“王爺,奴婢實在不知是怎麽回事呀,王妃一直說胸口悶得難受,非要見王爺您呢。”
    慕容意一聽,眉頭瞬間緊皺,滿臉擔憂地說道:“婉兒她……怎麽會這樣?那為何不趕緊請太醫來瞧瞧啊!”
    喚兒趕忙回應:“奴婢原本也是想著去請太醫的,可王妃說太晚了,不想麻煩太醫,嘴裏一直念叨著王爺,所以,奴婢就去叫您…”
    慕容意一邊加快腳步往屋內走,一邊心疼地埋怨:“這個婉兒,身子不舒服怎麽能就這麽忍著呀,還說什麽麻煩太醫,他們本就是幹這個的呀。”
    喚兒一臉茫然地跟在後麵,雖滿心疑惑,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而屋內的蘇婉兒聽到那熟悉的聲音越來越近,趕忙躺到床上,裝作一副柔弱無力的樣子,緊緊捂住胸口,嘴裏不停地唉聲歎氣,眼神中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與狡黠,還時不時地偷瞄門口,就等著慕容意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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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意一踏入房門,便瞧見蘇婉兒柔弱地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如紙,胸口劇烈起伏,還不時發出難受的嬌喘聲。他心急如焚,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緊緊握住她的手,雙眉緊蹙,滿眼心疼地柔聲道:“婉兒,你怎麽了?怎麽突然變成這樣了呢?”
    蘇婉兒雙眼含淚,嬌弱地喚道:“王爺~妾身胸口好悶啊,就好像有無數根針在紮,好痛好痛~”說著,她身子一軟,不由自主地靠向慕容意懷中,雙手緊緊抱住他,帶著哭腔呢喃:“哎呀,好難受啊,王爺救我。”
    慕容意心急如焚,轉頭怒視喚兒,大聲喝道:“婉兒都這樣了,怎麽還不趕緊去請太醫!”喚兒被這一吼嚇得一顫,下意識轉身就往門外跑。
    “不要!”蘇婉兒急忙伸手阻攔,聲音微弱卻透著堅決。
    慕容意滿臉錯愕,焦急地看向蘇婉兒:“婉兒,你~”
    蘇婉兒嘟著嘴,眼眶泛紅,楚楚可憐地望著慕容意,聲音帶著一絲嬌嗔:“王爺,就算請了太醫也沒用的。”
    慕容意滿臉疑惑:“為什麽?”
    蘇婉兒見他已然上鉤,微微抬眸,給了喚兒一個眼神。喚兒心領神會,乖乖退了出去,輕輕關上房門。
    慕容意再次急切地詢問:“到底為什麽?”
    蘇婉兒緩緩拉起他的手,輕輕放在自己胸口,仰頭凝視著慕容意,眼中滿是深情與柔弱,嘟囔道:“王爺,妾身確實是生病了,可這病,普天之下隻有王爺能治。”
    慕容意更加懵了,一臉茫然:“什麽?本王能治?”
    蘇婉兒輕輕點頭,臉頰泛起一抹紅暈,嬌聲道:“因為妾身,得的是相思病~”
    慕容意震驚不已,雙眼瞬間瞪大,不禁皺緊眉頭,脫口而出:“什麽!”
    蘇婉兒眼眶泛紅,淚光閃爍,深情地凝視著慕容意,聲音輕柔卻飽含真摯:“王爺,您許久不在婉兒身邊,婉兒都茶飯不思,日日思念王爺,王爺以前可是答應過婉兒的,會對自己真真切切的,難道曾經的山盟海誓,全都不作數了嘛!”說罷,她微微顫抖著,將頭輕輕靠在慕容意肩上,似是用盡了所有力氣傾訴這份深情。
    慕容意滿心愧疚,神色複雜,無奈與糾結交織在心頭。他緩緩低下頭,陷入沉思,眉頭緊鎖,似在努力梳理著內心那團亂麻。
    蘇婉兒見他這般模樣,心中一緊,趕忙輕輕拉起他的手,眼中滿是委屈與哀怨,聲音帶著一絲哽咽:“王爺,我們自幼相識,兩情相悅,那些過往的甜蜜時光,王爺難道都忘了嗎?您曾經深情款款地對我說,此生隻愛我一人,海誓山盟尤在耳畔,難道王爺如今當真變了心?”
    這一番話如重錘般擊中慕容意,他瞬間僵住,眼神中滿是慌亂與無措,呆呆地看著蘇婉兒,一時語塞,囁嚅著:“這……” 此刻,他的內心如翻江倒海一般。
    是啊,曾經的他,是那麽深愛著眼前這個女子,在他心裏,她曾是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存在,是他生命中最重要且珍貴的人。可不知從何時起,自己竟對她如此冷淡。他滿心困惑,腦子裏一片混亂,不停地問自己,他還愛婉兒嗎?還是……
    就在他思緒雜亂無章時,蘇婉兒輕柔地拉住他的手,緩緩放在自己臉上,微微仰頭,可憐兮兮地望著他,眼神中滿是期待與祈求,柔聲說道:“王爺,今夜就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慕容意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的憐愛瞬間泛濫。他的嘴唇微微顫抖,抬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聲音裏滿是疼惜:“婉兒~”
    兩人四目相對,仿佛時間都在此刻靜止。慕容意看著蘇婉兒那飽含深情與期待的眼眸,心中一陣刺痛,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他輕輕將蘇婉兒擁入懷中,像是想要彌補這些日子對她的冷落,低聲說道:“婉兒,是本王不好,讓你受苦了。”
    蘇婉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隨後緊緊依偎在慕容意懷裏,宛如一隻找到依靠的小鳥。
    另一邊:林芊芊正專注地為太後準備節日禮物。她精心挑選了上等的蠶絲,打算親手繡一幅《瑤池祝壽圖》。隻見她飛針走線,絲線在綢緞上穿梭,細膩的針法勾勒出瑤池仙境,西王母慈眉善目,仙女們姿態婀娜,蟠桃飽滿誘人,每一處細節都傾注著她對太後的美好祝福。
    小蝶在一旁,看著林芊芊專注的模樣,忍不住勸道:“小姐,時候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吧。”
    林芊芊頭也未抬,輕聲說道:“沒事,一會就好,你也去睡吧,不用擔心我。”
    小蝶無奈地歎口氣,輕輕抿了抿嘴,雖沒再多說什麽,但眼神裏滿是對自家小姐的溫柔與心疼。
    月光透過窗戶,如輕紗般灑落在林芊芊身上,為她披上一層銀白的光暈。她微垂的眼眸,專注的神情,在月色下宛如一幅靜謐美好的畫。那專注於繡品的模樣,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手中這份飽含孝心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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