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首輔大人倒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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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半個月前,傅玉萱跟隨陳沛亭前腳走出京城,靖王殿下當天下午就得到了消息。
    “什麽?傅玉萱跟著陳沛亭私奔了?”
    那豈非當夜就會圓房?
    思及此,靖王殿下整張臉都綠了。
    尤其想起除夕那夜,他在馬車裏強吻傅玉萱,卻被傅玉萱想盡一切法子推開。
    他得不到的女人,卻要承歡於別的男人身下了,靖王殿下光是幻想一下那個畫麵,就心頭止不住地泛酸。
    特別不是滋味。
    難受得要命!
    “陳沛亭,他到底哪裏比得上本王?”
    靖王殿下越想越難受,忽地捏斷手中的毛筆杆子,狠狠擲在地上,將好好的毛筆給摔成了三四截!
    嚇得前來稟報消息的小廝,立馬戰戰兢兢,話都不敢說了,使勁埋著頭降低存在感,生怕靖王殿下遷怒於自己。
    正在這時,院子裏的護衛突然叫喚起來:“誰?”
    “刺客!”
    “有刺客!”
    霎時,靖王府內部慌亂起來。
    丫鬟婆子嚇得麵如土色躲進屋子裏,小廝們則手拿棍棒準備大戰,護衛們更是手持橫刀全部湧了過來。
    但一番折騰後,並未抓到刺客,甚至連刺客的影子都不見了。
    “這裏有一包東西,是那個刺客丟下的。”護衛長從牆根下撿到一個包袱,雙手呈到靖王殿下麵前。
    打開包袱一看,裏頭竟是一遝資料。
    一份足以致首輔大人於死地的資料。
    “這汙點足夠致命啊!”
    竟是二十年前,景德帝還是太子殿下時,首輔大人明麵上是景德帝的人,實則居然腳踏兩隻船,背地裏與政敵晉王和柔嘉公主)勾結到了一起。
    在奪嫡的關鍵時刻背叛了景德帝,害得景德帝差點命喪黃泉。
    若非當年的木邵衡給力,及時出動大量兵馬,力挽狂瀾,景德帝早就死於亂刀之下,哪裏還當得上皇帝?
    “好你個首輔大人,枉我父皇信任你多年,你竟是個吃裏扒外的奸細?”
    靖王殿下頓時狂喜。
    當即招來幕僚一通商議,最後,次日早朝時,好幾個官員一起彈劾首輔大人,揭穿了首輔大人隱瞞了二十餘年的真麵目。
    景德帝當場震怒。
    當天,首輔大人被褫奪官位,打入大牢。
    次日,陳家抄家,妻子、兒女全部落獄。
    第三日,在靖王殿下的催促下,京城發出通緝令——陳沛亭為在逃欽犯,凡是提供線索者,懸賞一千兩。
    在一千兩的巨額賞銀下,提供線索者頗多,三兩下就找到了陳沛亭和傅玉萱的新家。
    官差們拿著火把踹開門時,正趕上陳沛亭和傅玉萱在洞房花燭,官差們興奮地擒住陳沛亭就往屋外拖。
    要知道,此時的陳沛亭連衣裳都沒穿,纏在腰間的被單也被拽得掉落在地,光著身子,可謂侮辱至極。
    正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憤怒至極的女聲。
    “你們給我住手!”
    官差們轉頭一看,竟是一個小娘們從床上走下來,這個小娘們橫眉怒目,眉眼間氣勢淩厲,看上去不太好惹。
    不過,再不好惹,也隻是陳沛亭這個欽犯的女人,不足為懼。
    於是乎,這些官差們絲毫沒將傅玉萱當回事,反倒有幾個捕快笑盈盈地走過去,視線猥瑣地掃射了傅玉萱身子好幾眼。
    隻見此時的傅玉萱並未穿衣裳,身上隻裹著一層大紅被單,玉白的小手死死拽著被單不讓掉落。
    臉蛋兒又生得極美。
    隻一眼,就能勾起男人心底的邪念。
    “小娘子很美嘛,來,今夜跟哥哥幾個玩玩……”
    三四個官差獰笑著朝傅玉萱走去。
    陳沛亭嚇得魂都快掉了,他顧不得自己的安危,瘋了似的大聲求情道:“她是無辜的,求你們放過她……”
    可那些官差能聽?
    顯然不啊,難得碰上一個如此絕色的女子,哪能放過。他們一腳踹倒了陳沛亭,就饞紅眼似的向傅玉萱撲過去。
    傅玉萱倒是鎮定,對那些官差冷笑一聲,便厲聲道:
    “你們可知本姑娘是誰?我傅家女也是你們能隨意玷汙的?不怕錦衣衛活剮了你們?”
    錦衣衛?
    果然,世上之人就沒有不怕錦衣衛的。
    錦衣衛三個字一出口,那幾個色膽包天的官差立馬止住了作惡的手,交頭接耳道:
    “這女子說她姓啥?”
    “好像姓傅。”
    “錦衣衛指揮使夫人姓傅,別是她娘家人吧?”
    正在這時,傅玉萱冷笑道:“算你們還有點見識,知道高鎳的夫人姓傅。告訴你們,本姑娘正是高鎳的小姨子。惹了我,小心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啥,她是高鎳的小、小姨子?
    頃刻間,那幾個色鬼全被嚇住了,連忙跪地求饒。
    這時,傅玉萱一腳踹開他們,眼神淩厲地掃向虐待陳沛亭的那幾個官差,冷笑道:“你們幾個也最好識相點,掂量掂量錦衣衛好不好惹。”
    那個官差哪敢招惹錦衣衛啊?
    他們連忙鬆開陳沛亭,一臉討好地衝傅玉萱道:“這位傅姑娘,咱們也是奉命抓人,有得罪之處,還望傅姑娘海涵。”
    傅玉萱冷笑道:“知道你們是奉命辦事,我也不為難你們。不過,連衣裳都不許穿,如此侮辱我夫君,未免太過分了!”
    為首的官差立馬賠笑道:“這個好辦,小的這就給陳公子穿上。”
    說罷,從床頭撈起那件大紅喜袍,三兩下給陳沛亭穿上。
    霎時體麵了。
    “傅姑娘,您看是否滿意?”為首的官差陪著笑臉道,“若傅姑娘沒別的事,咱們可就得帶著陳公子回衙門了。陳公子乃朝廷欽犯,必須得抓捕歸案,還望傅姑娘配合。”
    傅玉萱知道自己力量有限,僅憑自己是救不了陳沛亭的。
    她無可奈何地點點頭。
    不過,在官差押走陳沛亭前,她湊近陳沛亭耳畔,壓低嗓音寬慰道:“夫君,你先跟他們走,我會盡一切法子救你出來的。”
    陳沛亭看著如此有情有義的妻子,內心感動極了,湧起滾滾熱意。
    但陳沛亭腦子很清醒,他知道當朝首輔覆滅,不是傅玉萱一介女子能力挽狂瀾的。
    出於對傅玉萱的愛護,陳沛亭在極短的時間內做出了決定:
    “萱兒,此生得到過你的愛,我已知足。往後的日子,你就當從未遇見過我,找個好男人嫁了,過好你的下半生……”
    不料,話音未落,卻被傅玉萱狠狠扇了一巴掌。
    傅玉萱扇得手都痛了,她眼含熱淚道:
    “陳沛亭,你當我傅玉萱是什麽人?我說過會救你出來,就一定會拚盡全力去救。我是你的妻子,這輩子……不離不棄。”
    陳沛亭看著傅玉萱眼底的熱淚,最終沒能控製住自己,張開雙臂把新婚妻子緊緊擁進了懷裏。
    “萱兒。”
    此時此刻,陳沛亭有千言萬語,卻什麽都說不出來,最終隻化成了一句“萱兒”。
    這也成了他倆訣別前的最後一句話。
    不多時,官差們擒拿陳沛亭歸案,坐上囚車押解進京。
    陳沛亭前腳離開,傅玉萱後腳就騎著一匹快馬,連夜離開洛陽,直奔京城。
    幾日後,傅玉萱跪倒在鎮國公府大門前,請求見傅玉箏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