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禪讓大典,七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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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胎果出現裂痕前,最先有感應的是君陽。
    他原本蹲著腦袋有些傾斜無力地耷著。
    突然,他直起頭顱,眼睛湊近紅紗,全神貫注地盯著胎果。
    這一聲破殼,音量極微,而且與厚雪壓斷小樹枝的聲音極像。
    卻激得豐俊朗、王尋、白芷、萬文恩齊齊身體一僵。
    “剛才什麽聲音?”白芷瞪圓眼睛,極為期盼地望向君陽。
    “裂了。”君陽回答得很是精簡。
    所有人精神俱為之一震。
    經過兩天時間,王尋的眼睛已經大有好轉。
    他能朦朦朧朧看見眼前之物,大體能辨得清站在他麵前的人是誰。
    豐俊朗掀開紅紗,露出整枚胎果。
    眾人發現,胎果上果然出現了一道帶光的裂縫。
    胎果其實已經長得很大,但是不足以容納十六歲的子慕予。
    而且,他們發現胎果已經停止生長好幾個時辰。
    白芷非常擔憂:“沒有問題嗎?這裏頭,真的是慕予阿姐嗎?慕予阿姐,不會變成了一個小孩子?”
    自責又湧上心頭。
    她總覺得子慕予變成現在這樣子,是她用了神祝之術所造成的。
    第一次,她對神祝之術產生了懷疑。
    正因為這樣,她沒有主動攬下王尋等人的治療,隨他們接受徐千策找來的醫官看診。
    君陽神色非常凝重。
    他也有些意外。
    摸了摸自己怦怦如捶鼓的心口,君陽低聲道:“她在變強,我能感受到。”
    現場最信任君陽判斷的是豐俊朗。
    他悄然鬆了一口氣,放開抿住下唇的牙關,任由鐵鏽味滲入口腔深處:“隻要沒事,就好。”
    雖然他知道子慕予經曆很多事,到最後總能逢凶化吉、轉危為安,但每次經曆,心情總是火山與冰川交戰,熾熱又刺骨,連呼吸都變得忽輕忽重。
    這次如此陣仗,子慕予若能身體健康,好好回到他們身邊,已經是莫大歡喜和奇跡,怎能要求更多。
    他們都圍著胎果,等待著胎果繼續出現動靜。
    可是他們等啊等,低聲的討論漸漸又恢複成死一般的沉默,風勢倦了,雪也停了,胎果再沒出現任何變化。
    “太子殿下,您一宿沒睡,大典寅時就要開始,要不要先去歇息一會兒?”周內官及那些經曆過闕天樓一事的隨從已經回府養傷,站在徐千策身邊的是一個新麵孔內官。
    “再等等。”徐千策拉了拉身上的鬥篷。
    寅時將來。
    徐千策在宮人的簇擁下離去,留下精衛五十。
    王尋和羅浮洞諸人繼續留守原地。
    雪雲退去,鉛灰色天際漸漸漏出瓷青的底子,空氣凜冽又幹淨。
    王尋仰起頭,細細嗅著。
    他一直找不到可以形容子慕予身上的那股奇特氣息的東西。
    這雪後清氣,竟就有幾分相似。
    掃雪兵士見大雪停下沒有複來,看著被清潔幹淨的紅氈,擦著額頭上的汗漿直念「阿彌陀佛,天公作美」。
    大街上,影影幢幢,無數宮人手執明燈,順著長街站立在紅氈兩側。
    王宮九重門次第打開,負甲禦林軍沿著禦道肅立如林,刀戟映著宮燈雪光,寒芒交織。
    「鐺」。
    寅時初刻,晨鍾敲響。
    太子的青鸞車駕從禮王府邸不急不緩駛出,前有絳衣禮官手捧玉圭在前引路,後有樂工扈從隨行。
    太極殿前九龍輦同時向青嵐山啟行,司禮監掌印高舉禪位詔書,快步行走在輦側。
    人聲近無,僅偶爾響起壓抑的低呼。
    朱輪碾過紅氈,發出的「咯吱咯吱」聲響尤為刺耳。
    九龍輦與青鸞車一前一後到達青嵐山前。
    百官跪迎。
    太子徐千策身著人王製式玄色袞服高冕,佩龍玄玉,九章紋也變成了十二章,增加日月二象。
    這不符合規製,但這是聖上提前下的旨意。
    徐千策來到九龍輦前,親手迎下身穿素服的老人王。
    父子兩人各坐上轎輦,走向青嵐山山巔的禪讓台。
    禪讓台上,禮官點燃燔柴,青煙直上九霄。
    老人王跪讀祝文,以玄酒、蒼璧將列祖列宗所授天命轉交至下一世祭告上天。
    徐千策跪立一階之下,垂首受「天命所歸」。
    按照舊製,祭天後返回王宮,再行三辭三讓授璽之禮。
    可是這一次,這些儀式盡數減免,徐千策接過老人王交過來的玉璽直接在禪讓台登基。
    文武百官在台下嵩呼「萬歲」。
    一縷天光刺破薄雲,灑落禪讓台,給徐千策鍍上一層金色。
    百官皆呼天降祥瑞。
    徐千策昂起頭,抬手遮了遮眼睛。
    不過是天亮的時間恰好到了,哪裏是什麽祥瑞?
    變故陡生。
    一陣銳響。
    若帛裂。
    若弦鳴。
    幾道青芒順著這抹天光如雷霆劈落!
    徐千策臉色微變,飛躍過去抱住老人王就勢滾落禪讓台的天階。
    呼啦——
    禪讓台轟然倒塌。
    “護駕——”淒厲的呼叫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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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林軍將老人王和徐千策救起,護在中間。
    飛劍斬塌禪讓台,立即從斷木中脫出,朝老人王和徐千策的方向逼殺而來。
    鋒刃過處,如砍瓜切菜,血霧漫天。
    徐千策神情劇變。
    哪來的劍?!
    闕天樓被焚那一夜,青嵐山主力盡數被屠,對方怎麽還有這種仙境實力?!
    徐千策沉喝一聲,大刀飛入掌心,閃到老人王麵前,回手砍向飛來的一柄細劍。
    「哐」!
    劍刃對刀刃。
    劍前行的動作明顯一滯,讓徐千策能看得清楚劍身。
    這種劍明顯是青嵐山弟子的佩劍所不能比的,不知什麽鋼所製,光滑非常,它亮得可以映出萬丈晨光。
    在此劍釋出的威壓下,徐千策手中刀的刃在不斷翻卷。
    再這麽下去,刀一定會斷!
    徐千策側身一躍,抱著老人王翻滾。
    擋在他們麵前的禦林軍幾乎全軍覆沒。
    禪讓台下,堆成了屍山血海。
    如此壓製性的屠殺下,百官逃的逃,散的散。
    少數幾位耿直的官員見主子性命垂危,衝上前來,無一不被砍落劍下。
    沒多久,願意為主而死的人全都死了。
    青嵐山山巔,便僅剩兩個人,七柄劍。
    七柄劍皆對著徐千策和老人王兩人,懸浮在半空。
    它們在等。
    等劍主人一聲令下,即可將人抹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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