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這人比你還會擺排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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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口的時候,百裏青韻的目光甚至高傲地不屑掃一眼許陵光和蘭澗。
    許陵光都看笑了,對蘭澗吐槽道:“這人比你還會擺排場。”
    第一次在青羽城遇見蘭澗的時候,他以為十六匹靈馬拉的馬車已經足夠奢華,但現在看見百裏青韻的陣仗,才知道蘭澗已經非常低調了。
    蘭澗側臉看他:“你想要嗎?”
    許陵光生怕他真弄一艘樓船來,搖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想要。”
    蘭澗“哦”了聲,為錯失了一個送心上人禮物的機會而感到遺憾。
    問話後遲遲沒有得到回應,百裏青韻多少有些被挑釁的不悅,終於紆尊降貴地朝許陵光看過去——
    他目光在蘭澗身上頓了一下,接著卻像是受到了什麽影響一般,無意識略過了氣場更強的蘭澗,轉向許陵光,十分輕蔑地上下打量了許陵光一番,嗤笑道:“一個玄級丹師,也敢來攔本王的路。”
    許陵光撇了撇嘴,裝逼遭雷劈。
    這人不客氣,許陵光自然也不會跟他客氣,無視了他的問題,直接問道:“聽說你自稱是鎏洙師父的傳人?”
    百裏青韻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質問,他既感到冒犯和不快,同時也覺得滑稽可笑。
    因而竟然忽略了許陵光提到鎏洙時的稱呼。
    “你是什麽身份?竟然也敢如此質問於本王?”
    百裏青韻雖然極少露麵,但卻並不是修身養性去了,外人隻知他性情高傲,瞧誰都是一副看不上眼的樣子,卻不知他其實氣量狹小,睚眥必報。
    接連被一個無名小卒當眾衝撞,百裏青韻的耐心已經告罄。
    他不動聲色地將神識放出去,試圖以強大的神識直接碾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丹師,讓他先吃點教訓。
    當然,他不會立刻殺死他,死了凡事也就一了百了了,隻有活著,才能謹記並且懺悔自己曾經做過的蠢事。
    然而他放出去的神識卻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沒了回音。
    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依舊身姿筆直地杵在百裏青韻的視野當中,微微揚起下巴朗聲說:“我是鎏洙師父的親傳弟子,從未聽說過師父在外麵還有別的弟子,今日突然聽聞,自然要來問問你。”
    “你若稱自己是鎏洙師父的弟子,可有何憑證?”
    百裏青韻自然是沒有的。
    他少年時有幸跟在丹皇鎏洙身邊一段時日,對鎏洙十分仰慕。
    外人隻知丹皇鎏洙實力強大,是古往今來最為強大的丹師,卻不知道她除了非凡的丹術之外,還有比丹術更為出眾的容貌氣度。
    百裏青韻第一次見到她時,就覺得目眩神迷。
    偏偏鎏洙寡言少語,如同生長在雪山之巔的蓮花一般,滿身孤傲孑然,叫人想扒開那一層一層緊閉的蓮花瓣,瞧一瞧裏麵的蓮心是不是也是冰雪雕就。
    自此,鎏洙成了百裏青韻心中消除不去的一抹執念。
    跟在鎏洙身邊那段時日,百裏青韻使盡了渾身解數討好她,卻沒有得到一個多餘的眼神。
    鎏洙的目光從未在他身上停留過。
    但她越是冷傲難以接近,百裏青韻也越是沉迷。
    他想著若無法打動鎏洙的心,那能成為她唯一的徒弟,也算是慰藉。
    可即便是這個微末的願望,他都請了人皇出麵,也仍然沒有實現。
    鎏洙來去隨心,來時靜悄,去時也無聲。
    就這麽銷聲匿跡了無蹤跡,叫百裏青韻想要尋她也無從下手,隻能守在扶風城,日複一日地盼著她有朝一日還會回來。
    鎏洙沒有回來。
    倒是百裏青韻的執念成了魔。
    他身邊伺候的所有人都知道,“丹皇鎏洙”是禁詞。
    一旦提了,這位必定要發一場瘋。
    唯一能叫他感到安慰一些的就是丹皇鎏洙從未收過徒弟。
    而百裏青韻好歹跟在丹皇身邊修習過一段時日,也算得上半個弟子。
    身邊的人為了討好他,這半個弟子說著說著,也就變成了丹皇唯一的弟子。
    說的人和聽的人,時間長了,連自己都信了。
    眼下許陵光忽然跳出來,不僅赤.裸裸地拆穿了百裏青韻自欺欺人的謊言,甚至還說自己才是丹皇鎏洙的親傳弟子。
    百裏青韻的臉色還沒變,他身邊的侍從卻已經嚇得跪在地上,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喘。
    百裏青韻倒是沒像他們想象中一樣生氣,反而是玩味地笑了:“哦,你說自己是鎏洙的親傳弟子,又有何證據?”
    他一雙眼睛明明滅滅,看許陵光時如同看死人一般:“不會是那尊被你偷去的曦日爐吧?”
    其實不論許陵光能不能拿出證據來,今日他都不會讓對方活著走出這個地方。
    他今日之所以會來此地,自然是已經收到了消息。
    旁支一個小輩為了討好他,特地送來消息,說昔日丟失的曦日爐出現在了一個散修手中,那散修與千金樓主人頗有淵源,還自稱是丹皇鎏洙的親傳弟子。
    更還說,丹皇鎏洙在一年多前,隕落在了奉靈城。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百裏青韻已經叫人去核實,屆時自也會親自去千金樓求證。
    他今日前來,一是為了處理了這個胡言亂語的散修,二是取回失竊的曦日爐。
    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找上門去,這個小小散修就挑釁到了麵前,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鎏洙的親傳弟子。
    百裏青韻壓抑住了心中泛濫的殺意,等著對方將曦日爐拿出來。
    而許陵光早料到對方會反問他,自然有所準備。
    既然要打假,那準備肯定要充分,這樣才有底氣。
    原本他是沒準備大肆宣揚自己的師承,誰知道好端端竟還有人冒充鎏洙師父的徒弟,那他隻能高調一回了。
    鎏洙師父給他留下了不少東西,其中自然有證明身份和師承的物件。
    許陵光在須彌戒裏掏出一塊青銅令牌,高舉起來晃了晃:“你既然在鎏洙師父身邊待過一陣,應該認得這個?”
    這青銅腰牌極其古拙,通身沒有紋飾,隻有一個帶著狂亂劍意“鎏”字。
    那字跡並非精心篆刻,而是以劍尖隨意寫就,連同劍意一道,刻出一個繁複的“鎏”字。
    丹皇鎏洙不僅丹術超群,還有一身媲美丹術的劍術。
    認識鎏洙的人,自然也識得出她的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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