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番外if線:君奪臣妻,王少甫重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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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邵氣的瞪眼,很快反應過來,勉強緩了緩麵色,“這是你陳世伯,還不見禮。”
    “見過世伯,”薑翎月側身,對著陳父施禮。
    “無需多禮,”陳父笑著抬手。
    從薑翎月進來,陳子泝的眼睛就沒有從她身上挪開。
    見兒子這麽個不值錢的樣子,陳父搖著頭,對薑邵道:“婚事咱們做長輩的商議即可,讓小兒女們出去,自個說說話可好?”
    這是完全略過沈氏這個當家主母了。
    薑邵麵不改色,撫須一笑,頷首稱是。
    一派慈父的模樣。
    聞言,陳子泝當即站起身,走到薑翎月麵前,一雙眸子熠熠生輝,滿是少年人的炙熱,哪裏還有位列朝堂天子近臣的穩重。
    薑翎月不敢跟他對視,再次福禮後,跟他一塊兒出了大廳。
    錦書錦玉和陳子泝的侍從都遠遠跟著,給兩個主子留下足夠的空間獨處。
    兩人一前一後,相隔不到半丈距離。
    如今是春日,後院海棠花開的正好,粉嫩的花叢一簇一簇,薑翎月看著花,陳子泝看著人。
    他抿了抿唇,“你瘦了好多,”
    二十八天不見,這姑娘瘦了好幾圈。
    農莊兩年,他好不容易給她養出點肉,回薑家後,全消失不見。
    薑翎月瞳孔驀然發紅。
    夜奔被發現,關進家廟的日子,她沒哭。
    答應嫁娶沈家,她也沒哭。
    昨夜,被奴仆摁著,跪倒在薑邵和沈氏麵前,兩個兄長冷眼旁觀,她沒哭。
    這會兒,他簡單一句話,她就紅了眼眶。
    薑翎月轉身,和他相對而立,靜默幾息,她問:“我答應嫁給別人,你有沒有生氣?”
    嗓音略啞,透著幾分哽咽。
    “沒有,我怎麽會生氣,”
    陳子泝眉頭微蹙,心疼極了,“沒有,我怎麽會生氣,我隻是擔心,擔心你在我力所不及的地方,受了委屈。”
    他知道這姑娘在薑家並不受看重,突然傳出婚事,嫁的還是沈家那個名聲狼藉的二世祖。
    怎麽會是自願的。
    他擔心的要命。
    擔心到什麽也顧不上,什麽禮義君子,徐徐圖之的想法全部消失不見。
    再畏首畏尾,他就隻能眼睜睜看她嫁人了。
    所以,他不顧一切登門搶人。
    軟的不行,他就硬的。
    陳子泝抬起手,輕輕握住麵前的姑娘,小心翼翼的問她,“怎麽瘦了這麽多?他們都怎麽對你了?”
    聞言,薑翎月鼻腔又是一酸。
    “我好怕,”她吸了吸鼻子,頭一回願意在他麵前敞開自己的軟弱,“我被關在家廟出不去,沈氏怕我逃跑,讓人看著我,我怕極了。”
    她怕被沈氏悄無聲息的嫁掉。
    怕沈氏縱容子侄入家廟逞凶,毀她清白。
    還怕……怕他不肯為她豁出去,冒著得罪薑沈兩家,也要不管不顧的求娶。
    她怕的寢食難安。
    瘦了一大圈。
    陳子泝聽著她的話,麵色越來越難看。
    又是心疼,又是痛恨,他緊了緊她的手,想抱抱她,僅有的理智讓他克製,千言萬語,化成恨恨一句:“薑邵和薑文薑武就任由那婦人作妖?”
    薑翎月勉強擠出個笑,“我隻把自己當孤女。”
    多嚴重的一句話。
    也不知道薑氏父子三個,做的多離譜,才能讓她如此死心。
    陳子泝深吸口氣,握著她的手都隱隱發顫。
    “別怕,”他啞聲道:“”今日開始,你就是我未婚妻了。”
    寫了婚書,交換了庚帖,從此以後,他能名正言順的護著她。
    就算薑家出事,他都能以未婚夫的身份護住她。
    在他的羽翼下,不會有人能再欺負她。
    薑翎月垂眸,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猶豫了會兒,慢慢蜷起指節,回握住他。
    兩人目光對視。
    陳子泝眸底蕩起淺淺漣漪,輕聲問她:“我們的婚期定早些好不好?”
    他想早點娶她過門。
    把婚事落實。
    薑翎月抿了抿唇,“早些是多早?”
    言語間並沒有排斥的意思。
    陳子泝唇角不禁勾了個弧度,聲音愈發溫柔,“隻要你點頭,婚期就定在三月內。”
    薑翎月一驚,貴族成婚,從下聘到請期,最後的婚儀,兩年都不算長,時間緊一點,也得一年半載。
    三個月…
    他乃陳家嫡長子,婚事如此倉促,未免有些……
    薑翎月有些遲疑,“你家中長輩怎麽會肯?”
    嫡長子娶親,再如何隆重都不為過。
    三個月……
    這麽點時間,恐怕都要被傳閑話了。
    陳子泝聞言,輕輕一笑,“他們知道我的心意,隻盼我能如願。”
    自從上次被薑家拒婚後,這段日子,見不到她,他就日漸焦躁。
    一直竭力的忍耐,在昨日得知她跟沈家紈絝定下婚事後,就徹底失了分寸。
    家中父母全程看在眼裏。
    如果沒有娶到這個姑娘,他此生都不得圓滿。
    陳家富貴已極,不需要再攀姻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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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他的才幹,也不需要娶更高門第的貴女,靠嶽家助力。
    他的爹娘,乃至宮中的長姐,都希望他能如願以償。
    隻要她許肯,他們的婚事就能提上日程。
    薑翎月當然是願意的,能早些離開薑家,她求之不得。
    在麵前人希冀的目光下,她輕輕點了點頭。
    陳子泝心頭驟然一鬆。
    “等著,”他笑了笑,微微低頭湊近了些,“等我來娶你。”
    ……等我來娶你。
    少年真摯直白的聲音,讓人怦然心動。
    在他離開後,還在耳邊回蕩。
    三天後,婚期定下了。
    如今是四月,婚期定在了七月初。
    滿打滿算不超過三個月。
    婚期敲定的當天晚上,沈氏就送了兩個教養嬤嬤過來。
    說是要好好教教她為人大婦的規矩,免得嫁出去損了薑家的名聲。
    小到衣食住行,大到待人接物,言行舉止,樣樣吹毛求疵。
    反倒是當家主母該會的掌家之道,那些人情往來,管理底下奴仆,賬本賬目的核對,絲毫沒有要教的意思。
    連算盤都沒有帶來一把。
    沈氏是主母,她的話,在薑家後院就是聖旨。
    好在,她婚事已經定下,陳家對她這個未來長媳也很是看重。
    這些日子,陳家莊子裏但凡出產了點新鮮的瓜果河鮮,都會遣奴仆送上一筐來。
    薑邵和沈氏或多或少都有所顧忌,那兩個教養嬤嬤很快收斂了許多,沒有過分磋磨人。
    但,總歸不是很好過。
    這樣的磋磨,終止於在陳子泝登門後。
    第一次來薑翎月院子時,見地方偏僻不說,還滿院荒涼,使喚的奴仆婆子都沒有幾個。
    堂堂嫡長女,住的地方,還不如陳家旁係院子亮堂。
    陳子泝臉色不太好看。
    如果不是不好把手伸進薑家,他恨不得送幾個能幹的侍從進來照顧。
    再見到那兩個板著臉,拿著戒尺的教養嬤嬤時,忍了又忍的他直接就坐不住了,徑自去了前院書房。
    不知跟薑邵說了什麽,第二日,兩個教養嬤嬤消失不見。
    自那日起,陳子泝一改往日的守禮,時常約薑翎月出門,不是帶她去遊湖,就是踏青。
    未婚夫妻攜手出遊,在時下是常有的事,並不逾矩。
    他護人護的這樣緊,沒兩天,薑府的風向,又悄無聲息的逆轉。
    府裏的老人,見證薑翎月在沈氏手下如何長大的,都說她命好。
    遇上個懂得疼人的未婚夫。
    算是苦盡甘來。
    嫁過去就是誥命夫人。
    以陳子泝的能力,以陳家人對她的看重, 這輩子都不用再受半點苦楚。
    對女子來說,真就是逆天改命了。
    而另一邊。
    賜下的嬤嬤不得不收回來,沈氏在自家被‘女婿’打了臉麵,竟沒有發作。
    眼見著薑翎月這個被她欺壓多年的繼女如此風光。
    一旦真嫁進陳家,真就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再也不會被她拿捏。
    數遍京城,能真正說超過陳家的門楣,也就隻有那幾家皇室宗親了。
    可即便是王府世子,手裏的實權,在皇帝那兒的臉麵,還真不一定有陳子泝大。
    她的女兒除非入宮,嫁給當今皇帝,不然,這輩子都難以再壓這個姐姐一籌。
    隻有一女,將女兒看的如珠如寶的沈氏竟然毫無動靜。
    反倒薑翎月的兩個兄長,眼看著這個妹妹要得嫁高門,生出了點要緩和兄妹情誼的心思。
    一直不冷不熱的兩個嫂子,開始頻繁出現在她的院子裏。
    她母親留下的嫁妝,按理說是有她這個獨女一份的,但她不受寵,早被兩個兄長和沈氏瓜分了個幹淨。
    這次,見她婚事極好,兄嫂都想緩和一下關係,日後有事相求,也好開口,便紛紛忍痛割肉。
    添了妝。
    長嫂給了一套鎏金頭麵,做工精致,看著價值實在不菲。
    二嫂則是添了對碧玉手鐲。
    通體翠綠,水頭極好。
    這都是他們母親留下的首飾。
    原本就該薑翎月這個女兒得的。
    現在,被他們舍了幾樣出來,還等著她感恩戴德。
    薑翎月實在對她們親熱不起來,收下東西,僵硬著客套了幾句,便微笑送客。
    血脈親情這東西已經支離破碎,再無彌補的可能。
    不成仇,都是極好的。
    薑家,真正能稱得上仇人的,隻有沈氏了。
    但,對方既不放下身段主動緩和關係,也沒有再出手打壓她,對婚事也不再作梗。
    薑翎月心一刻不曾放下。
    時間慢慢來到六月,天氣漸熱。
    薑翎月忙著裁衣,備嫁,已經鮮少出門。
    有時候陳子泝來了,兩個人也就在院子裏相對而坐,泡上一壺茶,說說話。
    兩個即將成婚的有情人,最親密的舉動,也隻是揮開伺候的奴仆,輕輕握了握手。
    婚期漸近,宮中傳來消息。
    淑儀娘娘,也就是陳子泝的嫡親長姐,道是想見見未來弟媳,宣這對未婚的新人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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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已到了六月中旬。
    時下風氣開放,夏日衣裳款式都十分輕薄。
    入宮見貴人不能失儀,薑翎月換了身新做的衣裙。
    嫩綠色的,是齊胸的款式,外麵套了件寬袖罩衫,兩片細膩的鎖骨坦露出來,嫩白又朝氣蓬勃。
    她容色本就美,平日裏鮮少裝扮,就能引得人頻頻側目,今日難得盛裝打扮,更是讓人挪不開眼。
    眸光瀲灩,唇紅齒白,盈盈一笑間,少女風情在眉眼間流轉。
    清新又嫵媚。
    陳子泝看的呼吸都屏了一瞬,他握住她的手,幽幽歎氣,“還有一個月。”
    一個月,就是他們大喜的日子。
    到時候……
    薑翎月麵色一紅,沒理他,抽出自己的手,自顧自上了馬車。
    陳子泝笑了笑,手握韁繩,一個挺腰,翻身騎馬,隨行車架旁。
    他皮相生的實在很好,常年審案斷案,麵容不自覺就透著幾分冷峻,但這會兒騎馬跟隨在未婚妻車架旁,眉眼間俱是溫柔之色。
    年少成名的貴公子,玉樹臨風,如芝如蘭,溫俊有禮。
    引得路邊不知多少閨秀頻頻側目。
    薑翎月透過薄薄車簾瞧了眼,就莫名有些不高興,她撩開車簾,問他:“你平常就是這樣上下朝的?”
    陳子泝愣了下,道:“我是坐馬車。”
    他並非武將,今日之所以騎馬入宮,是顧慮兩人還未成婚,同乘一車……
    ……其實也是可以的。
    未婚夫妻,同乘一車有何不行!
    陳子泝打定主意,等出宮回府,就不騎馬了。
    進了宮門,馬車就不能行駛了。
    薑翎月下了馬,兩人並肩行走在長長宮道上。
    她是頭一回入宮,陳子泝卻不是。
    他開始給她介紹起來。
    途經正玄門,後是太極殿,沒多久,就是皇帝陛下的起居殿。
    一眼望過去,隻見到高聳的金色琉璃瓦。
    大瀚四百年國祚,這座皇宮,曆經了十三任帝王,龍氣之盛,遠遠看一眼,都讓人覺得巍峨壯闊,何況身臨其境。
    真讓人有種,不敢高聲語的壓迫感。
    “這是寧安宮,”陳子泝拉著她的手,道:“高祖跟聖武皇後就是居住在這座宮殿,恩愛白首。”
    高祖皇帝和聖武皇後的佳話,大概每個識字的大瀚姑娘都有聽說過。
    薑翎月頓時來了精神,轉頭看了過去。
    離的太遠,依舊看不到個什麽,隻是簡單認了個路。
    原來這裏就是寧安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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