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番外if線:君奪臣妻,王少甫重生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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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謝姨。
跟前世不同,今日的她同樣出席了這場宮宴。
恢複記憶這些天,幾世的記憶在腦中輪番翻湧,讓薑翎月其實很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太混亂了。
若不是她已經有一次重生的經曆,恐怕都被這些一股腦湧來的記憶弄成瘋子。
但她也渾渾噩噩了好些天,直到今日,見到這樣多的故人,才有了真真切切的重生感。
她的謝姨,前世五十餘歲就離世的謝姨,這會兒風華正茂,一襲四品誥命夫人的朝服,坐在……王少甫旁邊,陪著夫君交際。
一眼看過去,隻覺得夫唱婦隨,恩愛非常。
又是跟前世截然不同的場麵。
薑翎月不知道,這樣的不同,是跟自己這輩子沒有選擇進宮一樣屬於一念之差,攪動了變局,讓他們沒有走到勞燕分飛的地步。
還是……因為,王少甫也重生了。
思及此,薑翎月輕輕招手,吩咐身後的錦玉“傳謝夫人到近前來,就說本宮…就說我有幾句家常想同她嘮嘮。”
“……謝夫人?”錦玉略有遲疑,“是謝統領的夫人嗎?”
薑翎月這才想起,謝安寧此時還沒有獨撐門戶,出嫁從夫,她還是王夫人。
哪怕,王少甫已經跟她回了謝家,王婉也已經改姓謝,但對外,旁人還是稱她王夫人為多。
薑翎月抬了抬下巴,指向謝安寧的方向,道“是謝老將軍獨女,謝夫人。”
“是。”
錦書領命而去。
沒一會兒,下方,正同某位官夫人說話的謝安寧神色微怔,很快站起身,跟身邊的夫君交代了句後,提著裙擺悄無聲息的上了玉階。
距離禦座三步之遙停下,微微福身見禮,“臣婦參見陛下,參見娘娘。”
皇帝陛下尚未發話,薑翎月便抬手道“無需多禮,坐吧。”
有宮娥搬來一把椅子。
謝安寧側身坐著,隻堪堪坐了半邊屁股。
祁君逸正受了一位臣工的酒,放下酒杯後,見她局促,也寬勉道“皇後幼時得你照拂,願意同你親近,何須如此拘束。”
謝安寧恭謹頷首。
目光看向薑翎月。
兩世記憶,她對薑翎月感情深厚。
最開始,將她當做晚輩,疼愛憂慮。
後來,王謝兩家相爭,薑翎月對她們母女的幾番維護和提拔,信重有加,讓謝家重回了世家圈層。
這是知遇之恩。
一世君臣,感情早就在日積月累中愈發渾厚。
忠君之念,不止有男人有。
在謝安寧眼裏,薑翎月就是她的君主。
今生,許多事情發生 變化,比如,薑翎月沒有入宮,而是跟陳子泝定下婚約。
但好在,一切都開始回歸正軌。
封後聖旨已下,這一世,帝後恩愛的佳話也即將譜寫。
作為旁觀者,謝安寧已經深刻見識過皇帝陛下是怎麽愛人的。
在她看來,論對感情的忠貞,王少甫給皇帝提鞋後不配。
她的皇後娘娘,此生必定也是幸福美滿。
而薑翎月,也在看她。
前世,謝安寧五十出頭便先行離世,算起來,薑翎月已經有多年沒見她了。
這會兒,兩人四目相對。
看見對方熟悉的眼神,皆是一怔。
薑翎月瞳孔微睜,不自覺道了聲“謝姨。”
“……娘娘,”謝安寧眼眶瞬間泛紅,“是娘娘嗎?”
旁邊,祁君逸側目,朝兩人看了過來。
一眼便瞧出了幾分端倪,眉頭微蹙。
連帶著,底下時刻關注這邊的王少甫也變了臉色。
眾目睽睽之下,不便說些什麽。
哪怕,她們已經由一個眼神而‘相認’。
薑翎月笑著叮囑,“謝姨日後無事多來宮裏走動,咱們敘敘家常。”
得知她也重生,謝安寧眼角微紅,喜不自勝,連連點頭。
外頭,煙花乍響聲傳來。
華陽公主最喜熱鬧,一把站起身往外走,念叨著中秋佳節,就該賞月,賞煙花。
連帶著,一群命婦們也跟了出去。
薑翎月擺擺手,對謝安寧道“不用在這兒陪著了,也帶著婉兒去外頭瞧瞧。”
這次的煙花,是工部專門為中秋佳節所製,聽說很是好看。
謝安寧笑著福身退下。
殿內人數一下少了許多,多是女子。
臣工們酒熱正酣,褪去了最開始的局促,有幾個年輕些的臣子,已經喝的麵紅耳赤。
薑翎月同樣飲酒過量,隻覺得腦子懵懵然,手扶著額,不太能維持端莊儀態。
祁君逸聲音無奈“竟不知你這樣貪杯,喝多了仔細頭疼。”
“你能知道什麽,”薑翎月握住他的腕子,小聲嘟囔,“我一直都很喜歡喝酒的。”
隻是,第一世的你別別扭扭對我忽冷忽熱,沒有機會知道罷了。
願意全心對她好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不能飲酒了。
祁君逸胸口發悶,反握住她,指骨緩緩收攏。
薑翎月歪著頭,看向旁邊的帝王,道“不要自責,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早就不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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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他們最後那一麵,她就說過了。
祁君逸輕輕啟唇,“不是自責。”
自責是愧疚。
他為君多年,朝堂上不知革職查辦了多少臣工,有的網開一麵,有的從重判處。
甚至……含冤而死的忠君之士也不是沒有。
但他從不愧疚。
對他們的從前,他是純粹的痛苦,和無盡懊惱。
薑翎月不太喜歡看他滿是痛楚的模樣。
就曲起手指戳了戳他的掌心,在他看過來之時,衝他笑道“陛下別醋了,陪我去賞月吧。”
你看,如今的她能很清楚看透他的心境。
被戳破在吃前世自己的醋,祁君逸也沒有遮掩的意思。
他盯著她良久,見她笑意促狹,隻能幽幽歎氣,拉著她朝外走。
太極殿很大,這一場宮宴的布置,有一小半是露天的。
時不時有煙花在天空綻放。
皇城內,君臣同樂。
皇城外,京城百姓們也齊齊走出家門。
盛世太平,平民百姓們也都富足,這樣的佳節,自然是熱熱鬧鬧,喜慶極了。
兩人立在連廊上,身後遠遠跟著幾位宮人。
祁君逸仰頭看著明亮皎潔的月亮,突然啟唇,“這一天,你們都做了什麽?”
薑翎月挽著他的胳膊,想了想,道“大概是,你趁我醉酒,套了我許多話,然後被我胡亂的一個‘嗯’,暗自釀了好久的醋吧。”
想到前世那個醋壇子,她沒忍住笑,“恒之,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說給你聽,你不要自己折騰自己。”
祁君逸“……”
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似乎很蠢。
薑翎月踮著腳尖,仰頭親了親他的下頜,“我跟陳子泝三世都別無情愫,心裏隻有你一個,別暗自發惱了。”
“真的是我嗎?”
祁君逸扣住她的後腰,將人擁進懷裏,唇貼在她耳邊,借著酒意,低聲道“你不要混淆了我們兩個人。”
薑翎月輕輕嗯了聲,“好,不會混淆的。”
在她心裏,這本來就是兩個不同的人。
祁君逸本想問,既然如此,你心裏的人是我還是他。
可是,他問不出口。
在他的記憶裏,他們就沒有甜蜜恩愛過。
滿是怨懟和冷淡。
愛意分輕重。
她心裏即便有他,也一定是排在後麵的那個。
祁君逸幽幽歎氣,抱著懷裏醉的站不穩的姑娘,上了帝王禦輦。
…………
另一邊。
謝安寧和女兒一出太極殿,謝婉便跟著幾個未出閣的貴女們玩兒去了。
長長宮道上,掛滿了各色彩燈。
時不時的,天空燃起煙花。
今夜,整個京城都亮如白晝,熱鬧非凡。
謝安寧早過了愛湊熱鬧的年紀,自個兒拎了壺酒,尋了個僻靜的涼亭坐著,獨自觀月。
得知薑翎月也有前世記憶,她實在是 高興。
比離開王家那天還要高興。
沒有酒杯,她也不挑剔抬臂,仰著頭,徑自對著壺嘴飲了口。
前世,她撐門立戶二十餘載,奉命奔波於大瀚各地,政績上佳,後入朝堂,又每每同男子激烈相爭,辯駁到麵紅耳赤,早不是那循規蹈矩的王夫人。
咕嚕咕嚕飲了口酒,撂下酒壺,就發現旁邊不知何時立了個人。
大晚上的,很是嚇人。
謝安寧驚的猛地竄起。
“是我,”
來人微微躬身,歉道,“方才路過,看見姐姐獨自在這兒喝悶酒,不甚放心,便過來看看,……是子欽嚇著姐姐了?”
石原卿。
熟悉的聲音讓謝安寧緩緩鬆了口氣,重新坐下,沒好氣道“你腳步太輕了,的確有些嚇人。”
她神態自然,語氣也熟稔,仿佛他們並不是十多年未見,僅有兒時情分的名義姐弟。
石原卿微微一怔,道“是我不好。”
謝安寧擺手,“無礙,不是什麽大事。”
兩人一個是朝中重臣,一個是人婦,大晚上的,絕不該在此獨自相處。
但謝安寧前世是一家之主且官拜三品,潛意識裏根本沒有將自己定位在後院婦人身上,也不覺有什麽不妥。
而石原卿,日盼夜盼兩人獨處,更不會回避。
他盯著桌上的酒壺,關切問詢“姐姐心情不好?可是那王少甫又做了什麽事,叫姐姐傷了心?”
謝安寧“……”
時隔一世,再聽他一口一個姐姐,她麵色複雜極了。
她不說話,石原卿就看著她,眨巴了下眼睛,“姐姐?”
謝安寧“……”
前世,他們相伴二十載,夫妻和睦。
他小她許多,但大事小事上,都是他讓著她。
兩人沒有子嗣,對外王少甫的兒子就是他的親子。
哪怕是女兒都是這麽認為的。
他們恩愛二十載,她先行一步。
臨死前,是他通紅的雙眼。
這個男人用實際行動,向她證明了,多年的等候並非是心有不甘的年少執念。
而是,真真正正的情愛。
從一而終,矢誌不渝。
許許多多的記憶出現在腦海。
他們沒有那麽多轟轟烈烈的經曆,跟王少甫那段大悲大喜的愛恨糾葛過後,她的心早就變得古井無波。
那種麻木感,是很平淡的。
平平淡淡的相伴,平平淡淡的度過餘生。
這會兒回想起來……
謝安寧指骨緊了緊,拎著酒壺又灌了口酒,衝他笑道“多年未見,子欽你可成親了,不知夫人是哪家姑娘?”
聞言,十年二十有七的男人,麵色一僵,低聲道“沒有成親。”
“……哦,”謝安寧並不意外,笑了笑道“算算年紀,你也老大不小了,姐姐女兒都已是及笄之齡,你也該考慮自己終身大事了。”
她記得他前世曾說過。
如果她的婚姻一直好好的,沒有和離,沒有背叛,拿一直等候無望的他,不會繼續堅守下去。
他會聽從父母的話,擇一門當戶對的姑娘,成婚嫁娶,好好過日子。
既如此,那就這樣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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