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太太。”
    林老爺半睡半醒，嗓音有些啞，“承恩……來啦？快扶我起來，我送雪影出嫁……”
    他已經到講話都吃力的階段，但還記著今天是女兒出嫁的日子。
    聽見林母講話嗓音，還以為女婿來接女兒了。
    見林老爺睜開眼皮，林母撲過去，隔著被子抱住他。
    “耀哥……”林母哭出聲，“要出事了……要出大事，我們家的醜聞要被人知道了！”
    “醜聞？”林耀氣力不足，抬起一手輕拍老伴後背，“慢慢說，別哭。”
    “是我對不起你，耀哥，我不該瞞著你……”
    讓她提心吊膽三十多年的秘密，瞞了林老爺一輩子，始終有親手揭開真相的一天。
    “耀哥，我對不住你，墨華……墨華其實是任倩的孩子，是你和仁倩的孩子！”
    林母嚎啕大哭，“耀哥，那晚你強要了她，她就留下了你的種，那幾年你常年出差你不在家，我就動了歪心思，假懷孕騙你……這麽多年都瞞你，其實那時候我根本沒懷孕，墨華是任倩的孩子……”
    “什麽？！”林耀聞言雙眼瞬間瞪大。“任倩……”
    “對，任倩，就是三十多年前那個任倩。”林母拿帕子擦掉眼淚，“老爺你還記得她嗎？”
    林耀長長歎了口氣，“記得……”
    年輕時自己貪戀美色，跟過他林耀的女人數不勝數。
    任倩是林母年輕時的好友，非常年輕漂亮的服裝設計師。
    也是骨頭最硬的一個。
    那年，林耀追求無果就強辦了她。當時他已經和林母結婚，彼此出於媒妁之言，並無感情基礎。
    “算啦……任倩都走了那麽多年，我們不要再想過去的人了……”林耀歎著長長的氣，被子隨著他的呼吸起伏。“墨華無論哪個女人生的，他都是我的兒子。”
    在林耀的眼裏，兒子林墨華隻要是自己的種，無論哪個女人生的，無所謂。
    “不、不，任倩當時和我產生了爭執，我失手把她推進了泳池，所以她才……”林母聲音發顫，手都抖得厲害，“我不小心推了她，她才掉下去淹死的……耀哥，是我失手害死了任倩……”
    “你……”林老爺都要氣暈過去，“唉……你可千萬，萬萬不能和墨華說這些。”
    林母搖著腦袋，“但是有人知道，承恩、承恩他都知道，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不知道他從哪裏查來的，居然查到墨華的親生母親，還有……墨華剛出生沒幾天，我失手把任倩推進泳池淹死的監控錄像！耀哥……今天雪影逃婚把承恩惹不高興了，他肯定會把我們家的醜聞公之於眾的……怎麽辦，耀哥你現在快想想辦法！”
    “你怎麽現在才告訴我！”林耀氣得額頭青筋凸起，哆嗦著雙手，“我們林家都要被你害死啊你！”
    林母反複拿手帕擦眼淚，小聲嘟囔，“要不是為了林家的顏麵，我怎麽可能會答應承恩，把雪影給……”
    “什麽？”
    “沒、沒什麽。”林母沒繼續說，表麵貴婦人，背地裏醃臢事一大堆。
    她適時噤聲，沒再繼續把林雪影那晚受辱的事情說出去。
    “老爺你快想想辦法，不能讓墨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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