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華盯著麵前比自己小幾歲的男人，怨憤恨不得衝破胸膛噴薄而出。
    “雪影真是瞎了眼愛上你這種人！她愛了你那麽多年，到死都念著你——而你？！畜生——你拿林氏殺雞儆猴！雪影屍骨未寒，你和新歡尋歡作樂！你有一丁點念及雪影的舊情？！”
    “舊情？”關舜澤聞言，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眼底更深嘲諷不屑。“舊情，男女床上有，生意場可沒有。”
    “我做鬼也不會饒了你——”林墨華嗓子已經吼得變聲。
    “念在舊情……”關舜澤頓了頓，嗓音毫無感情，“我也有驚喜給你。”
    話落。
    一旁展示k線圖的大屏幕切換。
    切換到無人機拍攝的林氏集團畫麵。
    十幾位高管站在林氏集團大廈天台，迎風，搖搖欲墜。
    林墨華瞳孔瞬間收縮，震驚，雙手戰栗，“不、不要……”
    毫無心理準備的，眼睜睜看著，第一位高管張開雙臂跳下去，接著第二位、第三位……十幾個渺小的身軀，從數百米高的大樓落下。
    “不要啊——”眼看著那些生命隕落於寥寥一跳，有林家年邁的叔伯，剛出社會的表親小輩，一個個曾經光鮮亮麗、人中龍鳳。
    輝煌燦爛不再。
    一條條燦爛的生命在林墨華眼皮子底下隕落。
    “林氏集團會成為市場一段黑暗的佳話。”關舜澤的嗓音不鹹不淡傳出。
    無人機拍攝的實時畫麵，殘忍，真實。
    林氏靠房地產發家，現在十幾位高層，大屏幕裏那些林氏的高管，就像螞蟻一樣，從林氏大樓飄落下去。
    從他們親手建立起來的高樓，跌落下去。
    今日不同昨日。
    慘敗與輝煌，彈指之間。
    林墨華張張口，想嘶吼，想謾罵，可淚流滿麵，他雙腿沉重無法挪動，嗓子失聲無法喊出憤恨與懊悔。
    木訥轉頭看向坐在老板椅的人。
    記憶中，雪影十八歲的時候，他第一次見到關舜澤，如今八年時間，他照舊傲慢殘忍，足智多謀遠超對手。
    溫熱的眼眶，愈發模糊。敗了，垮了……徹徹底底。
    聽見關舜澤傲慢的語氣嗓音響起。
    對於雪影來說，生命中最濃墨重彩的人，他此刻並未言語感性，並未提及關於雪影，並未提及兩人差點成為親家。
    他比預想的更果決狠厲。
    輕飄，輕飄淡寫。二十六歲的年紀，這在他往後餘生漫長的商業統治周期來看，區區舊情不足一提。
    “萬峰，拉走。”
    “是！”
    萬峰一手將林墨華拖走。林氏集團的事情，林家兄妹，正式告一段落，他明白，先生能夠坐穩今天的位置，守住養父的江山，道阻且長。
    … …
    醫院。
    安森做完手術，又是餘秘書來接的，“安小姐，先生有事回公司了，吩咐我送您回家。”    “謝謝。”
    金發醫生說她的臉很快會恢複，期待她和關舜澤一同回去過中秋。
    今天的新聞很爆炸。
    昨天林氏集團瘋狂做空廣銀的消息，直接被宣布屬違規交易，取消全部交易並罰保證金。
    林氏集團股價狂跌，和十幾位高管紛紛跳樓的消息，人如螻蟻從高樓寥寥隕落，飄落下來。
    “林氏垮台了。”餘秘書淡然說道，“商場風雲變化，起起落落再正常不過，雄起雌伏、此起彼落。”
    “嗯。”安森淡淡應一聲。
    餘秘書沒說錯，曆史長河殘忍或溫馨，不勝枚舉，樹欲靜風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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