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到又怎樣呢。能見到的時候，也沒見有多少親情。
    “以後你也會當媽媽，會理解媽的心情。”母親無奈的說著。
    以後你也會當媽媽……
    安森低眸，掌心放在平坦的小腹，看不出來這裏有個小生命。
    自己也會當媽媽，無論孩子多少歲，都想見見自己的孩子。
    長長地歎口氣，安森才開口，“我過來吧，你們在醫院哪個位置？”
    皇太子去買椰子水還沒有回來，安森合上大門自己開車去。
    一踏進醫院，天黑仍舊熙熙攘攘人群，多數憔悴的病容以及滿臉憂愁的家屬陪同。
    掃視一圈，角落裏幾人圍在一起，有久違的身影。
    母親、父親，已經四五年沒見。
    走近些，中年女人似乎感應到她的目光，正好轉過頭來。
    出去留學的那年，十八歲，走的時候母親還沒有白頭發，現在頭頂已經依稀發白，轉眼老去。
    “小森？”母親又驚又喜，那雙哭紅的眼裏驚訝又迷茫。
    “嗯。”安森淡淡應一聲，她已經叫不出“媽”、或者“爸”這種詞匯。
    母親比她矮一些，過來想握她的手，又垂下去擦擦衣角，安森想起來小時候有客人進家門的時候，正在幹家務活的母親也會像剛才的動作，雙手在圍裙擦一擦。
    在一位母親的世界裏。
    不被待見的母親，生出一個從小不被待見的女兒，女兒從小就一隻眼睛視力不好，到上學時還看不清黑板的字，隻好戴一副矯正眼鏡，遮住一隻眼。
    心裏知道女兒應被別人叫獨眼龍而自卑，也知道女兒跟自己一樣以後是苦命女人，等長大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娘倆都是苦命人。
    四五年之後的某一天，女兒突然大變樣的出現在眼前，皮膚白皙、渾身幹幹淨淨的衣服，想牽起她的手握一握甚至都怕油煙味沾髒她幹淨的雙手。
    一股孤獨無力席卷全身。
    母親張了張口，“……小森，去見見你堂哥。”
    站在一旁的父親，則不像母親的柔弱，他甚至開始不滿，“還愣著幹嘛？你媽給你打電話，求著你你才來！”
    “你少說兩句……”母親小聲說道。
    “可以，他在哪裏？”安森完全是看在母親的份上才過來一趟。
    父親不悅地瞪她幾眼，活像是她這個當女兒的幹了天大的壞事，給他丟臉給他惹麻煩。
    蒼天可鑒她可什麽都沒幹，甚至一路顛沛流離自己解決生計問題。
    中午還去趙碩家裏撒潑的大伯夫婦，在旁邊臉色那叫一個難看，能想象他們給父母打電話描述的時候，鐵定講出最離譜的措辭。
    聽趙碩說過，家裏現在經濟條件比之前要好一些，還在當地開了兩三家連鎖超市。
    堂哥住在走廊靠尾其中一間病房。
    大伯首先開口，“曉斌，堂妹小森來看你。”
    年輕男人躺在病床，麵容憔悴，聽說堂妹一詞，他腦袋裏回想了一兩秒鍾是哪個堂妹。堂妹出去太久，家裏人都已經習慣沒有這麽一號人。“小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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