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見著醫書，反應這麽大？也不是特別珍奇的草藥吧，難不成比傳說當中的天山雪蓮之類的還珍奇？
    安森正納悶呢，就見到他拿起夾在書本裏的那張手工書簽。
    書簽看著也有些年頭了，用卡紙自製的樹葉形狀，彩色水筆描繪樹葉脈絡，塗成墨綠色，葉柄還掛著條手編紅繩，像是幼兒園小朋友的手工作業那種。
    沈寒隻覺得心髒幾乎要跳出來，這種形容甚至違背他作為一名醫生的基本常識。但就是這種感覺，感覺心髒幾乎要跳出喉嚨。
    “這是我小時候做的。”他目光移向安森，語氣堅定，“我認得，這肯定是我小時候做的書簽。”
    “你做的？”安森也驚訝，“不會吧……”
    這明明是老先生送給她的。
    他趕緊追問道：“這本醫書的主人呢？麻煩你帶我去見他。”
    “席老醫生已經過世了。”
    “席……”沈寒愣住。
    “嗯，你認識席醫生嗎？”見他異常的反應，安森以為兩人之前也有交集，既然都是醫生的話，那很可能是師徒關係。
    沈寒沉默，他抿著唇，沉默良久，才開口，“席醫生是我的父親。”
    “你父親？”安森簡直震驚。
    “嗯。”
    他點頭，眼眶泛著紅，“這書簽是我小時候做著玩，隨口說送給他的父親節禮物。再長大點，我會記事明辨是非的時候，就更少見到他了，甚至再也沒見過。想要找他的人太多了，不是想把他囚禁起來，逼迫他搞些有違人道的科研，或者就是要他性命的……所以，他不讓我認他。”
    “我從沒聽席醫生說過他有兒子。”
    安森隻聽說過席醫生有妻子，不過也已經離開人世。
    他摩挲著手裏的那張卡紙做的樹葉書簽，“沈也是毫不相幹的姓氏，我父親說無論如何都不要和別人說我是他的兒子，讓我……就當做沒他這個爸。也叫我別再從事跟醫學相關的行業，徹底和席家毫無瓜葛。”
    “所以你去當了紋身師嗎？”
    “嗯。”
    所以他去多倫多當了一名籍籍無名的紋身師，經營著一家普普通通的小店。
    曾經赫赫有名的醫學世家，世人都以為再無後人。
    外麵斜風細雨。
    雨水被一陣微寒的春風吹斜，滑落到明淨窗玻璃。安森想到在小鎮見到席醫生的場景，那天自己也是去找一種植物，還在老人家的小酒館吃包子、喝小酒，她記得也是下著雨。
    而今天，席醫生的兒子，上門找藥材，同樣也遇雨天。
    無巧不成書。
    … …
    航班因天氣影響暫停。
    沈寒便留在農場暫住一晚。
    他講起自己又重新拿起手術刀的事情。
    “有一次，我得知那些對我們席家趕盡殺絕的人已經滅亡，所以我又重新拿起了手術刀。如果我父親還在世，能看到的話他一定很欣慰。”
    “你說的應該是神燈俱樂部吧，他們之前有成立生物研究室，囚禁了很多科研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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