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內，手術持續到天亮，值夜班的護士下班、白班護士來換班，手術室門口的燈才熄滅。
    門被打開發出動靜。
    坐在角落出神的韓瑜恍惚回神，焦急迎過去，“醫生，他怎麽樣？脫離危險了嗎 ？”
    幾位專家共同操刀，為首的醫生摘下口罩，“手術已經結束了，現在還沒度過危險期，二十四小時內如果能醒來，就有希望。”
    二十四小時內如果能醒來。
    韓瑜一怔，那……如果醒不來呢？醒不來會怎樣？
    她麵容蒼白，熬一整夜沒刷牙沒洗臉，整個人顯得憔悴。
    作為醫生，經曆過太多諸如此類，一場大手術結束，患者家屬滿臉憔悴出現在手術室門口。
    韓律師一時間愣怔住。
    小李與醫生交談，“我們可以進去看邵總嗎？”
    “可以。”
    “韓律師，邵總會醒過來的，我們要對他有信心，他是瑞騰的主心骨，我相信邵總不會忍心丟下我們。”
    小李在一旁輕聲說道。
    病床前，韓律師見到身上插滿管子的人，忍不住捂嘴掉眼淚，嗓子酸澀難忍，剛在門口做的心理建設瞬間崩塌。
    “你一定要醒過來。”想握住他的手，手伸過去又發現沒地方握，他手上也打著石膏，手背插著輸液。“邵承坷，隻要你醒過來我願意跟爸爸回家，隻要你能醒過來……”
    隻要他能醒過來，自己願意放手離開，不再賴在他身邊。
    如果自己沒賴在他身邊，他就不會暗中插手那起官司，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小李安靜站在一旁，見韓律師趴在邵總的病床邊壓低聲音哭泣，她努力把哭聲壓低，雙肩輕輕顫抖。
    “你醒過來，我就跟爸爸回家去，邵承坷……”她嗓音忍不住變得走調。
    小李進去看邵總沒久留，韓律師看起來有很多話想跟邵總說，他給兩人留出了空間。
    他在外麵與瑞騰的職員討論公司的事情。
    昨晚發生緊急狀況，那起官司有關的人，有意拉瑞騰和邵承坷下水。
    “今天開盤瑞騰股價怎麽樣？”小李問同事。
    “狂漲。”董事長秘書早晨也過來醫院接應，“昨天安總出麵開的記者會，原本是就邵總的傷情和瑞騰的謠言進行說明，事情確實得到控製，而且還往意料之外的方向發展。”
    小李懵，“意料之外的方向？”
    “嗯。”同事頷首，“昨天安總臨時出麵，網上開始傳起一股邵總和安總的緋聞，變成男才女貌負責人攜手共守護瑞騰。”
    “啊？”
    “是比較意外……”同事也有點摸不著頭腦，又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反正股票沒跌反漲了，網民都叫著讓邵總康複後和安總一起同框。”
    網上甚至連兩位總戀愛的小文章……都杜撰出來了。
    本來是吃瓜瑞騰高樓塌，董事長英年早逝，一場記者會後，變成磕邵總和安總兩人的神仙眷侶愛情故事，甚至早晨開盤股票都跟著漲了。
    … …
    葬禮這邊。
    有準備好早餐招待前來送別的賓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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