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上古精靈
    這聖潔的光過於溫暖，甚至讓闕長陵有了一種回到母親懷抱的安全感。
    刺痛的腦袋在這樣的溫暖下得以緩解，闕長陵隱約中似乎看到一些金色的光點飄進他的精神海，金光似乎在修補他破破爛爛的精神海，就連那藏在深處幹涸的本源力量也得到了滋潤，一團脆弱的、渺小的冰色光太難在其中浮動著。
    在這樣舒適的環境下，思緒也漸漸回到掌控中。
    闕長陵想起了自己失去意識之前的記憶，一下子就清醒了，原本飄飄蕩蕩的意識立刻落回原地。
    然而這種恍若幻覺的溫暖感並沒有消失，反而更加真切起來，尤其是那種奇異的安全感，神智清醒的後也沒有從中感覺到任何不對的地方。
    這種感覺……似乎在記憶中也曾經感受過？
    沒有危機感，也沒有什麽不對勁，闕長陵才緩緩睜眼。
    入眼一片金光，卻並不刺眼，一個人影出現在視野前，闕長陵定睛望去，立刻瞪大了雙眼。
    “境澤？你怎麽在這？”
    精靈王微傾身，淡金色的長發如瀑布般披散而下，發絲在微光中泛著柔和的光澤，仿佛被晨曦輕撫過一般。一襲寬鬆長袍，那柔軟的質地是他很少穿著的布料，精致俊美的容貌一如上次分別。
    他的容貌依舊如上次分別時那般俊美無瑕，隻是此刻，他眼角的冷意在與闕長陵對視的瞬間，如同冰雪遇春，悄然融化，化作一抹難以掩飾的柔和。那冷峻的神情仿佛從未存在過，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溫柔，仿佛他的目光中藏著千言萬語，卻隻在這一刻無聲地傾瀉而出。
    見闕長陵醒來，他俯身靠近了他幾分，垂眸看向他，那又長又密的淡金色睫毛微微顫抖著，引得闕長陵很想湊上去親一親。
    思念如同開了閘的洪水般傾瀉而出，雖然脫口而出了一句疑問，闕長陵卻沒想著得到答案，眼下最急切的，還是去擁抱、去親吻眼前這個在他心底深處惦記的精靈。
    境澤隻是稍微靠近了些，就被闕長陵一把抱緊，但闕長陵判斷失誤了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態，才抱住了境澤就忽然失了力氣往後倒去，兩隻精靈就這樣再次摔進柔軟的床墊。
    闕長陵也懶得管這些，隻是抱著境澤又蹭又親的。
    境澤自然也是想念的，隻是在他行動之前，闕長陵已經把他想做的動作都做了個遍，又顧慮對方的身體情況，所以隻是伸手將他扣進懷裏，配合著對方的親昵。
    “境澤，原來我這麽想念你啊……”
    這話說得，讓境澤原本因為某個小朋友又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而生氣的心瞬間柔軟了下來，輕軟的一聲應答從喉嚨裏發出，他低聲說：“我也想你。”
    蹭了好一會，差點擦槍走火的時候，境澤及時停止，脖頸微微後仰，清冷的聲音早已變得柔軟而低啞：“這次你聲音受的虧損太大，完全恢複之前不能再外泄精氣了。”
    闕長陵頓了頓，不說都沒注意，強烈的脫離虛弱感自四肢傳來，再內視仔細一看，精神海那寥寥無幾的精神力本該讓他頭疼欲裂，卻因為有著那溫暖的光點保護，才消弭了這種疼痛感。
    之前被他瘋狂壓榨的元素力也在緩慢地恢複著，就是胸口的冰元精核心似乎陷入了沉睡，隻是和當時剛看到冰元精本體的情況有些類似，那白色冰棱周圍似乎陷入了一種真空的虛無，核心無法與其他地方的元素力連接。
    闕長陵隱約能感覺到，雖然現在也能使用冰元精，但威力會比平時要弱不小，而且冰元精帶來的修煉增益也隨著冰元精核心一同封存。
    而冰元精核心的恢複周期應該在一個月左右，這也是多虧那不知名的溫暖光點的作用，否則少說也得三月才能恢複。
    “唔……”老實說，目前狀態已經比闕長陵預想的要好太多了，不過這話可不能讓境澤聽了去，不然指不定要怎麽說他。
    “是境澤幫我恢複的嗎？這些光點……”闕長陵抬了抬手，暖金的光點在他指間繞了一圈，沒入體內。借著這一看，闕長陵才發現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
    這是一個古典大氣的巨大廳堂，他們這一張過於柔軟的大床在這樣的環境下顯得格格不入，那起碼有十米之高的白色天花板被一個個米白的古典石柱支撐著，而那些石柱和牆壁上，都生長著鉑金色的藤蔓植物。
    整個殿堂既自然又巍峨，既華麗又簡約。自然的藤蔓與巍峨的石柱相映成趣，華麗的裝飾與簡約的線條和諧共存。這裏仿佛是一個矛盾的統一體，將看似對立的元素巧妙地結合在一起，譜寫出了一幅令人震撼的視覺交響曲。
    “這……這是哪裏？”
    直到此刻，闕長陵才發現身處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在場唯一熟悉的事物，便隻有身下的這張原本應該在家裏的大床。
    等等，這床不會是被境澤隨身攜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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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又猛地坐起，但這回因為身邊有精靈王抱扶著，闕長陵也沒有再脫力摔回床裏，隻是茫然地環顧著周圍。
    精神力現在是用不了了，習慣了精神力極其方便的探索方式，如今隻能用肉眼去探知周圍信息還真有些不習慣。
    “你還記得你失去意識前在哪嗎？”境澤抱著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闕長陵的問題，而是神色微妙的反問道。
    “嗯……好像是……剛剛通過了一個空間裂縫？”闕長陵猶豫片刻，很直覺性地沒有直接將暗世界的事情說出來，刪刪減減最終隻說了空間裂縫一事。
    境澤沉默片刻，將頭挨著闕長陵旁邊，才緩緩說道：“這裏……是上古精靈的傳承之殿。”
    “在對你進行修複的……應該就是屬於傳承之殿的力量。”金綠色的眼眸泛起淡淡金光，境澤看到了很多肉眼無法看到的東西，他說：“曆屆精神王尋找了很久的精神傳承之殿……到了我這個完全沒有尋找意願的王手裏，卻是在這樣意外的情況下就現世了。”
    闕長陵若有所思。曆屆精靈王都不曾找到的場所，定然是隱藏極深的，從他到此的經曆來看，這傳承之殿很有可能是隱藏在暗世界和光世界之間的，那麽境澤又是怎麽進來的呢？
    他這般想著，便也問出了口。
    精靈的眼神卻飄忽了一瞬，含糊半天不回答。
    闕長陵突然警覺，不讓對方和他貼貼臉頰，嚴肅了神色，問道：“你該不會是……準備幹什麽很危險的事吧？老實交代！”
    他到達的這傳承之殿的途徑是進入了暗世界和光世界的空間裂縫，如果這是必然的條件，那麽精靈王是如何過來的，闕長陵心中已經有了猜想。
    但是他又不能直接了當的問出來，不然以精靈王的聰慧，立刻就能猜出他的進來方式，到時候這興師問罪的可就換人了。
    闕長陵推開了貼貼的範圍，臉旁的溫暖離遠了，境澤有些不滿地又湊過去，手臂收緊著不讓闕長陵再退後，又蹭了上去，活像一個皮膚饑渴症患者。
    闕長陵本想狠心把人推開，一定不能助長精靈王這種總喜歡孤身涉險的孤狼行為，但是在聽到對方下一句話的時候，僵住了動作。
    “我等了你十年了，長陵。”境澤將頭埋進闕長陵懷裏，有些悶悶地不甚清晰：“我實在等不下去了，就開始尋找前往另一片大陸的方法。”
    “兩個月前，我抓獲了一些身上帶著陰影生物氣息的人類，他們自稱來自另一片大陸，身上所沾染的陰影生物氣息便是借道的時候不慎沾染的。”
    闕長陵隻覺得有些豬腦過載。什麽十年？為什麽境澤說等了他十年，他們不是才分開不到一年嗎？
    時間是從哪一步發生了變化的？他仔細回憶從召喚師大陸到至東神域，再到暗世界的過程，一時半會卻也得不出答案，他聽到境澤說。
    “我從他們口中問出了通過暗世界前往另一片大陸的方法，我開啟了前往暗世界的通道，便來到了這裏。”打開前往暗世界的通道，然後來到了這裏？境澤忽然想到什麽，抬起頭與闕長陵對視，卻因為對方有些空白的神情一下忘記了自己想要詢問的事。
    “怎麽了，長陵？”境澤撫上闕長陵的臉頰，稍微用力地揉捏了一下，意圖將對方臉上那淺淡的慌張抹去。
    “我不知道……”關於此事闕長陵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他穩了穩心神，低聲道：“怎會如此？在我的記憶中隻過去了一年啊……”
    雖然精靈擁有人類難以想象的漫長生命，但闕長陵終的記憶，加上前世也就五十多歲。十年，對於他的生命來說已經是很長的時間了，五分之一的生命用來等待，實在太過漫長。
    境澤輕輕搖了搖頭，吻去闕長陵眼中幾乎快要滿出來的愧疚，輕聲說：“應該是至東神域的問題。在一個月前，清虛子找到了我，大致地將你們的經曆說了一下。”
    也就是說，清虛子也和他一樣跨過了這十年。答案經過篩選，跨越時間的罪魁禍首要麽是至東神域，要麽就是暗世界，或者是從至東神域前往暗世界的時候，那個奇怪的，會從回溯魔法中跳出來的那個有可能攜帶時間魔法附魔的陣法了。
    現在他已經知道，當時在回溯魔法中的黑發男子就是邪神分身，那麽邪神所施展的陣法，說不定還真有一些奇怪的功能，比如把他送到十年之後？
    “打擾一下。”一個雌雄莫辨的清脆聲音忽然在寂靜的空氣中響起，宛如風鈴輕搖，又似清泉流淌，帶著一絲空靈的回響。
    這聲音來得突兀，嚇得闕長陵渾身一顫，心跳驟然加快。他猛地轉過頭，目光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個身高三寸的小精靈正懸浮在半空中，背後的兩對薄如蟬翼的半透明翅膀輕輕扇動，屬於春天的聲音在翅膀扇動間傳遞而出，仿佛隨時會隨風飄散。
    春天的聲音？闕長陵因為這個第一時間浮現在腦海中的形容詞愣住。這並不是一個能夠用於形容聲音的詞，但不知為何會在第一時間浮現在腦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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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談情說愛可以稍後嗎，咱們先談正事好吧？”
    看起來極為不真實的小精靈卻用最純正大陸通用語說著相當接地氣的話語。
    他的衣服似乎真的是由花瓣和樹葉組合而成，金燦得仿佛洋娃娃般的發絲以及翠綠的貓眼，小巧精致的五官以及那尖尖的耳朵，都是精靈族的象征。
    他的衣服似乎是由自然界的花瓣和樹葉簡易編織而成，帶著原始的自然。每一片花瓣都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葉片上還隱約可見露珠的痕跡，仿佛剛從晨露中走出。
    他的發絲如同陽光下的金色綢緞，柔順而閃耀，仿佛洋娃娃般精致得不真實。那雙翠綠色的貓眼，宛如兩顆晶瑩剔透的翡翠，雖然生著一張稚嫩的臉龐，卻閃爍著智慧與神秘的光芒。
    小巧的五官精致得像是雕刻大師的傑作，鼻梁高挺，嘴唇微抿，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而那尖尖的耳朵，微微顫動，仿佛在捕捉周圍每一絲細微的動靜，正是精靈族最為顯著的特征。
    除了個頭和翅膀，他和闕長陵見過的精靈族沒什麽兩樣。
    “這是……精靈嗎？”他不禁問道。
    “真沒禮貌，我當然是如假包換的純血精靈！”小精靈上下飛舞了一下，叉著腰佯怒地瞪了闕長陵一眼：“在我們那個年代，精靈都是像我這樣的，你們——是精靈族在降臨在這個世界以後，為了適應新的環境才逐漸改變的形態！”
    這個說法闕長陵卻是第一次聽說，他看向境澤，對方沉思中不忘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對於此事，我倒是從蛛絲馬跡中獲取到一些相關的信息。”境澤依舊抱著闕長陵沒鬆手，甚至還挪了挪，找了個更舒適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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