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拜別身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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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我搜,他跑不遠的,長老發話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一紅衣袍女子,灰色的黑紗遮住了原本俊俏的麵龐,懸浮在空中,隨意的長發耷拉在兩處裸露的香肩上,隱隱帶著魅惑,讓人看的朦朧且不真切。
“將整個魏國封鎖,切勿走漏消息,三個月之內把人帶回來,耽誤了長老仙法進程,爾等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此女對著腳下近百人冰冷的吩咐道。
“是,謹遵法旨”隻見百人迅速三五人一組,朝著四門麵八飛散去。
一座破敗的道觀門口,人跡罕至之地,雜草、野樹自由生長,倒是長得旺盛,伴隨著風來回搖擺,頗顯生命張力。
“啊,痛,痛,痛!" 衛行如夢醒般的呼道,頭昏昏沉沉,中午強烈的日光刺痛了他的雙目,眼睛微微張開縫隙,一陣眩暈襲來,天旋地轉。
海量的記憶碎片轟然朝著他識海衝擊而來!
肉體的纏綿,泛泛靡音,一聲聲呻吟,形同枯槁的麵容,欲罷不能的各種淫樂場麵,殺人逃跑,被追殺,將衛行的記憶填充的亂七八糟。
惡心,眩暈從天靈蓋直至腳後跟,跌跌撞撞的走了兩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強忍著不適以及隱隱作痛的下半身,衛行揉了揉雙眼,麵前出現的場景讓他一臉懵逼,“這是哪?,我不是在上班路上嗎?
他所見之處早已沒了高樓大廈,車流,取而代之的是雜草,一座破落的道觀,除此之外就是荒野山間小路。
衛行用手扶著輕輕搖了搖腦袋,坐在道觀門口的石階上。
眺望著遠方,平靜中,往日的回憶逐漸湧上心頭從農村不停的努力讀書。
考上大學後,又繼續讀了武器專業的碩士,本以為迎接自己的是光鮮亮麗的人生。
可誰知道命運弄人,趕上了時代失業潮流,無奈下去了一個屠宰場幹起了殺豬的行當。
血腥,陰森,冷酷的屠刀,好似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這恐怕是衛行在廠區裏最大的感受。
本以為自己運氣很衰了,結果現在舉目望去茫茫然。再看自己的衣服更是嚇了一大跳,忍不住驚呼“臥槽”。
衛行的衣服從紅色的血跡縫隙中還能明顯看出是個白色袍子。
袍子到處是破洞與斷了的絲線,解開袍子,並沒有其他衣物。
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衛行頭皮發麻,一股惡寒衝上腦海“這,這還是人嗎?這是我的身體?我怎麽成了這樣子了?”
身上突出的肋骨,到處是鞭打的痕跡,不輕不重,前胸上還被刺一刀。
衛行趕緊查看了其餘身體各處,身上的肌膚沒有一塊是好的了,各種淤青、“吻痕”。
“等等,吻痕?,這是什麽鬼,我沒有對象啊!這誰不守婦德,亂親人,亂種草莓印啊!”衛行破口大罵道,在他看來,自己的純潔被玷汙了,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最離奇的是沒有了褲子,就這樣包著一件袍子。
衛行忽然想起來什麽,趕忙低頭看去,心裏猛地安心下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到“還好,還好,不至於丟了,我可還沒娶老婆,否則還活個鳥啊!”。
平複下來心情後。
“哎,本以為平淡的生活也能接受,可命運弄人,這又是什麽事,看來還是先要想辦法了解周圍信息才行”衛行自言自語道。
本能的思維讓他首先想要迫切了解周圍信息,來消除內心的不安。
提了提勁,衛行勉強站立起來,摸了摸自己幹枯的嘴角,以及幹癟的肚皮,看了看身後的道觀,踏入進去尋找水源來支撐自己的路程。
“哎呦,好痛啊!”衛行走一步就扯出一陣疼痛疼,索性就拖著自己一條腿慢慢的向前拖拉走去,盡可能的將自己雙腿分開。
等到找到了一個水井,卻是早已幹枯,好生無趣。正要轉身離去之際,卻見井底底部隱隱有光反射回來,好似有東西被淹沒在這世間的風沙中。
衛行早已幹渴,火辣辣的痛感催促著他去尋找水源,找遍了周圍,也就在一個破落的房間裏找到了個青白色道袍。
說是青白色,那白色隻是時間太長,青色褪色顯得偏白罷了。
不過總比他這一身破爛袍子擋風的多,換了衣服,往山間走去。
一條小溪緩緩從山間蜿蜒流下,衛行掬了一捧水大口的喝起來,久違的甘甜滋養著幹枯的軀體,使得整個人都橫掃頹靡,顯得精神了一二。
隻是河水中臉龐的倒影,吸引了衛行的注意“這誰啊!,怎麽跟個死人一樣啊,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無精打采,蔫了吧唧的”
衛行摸了摸下巴,水中亦如此,此刻他才反應過來這人是他自己!
“我幹,這,這,大爺的,跟我開玩笑吧!”
此刻,他使勁掐了掐自己臉龐,疼痛,痛的他一陣嗷嗷叫。
衛行抬頭看了看天空,大罵道“狗老天,開什麽玩笑!你找別人去啊!幹嘛找我!”,直到此刻,他徹底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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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陌生的麵孔,陌生的軀體,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回不去了,稀裏糊塗的闖入了這個陌生的世界,自己要困在這個陌生地方。
此刻,衛行心亂如麻,未知的恐懼瞬間戰勝了理智!戰勝了他那多年來信奉的科學真理!
他跪在地上哭了,哭的聲音顫抖,頸部青筋暴起,麵色通紅,似乎是像把自己憋死在這陌生的天地裏。
在這一刻,世界安靜了,風停了,雲靜了,原本嘩啦啦的樹木也停了下來,似在為他哀悼,哀悼那個已經死去的自己,哀悼遠在另一個世界的父母諸親。
許久,剛才還萬裏無雲的天空,此刻已經開始烏雲密布,遠處的烏雲在洶湧席卷而來,暴力驅趕殘存的半邊殘白。
淅淅瀝瀝的下雨了,雨水啪啪的砸在衛行的臉上,似乎在宣告這個世界的規則,可不會因為你是外來的,就對你手下留情。
“啪,啪,啪,啪啪”
不知是寒意喚醒了衛行,還是雨水驚擾了他,漸漸的張開了雙眼,雨水混合著泥土在他嘴邊流淌。
剛穿上的青白色道袍依然被雨水浸濕,變成了深青色。
衛行手指在水坑裏動了動,盯著眼前不停落在地麵小泥坑中的雨滴,靜靜的不說話。
這個世界是喧鬧的,衛行卻是靜的。
“是冷的”衛行半天吐出來一句。
衛行很想在這裏一直躺下去,但是作為成年人的理智告訴他必須要起來避雨了。
如今的這副軀體好比那寒風中搖曳的火燭,隨時都會熄滅,經不起一場感冒發燒的折騰。
衛行緩慢的爬起,盯著遠去的殘雲,忽然跪下,行了三拜大禮,嗚咽道"爸媽,兒子愧對你倆,不能盡孝了!雖然你們也不認得我了,還別說這臉蛋確實長得跟明星似的,我這模樣要是回去,保準立馬給你們領個兒媳婦!”。
“哢嚓”
一聲驚雷從天外而來,巨大的聲音,打破了衛行腦海中另一個世界的幻想,他還沒待夠啊。
驚雷筆直的落在身旁的樹木上,高大的樹冠落下,燃起大火。將衛行拉回到這個世界。
衛行看著麵前的熊熊火焰嘟囔道“這麽著急幹什麽呢?等我一會不行嗎!我還想在跟父母待一會啊!"
“燒吧,燒吧,燒的幹幹淨淨更好!老子在地球上混的慘,不信在這裏活的還像個牛馬!老子非要活出個鳥樣來!”衛行負氣的說道,轉身向道觀走去避雨。
這把火燒越燒越旺,就像燒掉了地球上的另一個自己,在火焰餘燼中,在這個世界涅盤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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