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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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衛行的出現在青雲山腳下,一處村落旁。
黝黑的漢子都在農田裏忙碌著,偶爾的幾個孩子在道路上打鬧,還有幾個婦人在小溪邊洗著衣物。
看著眼前的村落,衛行激動地大喊了起來:“啊啊啊,終於見到人了,知道這幾天是怎麽過的嗎?”。
衛行越說越激動,眼角甚至開始微微濕潤,站在村落外,就這樣靜靜的盯著眼前的一切,回憶起來自己在山中度過的幾日。
開始衛行隻覺得,前方山腳下有炊煙,便開始往人流的地方下山而去,隻是沒有想到,看山跑死馬,走了幾日依然沒到,隻能在山間餓了啃食酸澀的野果,渴了喝溪水。
原本這也能忍受,隻是實在嘴饞,想去溪邊找點葷菜打打牙祭,不曾想剛好碰到一個喝水的熊,二話不說上來就要追著自己 ,顯然是把衛行當成了美食,
衛行哪裏見過這種陣仗,撒開腳丫子就開始狂奔,倒是大大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好幾次生死存亡之際,最危險之際,這大熊的熊爪距離衛行不到一米,還好衛行一個急轉甩開,筆直的朝著山下村落方向跑去。這熊看著衛行下了山,便頭也不回的向山內跑去。
衛行拿著自己手裏的劍喘著粗氣道:“好寶貝,要不是你,小爺剛來,就栽在熊口裏了”
衛行想到自己數次拿劍將熊逼退的場景,對著眼前的寶貝就更加感激了。
隻是衛行不知道的是,這邊剛被熊攆下山,青雲山脈中心已經陸續開始被一群黑衣人圍起來向四周探索。
就這樣,衛行突兀的出現在村道上,身上的衣物也在慌亂中被刮破了不少的大洞,一副狼狽的摸樣站在路上,一會激動地大喊,一會又默默流淚,倒是吸引了村民往他這邊來,好奇的觀望。
幾個膽子大些的孩童,悄咪咪的摸到了衛行的身旁,見他沒有反應,便用手去偷摸衛行背在身後的劍,正要得手之際。
衛行突然發話了:“各位,小道路過此地,實在是饑渴難耐,想要討個便飯,可否方便?”。
頓時嚇得幾個孩子,拔腿就跑,旁邊也鴉雀無聲,無人上前應話,衛行以為是自己的聲音太小了,便厚著臉皮大聲道:“各位,小道路過此地,可否討個便飯?小人有把子力氣,可一幹些農活來換!”。
隻是不喊還好,喊了一句後,原本上前不遠處圍觀的眾人,抬腿邊走,腳步加快,像是躲著瘟神一樣,想要快速遠離,尤其是男孩跑的更快了。
衛行見眾人要離去,心裏急道:“不行,必須要去蹭頓飯,不然這要是趕路,真要餓死了”,衛星摸了摸已經幹癟見底的肚皮,目光堅定起來。
隻見人群中一老者腿腳稍微不太利索,走的慢了些,落在人群後邊,衛行抓到了機會,快速的向前,便拉著老人迫切問道:“老人家,我隻是想討個便飯,並無惡意,為何大家如此躲著我?”。
老人也不說話,想要走,衛行一個箭步站在了老者對麵,就這樣雙方都靜靜的站著,老人隻用餘光上下打量著衛行。
半晌,衛行眼見身體開始輕微搖晃,有些站不住了,老人表情嚴肅,卻突然開口道:“你是從東邊來的?”。
衛行聽見回話,覺得有戲,便急忙開口回複道:“老人家,我是從山裏邊來的,被熊追趕,慌不擇路下才到貴地,實在是饑渴難耐,想要討個便飯”。
老人聽聞衛行是從山裏邊來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不放心又接著問道:“你是來收弟子的?”。
衛行不明白為什麽麵前老人會這麽問,也一臉懵逼的說道:“老人家,不是的,小子隻是路過此地,討個飯吃,並無別的目的,您若不放心,小子吃完飯就離去”。
老人看著衛行的態度誠懇,神情不似作偽裝,語氣溫和道:“走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先隨我回去吧”。
倆人在向著村的西北走去,這裏是一座小院,院外邊是樹枝做的圍欄,大約半人高,院內三間泥巴房,不大但也幹淨利落。
倆人剛坐下,衛行就一肚子疑問,率先開口道:“老人家,敢問貴姓啊”。
老者也擺了擺手,略有滄桑的回複道:“我姓何,你就叫我何老頭吧”。
衛行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何老,為什麽大家見我,就像躲著瘟神一樣,小子自問不是那作奸犯科之徒,隻是想討個便飯,並無惡意”。
老者聞言,沉默了片刻說道:“大概是因為你是道士吧”。
衛行聽完何老的話後,更加疑惑了,茫然的問道:“這是為何,何老能否給小子解惑?”。
“你當真不知?你難道不是魏國的道士?”老人卻反問一句。
衛行聽完,哈哈笑道:“小子就是閑雲野鶴一個,在這個世界無牽無掛,哪裏是什麽魏國的道士,小子連此地是何處都不知道”。
隨即衛行便問道“何老,敢問此地是何地界,周圍都有何國家?”。
老人聽衛行說完,原本還帶有警惕的表情,此刻放鬆了不少,說道:“此地是魏國的青州地界,魏國很大,老頭子也隻是聽聞與青州接壤的好像叫寧州,其餘具體的州府小老兒也答不上來。小老兒也就知道與魏國接壤的國家叫做武國,前些年還與魏國打了仗,其餘的便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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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行點了點頭,生活中信息不發達的地方,確實也無從知道太多。衛行確是想要快速的了解這個世界,隻能在內心中盤算道:“看來還是要去人多的地方,才能了解多一些”。
“何老,小子要是離去,想去人多的地方,該怎麽走?周圍最近的縣城有嗎?”衛行繼續問道。
“向東走官道,東邊有一座青平縣”老人指了指東邊。
衛行默默的記憶了下來,便說道:“多謝何老,小子實在不是魏國人,對此地陌生得很”。
“原來如此,小老頭就說你這道士怎麽跟別的不一樣,村裏他們遠離你,確是不怪他們”老者摸了摸胡子說道。
“哦,這是為何?”衛行說著。
“此事說來話長,可要由得百年前說起了”老者的語氣變得有些沉重。
“願聞其詳,何老還請為小子解惑,著時疑惑的緊”衛行迫切的說著。
老人頓了頓,看著眼前這個衣衫襤褸的年輕人,最終還是說道“我也是聽聞老人說的,百年前,魏國還是有道統的,像你這般行走的道人並不少見。轉折就發生在百年前,道觀就突然沒落了許多,我們青州也就青元府有一處青元觀了,道人也不常見了。隻是聽聞每次像你這樣的道士出門,就是在尋找弟子,尋找‘仙童’,其餘時間都難以見到”。
“隻是但凡被他們帶走的仙童,卻從來沒有回來過,仙緣哪是那麽好的”老人的聲音變得開始壓抑,嘴唇不停的顫抖。
“什麽,竟有此事?何老可知道這是為何?”衛行也覺得匪夷所思。
“我隻是一個莊稼漢小老頭,仙家的事,能上哪知曉”老者言語此刻有些變了味道,很強烈的恨意。
衛行很敏銳察覺到了老者的語氣變化,便聰明的換個話題:“何老,就您一人在家嗎?您的子女呢?”
老者聞言,情緒再也沒忍住,兩行清淚浸染在麵部幹涸的臉皮上,渾身顫抖道:“沒了,二十年多前就沒了,被挑去做仙童去了,再也沒有回來過,倘若還在世,應有你這般大了”。
老人說完,似乎用盡了他渾身的力氣,緩緩站起,轉身向著廚房走去,留給了衛行一副佝僂單薄的身軀背影。
“什麽!”衛行驚呼的站了起來,內心五味雜陳,他有種想要抽自己嘴巴的衝動。
良久,衛行反應過來,趕忙上前說道:“何老,我也來搭把手”。
晚飯是一頓簡單的野菜糊糊,衛行卻吃的香甜,這是最近吃的最好的,最美味的珍饈了,何老眼角有些濕潤的看著衛行,開心的笑著。
入夜,衛行將自己的衣服用著老人的麻衣布給縫了縫,一片青一片黃,看著眼前的作品,笑了笑,此刻的他困乏極了,一頭便進入夢鄉,夢見自己成了一個成了美味的羔羊,被一群狼緊緊咬著,自己跑啊跑,可狼群怎麽也不肯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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