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強奪山斧,命定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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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易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看著陳景安,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難道你是河圖?”
    “不對,河圖早就已經被外力入侵了,這不可能是你。”
    忽然間,非易想到了一種可能。
    這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荒謬。
    “難道你就是那個協助大禹完成了治水的人。”
    話音剛落,他就發現自己整個人被提起,原本籠罩自己體表的某股氣息,隻在一個照麵就被破解。
    直至,一個原本好端端的人,竟然化作了一把斧頭。
    這就是非易的本體。
    治水三寶之一,開山斧。
    其造型上沒有任何特殊的,但是這斧頭塑造了界河的地貌最初的樣子。
    陳景安將其握在手裏。
    他沒有忽略非易先前所言,關於“河圖洛書”的事情。
    外力入侵!
    這說的是神朝陽麵,也就是真實時間線裏的河圖洛書。
    陳景安比照著自己當初的規劃。
    如今界河大到四海,小到山川,原則上都有他當初疏浚“地脈”與“水網”的功勞。
    根據非易的說法,這個神朝陽麵也有一個類似他的人,出麵幫助了禹神,完成了針對無支祁的治水計劃。
    那麽問題來了。
    假如那人與自己一樣都有著天道印記,那這人如今身在何處。
    他是不是也與自己一樣,曾經獲得過河圖洛書的力量。
    這一係列的問題都需要一個答案。
    隻是——
    陳景安剛準備拷問,忽然間有一股強大的氣息從神殿之外蔓延而來。
    這裏分明是神朝遺址。
    本身以一封神朝詔書作為載體,並不是什麽人都能擅闖的。
    陳景安的目光望向殿外,很快與一顆金色的瞳孔對上。
    轟隆——
    天雷迅速劈在神殿之上,直接砸出了一個窟窿。
    開山斧這時也仿佛受到了某種感召,已經有了要脫手的意思。
    陳景安原本以為非易會抓住這個機會,毫不猶豫的離開。
    但他沒想到,非易竟然朝著自己的方向用力。
    這架勢,似乎是寧可便宜了自己,也絕對不要跟著神殿外麵那位。
    陳景安很難想象,有人能在“羞辱非易”這方麵贏過自己。
    莫非其中有詐?
    這也說不過去。
    畢竟,殿外那位的實力,與他根本不在一個層麵上。
    非易大可直接反水。
    他正思索著,耳邊傳來了非易急促的聲音。
    “你不是想要知道關於治水三寶的真相麽,我可以都告訴你,但是你不能讓我被他帶走。”
    “否則,界河就再無人能與他抗衡了。”
    陳景安聞言正準備開啟武天的門戶。
    這時,他發現那一顆金色瞳孔已經來到了神殿的上方。
    它直勾勾盯著自己,眼神中帶著一種即將捕捉獵物的強烈進攻性。
    陳景安意識到,這對麵的人已經做好了掀桌子的準備。
    一旦他暴露了武天的存在,這變相是放棄了自己的退路。
    以界河如今的情況,他真的甘心隻為了非易口中的真相,就斷送掉自己用來兜底的籌碼麽?
    這個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陳景安搖了搖頭,當他再次望向非易的時候,已然有了取舍。
    非易也意識到自己變成了棄子,它咆哮道:“你會後悔的,入侵了河圖的人就是他,你——”
    非易還準備說些什麽。
    陳景安直接施展[河圖洛書]的力量,利用神朝遺址處於陰陽兩麵交接的特性,抹去了非易身上一切與他有關的信息。
    那顆金色瞳孔同樣發力,從瞳孔之內蔓延出一根金色絲線,直接將開山斧一把勾起,拖出了神殿的範圍。
    做完這些,金色瞳孔並沒有選擇離去,而是再度望向了陳景安,周圍的雷光蓄勢待發。
    這大有要將他也一網打盡的勢頭。
    陳景安麵不改色,河圖洛書的氣息遍布全身,很快擾亂了天雷對他的追蹤。
    這股力量始於地脈。
    他靠著地脈的親和力,讓地脈主動幫助自己隱匿身形。
    經曆過短暫的僵持,最終金色瞳孔選擇離去。
    陳景安消除掉自身的氣息,再度回到了神朝陰麵。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非易”被抓走前說的話。
    入侵了河圖洛書的人,就是那金色瞳孔,界河天道。
    這讓後者的形象變得愈發撲朔。
    畢竟在某種程度上。
    界河天道其實也滿足條件,作為那個能與禹神並肩作戰的外來天道。
    因為沒人清楚如今這位天道的底細。
    假如他與自己一樣,那麽界河天道本身就掌握了河圖之力。
    這就談不上是外力侵襲。
    針對這點,陳景安初步做出兩種假設。
    第一,界河天道就是那位命定之人,他發現河圖另有其主,於是搶了過來。
    第二,界河天道並非“大禹治水”的參與者,而是選擇了適當的時機,襲擊了那位命定之人。
    非易既然知道內情,意味著這事情發生在神朝建立前期。
    彼時,大禹神君依舊身處界河。
    作為合體神君,他是唯一有能力掀桌子的人,按理說不會任由一個外來天道襲殺。
    所以,陳景安更傾向於是前者。
    這是熟人作案。
    界河天道利用河圖洛書,將非易的命數修改,使他變成了一個先天資質遠超其他生靈的天才。
    從他未來可以做到第一聖君,又能推知禹神本身也是知情者。
    這事情是越捋越複雜了。
    如今可以確定的是。
    界河天道已經獲得了“治水三寶”中的兩件,隻剩下最後一件“治水劍”,也就是禹神劍沒有到手。
    這件寶物的真品疑似被禹神帶走了。
    即便顧聖子手裏的那把,也隻是仿製品。
    界河天道若想將其拿到手,這就繞不開禹神本人。
    除非,禹神本身就是他幕後的支持者。
    這樣一來,他們也就沒有繼續抵抗的必要了。
    陳景安思索著其他的可能。
    他在腦海中以自己為原型進行推演。
    假如自己就是從遠古時期活到今天的幕後黑手,他遇到今日的問題,究竟能想到何種替代方案?
    尤其在他身為天道,已經掌握主動權的情況下。
    忽然間,一抹靈光乍現。
    陳景安的目光望向東海的方向。
    他遺漏了一個重要的東西。
    ——定海神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