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站在道德的製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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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烈的大嗓門穿透地堡大門向著裏麵擴散。
    酒桌上,抱著酒碗的一名魁梧銅須矮人瞬間睜開眼睛。
    “該死的,醒醒,都醒醒。”
    “一群活該被踹屁股的酒鬼,都快醒醒!”
    “嗯?發生什麽事情了。”
    為首的銅須矮人搖搖晃晃起身,用力把酒杯砸在桌子上悶聲道:“有人找到了地堡,該死,明明這麽隱蔽,這些貴族都長了一隻狗鼻子嗎!”
    “什麽?有貴族找到了地堡!”
    一名銅須矮人鼻孔向外噴發火焰,隨手撿起地上掉落的一柄鍛造錘高呼道:“我們的家園神聖不可被侵犯,管他什麽貴族,隻要敢進來,我就一錘子砸碎他的腦袋!”
    嘭!
    為首的銅須矮人一腳把他踹飛,暴躁道:“要文明!我們銅須矮人一族乃是文明的代名詞,怎麽能這麽粗魯!”
    “哼,都拿起鍛造錘跟我來,地堡是我們的家園,不允許他們破壞,如果他們不講道理的話,我們再趕他們離開。”
    一個個酩酊大醉搖搖晃晃的銅須矮人拎著鍛造錘朝外走去。
    另一個房間,幾個女性銅須矮人照顧孩子,其他的女性銅須矮人也拿起錘子跟在身後。
    哢!哢!
    厚重的地堡大門緩緩打開,一群銅須矮人拿著鍛造錘氣勢洶洶的盯著門外的格林等人。
    “這裏是紅錘地堡,外來者,你們是要入侵紅錘地堡嗎!”
    “我、紅錘地堡的主人,萊恩?重錘嚴厲譴責你們的冒犯行為!”
    格林看著眼前的一群銅須矮人,目光瞬間驚訝,這群銅須矮人裏麵竟然有兩個超凡者。
    格林上前一步,麵帶微笑神色和善的戴高帽:
    “夜安,各位造物主之下的天生工匠,手持鍛造錘的武器大師。”
    聞言,一群銅須矮人神色瞬間好轉,不再怒目而視。
    銅須矮人萊恩哈哈大笑,“夜安,來自黑山領的尊貴領主,您也是這樣的年輕與帥氣。”
    “我們紅錘地堡正在舉行新生兒的三日宴,來者是客,尊敬的領主大人,您可以帶著您的麾下一起參加宴會。”
    “榮幸之至。”格林單手背後微微欠身。
    “哈哈哈,領主閣下請。”
    萊恩滿麵笑容,心裏想道,這位貴族竟然並不讓人討厭,反而擁有一股讓人擁護的親和力。
    一行人走進地堡。
    格林看著這群銅須矮人身上穿著的赤銅甲,眼神也不禁更加明亮。
    這哪裏是赤銅甲,分明就是一枚枚誘人的金幣。
    隻可惜這是矮人的身形,除了矮人之外,也沒人能穿戴的上。
    淩亂的宴會廳中,萊恩神色有些尷尬。
    嗯……好吧,所有的菜肴已經被他們吃光了。
    “尊敬的領主閣下,或許……你們可以稍等一個小時,我可以讓他們再做一桌豐盛的食物。”萊恩紅著臉道。
    這個臉真是丟大了,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格林微微一笑,輕聲道:“萊恩大師不必客氣,貿然上門拜訪,還請大師不要介意。”
    萊恩聽著“大師”的名詞後綴,心裏越發蕩漾著高興和開心,打個酒嗝哈哈笑道:“不介意不介意,如果早知道領主閣下的存在,我一定主動前去拜訪。”
    你放屁。
    格林心裏吐槽一聲。
    “萊恩大師,請先允許我以個人的名字祝賀紅錘地堡的新生兒誕生,不過……”
    “拋除個人之外,我還是麾下統治著兩千人的黑山領領主。”
    萊恩微微點頭,有些疑惑格林想要說什麽。
    格林迎著萊恩的目光道:“這一段黑山山脈的末端屬於我黑山領的領地,根據多克王國的領地法,領地內的一切,包括土壤、樹木、野獸,都屬於我所有。”
    “當然,這也包括這一條赤銅礦脈。“
    萊恩撓撓頭,多克王國的領地法的確是這個規定。
    “所以,嚴格來說,萊恩大師你和你的族人不禁違反王國法律偷盜屬於我的赤銅礦,還擅自在我的領地之內建造地堡。”格林緩緩開口,
    此話一出口,一群銅須矮人瞬間急了。
    “偷盜!不可能,我們沒有偷盜!”
    “沒錯,這赤銅礦脈是我們先發現的。”
    “尊敬的黑山領領主,您不能將我們視為可恥的盜賊!”
    格林立馬抬手吆喝,終止他們亂糟糟的吵鬧聲,義正言辭的質問道:“好,那你們告訴我,這裏是不是多克王國?”
    “是。”
    “那這裏是不是我的領地?”格林又道。
    “這……應該是吧。”有銅須矮人小聲回道。
    格林道:“不是應該,這裏就是我的領地!”
    “各位都是天生的工匠,擅長鍛造的武器大師,你們應該知道赤銅礦的價值。
    現在我的領地還是一片貧窮,我的領民們還在擔心下一頓能不能吃飽的問題,而你們的,竟然侵入屬於黑山領的赤銅礦,任意挖掘礦石,還舉辦這麽奢侈的宴會!”
    “我替我麾下兩千名處於饑餓中的領民問各位大師一句,這些酒肉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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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銅須矮人瞬間偃旗息鼓,低著頭尷尬的摳腳趾。
    萊恩喝酒都不紅的臉,此時紅的像是猴子屁股,嘴裏磕磕絆絆蹦不出來一個反駁的字。
    無處反駁,格林說的都是實話,這裏是黑山山脈,是無人在意的角落。
    可它卻也是多克王國的領土,是有主之地。
    現在主人來了,他們也無話可說。
    “看看你們身上精致的赤銅盔甲,這本該變成各種糧食,成為我的領民們最珍貴的食物。
    萊恩垂頭喪氣,手裏的鍛造錘“嘭”一聲掉落在地,羞愧難當的走到格林身前底氣不足的小聲道:
    “我們銅須矮人敢作敢當,我們願意為犯下的錯誤行徑做出補償。”
    “怎麽補償。”格林問道。
    “我們打造了許多武器,可以全都送給領主閣下。”萊恩道。
    “赤銅武器嗎?”
    “是。”
    格林微笑道:“這原本就是屬於我們黑山領的赤銅,萊恩大師這是歸還,而非補償。”
    萊恩瞪大眼睛:“領主閣下,不能這麽算,您的赤銅礦隻是原礦,可我給您的是經過冶煉和鍛造的武器以及盔甲!”
    “那我問你,原礦是你們的還是我的?”格林道。
    “您的。”
    “那萊恩大師能否解釋一下我的礦石被您偷走之後冶煉鍛造,就不屬於我了嗎?”
    萊恩想要吐血,左口一個大師,右口一個偷,真是把他從雲端踹到泥坑又拉上雲端不斷反複。
    內心飽受折磨。
    雖然他還想辯解,但是內心另外一道聲音告訴他,在多克王國的法律之下,他的確成了一個無恥的盜賊。
    “領主閣下您說的對,這些赤銅本就是屬於您的,我們無法用屬於您的物品對您補償,您說吧,需要我們怎麽補償。”萊恩敗下陣來。
    格林道:“你們為我效力一百年。”
    “什麽!”萊恩驚呼出聲。
    一群銅須矮人更是大眼瞪小眼。
    一百年!
    他們銅須矮人的壽命雖然久一點,可對於凡俗生命而言,這已經是他們的一輩子,甚至從現在開始算起,大多數也活不到一百年以後。
    也就隻有萊恩族長和雷克塞兩個神眷者能夠活的更加長久。
    “不行,這太久了!”萊恩立馬搖頭拒絕。
    格林笑著道:“這是作為兩千人的領主對你們提出的補償,不過作為個人,我很樂意和各位大師交朋友,你們可以和我討價還價。”
    “那麽……十年?”萊恩試探性的詢問道。
    格林歎息一聲道:“萊恩大師,您捫心自問……”
    “三十年!”萊恩立馬打斷格林的施法前奏。
    格林皺眉思索,一群銅須矮人緊張兮兮的看著格林。
    “作為領主,在原則上我不能允許你們的補償隻有三十年,但是作為你們的朋友,也出於對各位大師的尊敬。
    我願意幫你們承擔一部分,我將拿出我的私人財產和你們一起補償我的領民。”
    一群銅須矮人聞言瞬間高興,對於格林也更加認同。
    萊恩高興道:“格林閣下,您是一位值得交往的朋友,並且也是一位令人尊敬的領主。”
    格林謙虛微笑,半蹲下身擁抱萊恩道:“歡迎你們,萊恩,讓我們一起努力建設黑山領,幫助所有的領民走上富裕的道路。”
    “一起努力,格林,我們紅錘地堡永遠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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