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我跟他們聊聊嗎？”
    牢傑問道，語氣焦急。
    “稍等一下，我問問。”
    韓昆取下傳音器“教授、維克托，傑斯想跟你們聊聊。”
    黑默丁格放下捧著的茶杯“那就聊聊吧，傑斯終歸是我的學生，我有段時間沒跟他說話了。”
    “我就不跟他聊了，現在的他執迷不悟，沒什麽好說的。”
    維克托直接拒絕，他知道現在跟傑斯交流沒什麽意義，誰也說服不了誰。
    “嗨，傑斯，我們有……有五年沒見了。”
    黑默丁格又掰著手指頭數了數，可能是長壽種族的原因，他總是容易在時間上犯迷糊。
    “教授！”
    聽到黑默丁格的聲音，傑斯竟然有一瞬間的精神恍惚。
    “回來吧，皮爾特沃夫需要您，皮城學院需要您。”
    牢傑誠懇邀請道。
    擔子壓在他身上，他才知道有多重。
    沒有黑默丁格的皮城學院，變得烏煙瘴氣了，不少權貴公然把手伸進學院裏攪風弄雨。
    偏偏牢傑還無法完全整合皮城學院，阻止不了。
    科學家都有自己的傲氣，牢傑隻是在海克斯科技領域一馬當先，其他領域他也不是第一，根本鎮不住。
    議會方麵更不用說了，牢傑覺得自己還沒黑默丁格做的好。
    至少黑默丁格在的時候，議員都要給他幾分薄麵，而牢傑……
    “孩子，我建設了皮爾特沃夫200年，但直到今天我也隻為祖安建設了五年。”
    “雙城本該一體，我虧欠了祖安太多，我是不會回去的，至少短時間我不會回去。”
    黑默丁格拒絕了牢傑，他隻是純真並不是傻。
    隻需要大概估算一下皮爾特沃夫的產值，就知道包身雇傭製度完全是人為製造的災難，不過是為了追逐利益罷了。
    直到如今祖安的產值都遠不如皮爾特沃夫，祖安最賺錢的是通信產業，但這玩意還是沒不講道理的海克斯飛門賺錢。
    次一等的軍火貿易也不如日之門運河。
    其他方麵更不用說了，祖安本質上不怎麽熱衷於貿易，更傾向於悶頭低調發展。
    畢竟，祖安獲得的天界科技，很多不適合現在就拿出來。
    但就算產值遠不如皮爾特沃夫，祖安市政、道路、教育、醫療等公共設施方麵的投入，都遠超皮爾特沃夫。
    不僅沒有畸形的包身雇傭製度，還容納外來的逃難人員。
    而其中讓黑默丁格最滿意的，是祖安實行的強製教育製度。
    祖安建立了大量公辦學校，要求孩子必須讀書，費用由政府一力承擔。
    父母不準孩子讀書甚至有罪，治安官會親自上門，講的通道理就講道理，講不通道理就講物理。
    而皮爾特沃夫呢？
    沒有所謂的公辦學校，隻有異常昂貴的私人學校，頂級教育資源也全捏在權貴手裏。
    兩廂一比較，黑默丁格覺得祖安才是真正進步的，充滿了科學的氣息，曾經的進步之城皮爾特沃夫反而是落後的。
    “可是教授，自你走後，皮城學院就變了，我控製不了它，隻能眼睜睜看著學院被汙染。”
    “還有議會，除了梅爾沒人重視過我，我的意見也沒人在乎，我覺得我還是更適合實驗室，這些東西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
    “回來吧，教授！”
    牢傑近乎哀求了，以前有黑默丁格在前麵頂著，他還覺得沒什麽。
    等他自己變成高個子去頂，麵對那一堆的破事他頭都大了。
    “抱歉傑斯，教授不會回去的，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麽對付包身雇傭製度吧。”
    “我寫給維克托的變革之書，我托人送你跟凱特琳一人一本。”
    “你們維護正義時，要是有什麽不理解的，就多看看，答案都在書裏呢。”
    “還有要是受到迫害，皮爾特沃夫待不下去了，歡迎來祖安，再見了傑斯！”
    韓昆適時接過話頭，可不能讓牢傑這家夥繼續玩綁架，說了一通他直接切斷聯係。
    聯絡器隻能被動接受，沒有主動聯係祖安的功能。
    “韓昆，韓昆！”
    “該死，他切斷了通訊！”
    牢傑臉色難看。
    “黑默丁格教授跟維克托都在祖安？”
    凱特琳驚訝的問道，她真沒想到那兩位高尚的科學家居然會跟韓昆混在一起。
    “嗯，五年前，就是卡蜜爾·菲羅斯突襲祖安的時候，他們兩個正在祖安做客。”
    “菲羅斯那家夥卑劣的刺殺行為，徹底把教授還有維克托推向了祖安。”
    牢傑狠狠一拳砸在牆壁上，沒有菲羅斯搗亂，他的老師跟摯友怎麽會義無反顧投入祖安的懷抱。
    “我看見了，在這邊，快來！”
    突然傳來的執法官聲音，打斷了牢傑跟凱特琳的交流。
    兩人對視一眼，牢傑頂在前麵準備交涉，凱特琳負責保護李維兄妹。
    牢傑是議員，身份尊貴，可以強行鎮壓執法官。
    凱特琳來頭雖然也不小，但她畢竟還沒繼承吉拉曼恩家族，不是議員，隻是一個小小的執法官，不好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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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放我們走，那些人過來我們會死的。”
    一直沒出聲的妹妹李玲突然說道。
    李維的聯絡器被取走了，李玲的沒有，韓昆接通了她那個聯絡器，教她說話。
    “請不用擔心，我們會保護好你們的安全！”
    凱特琳語氣堅定，卻意外的柔和不少。
    了解來龍去脈後，李維兄妹已經從犯罪嫌疑人，變了被罪犯脅迫的從罪者，有罪但更無辜。
    “那麽請問凱特琳小姐、塔利斯先生，你們是以什麽身份做出的承諾。”
    “執法官，還是吉拉曼恩家族繼承人？科學家，還是皮城議會的議員？”
    李玲犀利反問。
    身份不同，所代表的含義天差地別。
    “我以塔利斯議員的身份承諾，一定會保護好你們。”
    “教授、維克托，你們看著吧，我會證明皮爾特沃夫的未來一片光明！”
    牢傑握緊錘子，心中有了明悟。
    這次事件既然是韓昆策劃的，那祖安方麵包括自己的老師跟摯友，也一定會關注。
    能不能挽回他們，就看這件事能不能處理好了。
    “我也代表吉拉曼恩家族承諾，一定會保護好你們！”
    凱特琳在李玲麵前蹲了下來。
    李玲說的話，不是她一個包身工能說出來的，肯定有人教的，
    左右看了看，凱特琳從李玲右耳朵裏取出了聯絡器。
    “韓昆，我也會證明給你看！”
    “皮爾特沃夫的法律維護的是正義，保護的是民眾，你就等著去靜水監獄蹲大牢！”
    然而麵對凱特琳凜然不可侵犯的正義宣言，韓昆隻怪笑道“那祝你好運，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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