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艾歐尼亞賤民
    “這情報你們從哪來的？”
    艾瑞莉婭依然存有一絲幻想，如果情報是真的，那說明她領導的艾歐尼亞反抗軍已經變了。
    變得跟曾經的諾克薩斯一樣殘暴不仁，這絕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而且這麽激進且極端的處理方式，莫名的讓艾瑞莉婭想起了另一個反抗諾克薩斯的組織。
    納沃利兄弟會！
    這個組織主張通過軍事化改革統一艾歐尼亞，建立起一個強大帝國！
    但這違背了傳統，違背了“萬靈”。
    兄弟會不止一次想與反抗軍聯合，但都被艾瑞莉婭拒絕了。
    她認為艾歐尼亞需要的是回歸傳統，讓“萬靈”恢複平靜，重回往日的安寧，而不是建立軍事帝國。
    “你可能不知道，安蓓薩總督既是諾克薩斯將軍也是雙城的合作夥伴，變革之風的支持者。”
    “這些資料，都是她在商會被殺現場收集的。”
    “有時候她的人來的及時還能救下一些活口，有時候去的太晚，現場已經被處理了，但還是能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韓昆抿了口茶水，直視著艾瑞莉婭的眼睛：“重要的是，你覺得艾歐尼亞人應該過上怎樣的生活，艾瑞莉婭！”
    “你什麽意思？”
    艾瑞莉婭握緊魔法信號彈，警覺起來，她就知道半夜潛入女孩子房間的不是什麽好人。
    “你讀過【變革之書】吧，從雙城吹起的變革之風，如今已飄揚過海吹到了初生之土艾歐尼亞。”
    微微一笑，韓昆滿含深意的看著艾瑞莉婭。
    “讀過，你什麽意思？想再次發起戰爭？我倒差點忘了，你如今也是諾克薩斯的走狗。”
    艾瑞莉婭忽然冷笑一聲，心中的警覺幾乎到達了頂點。
    “既然讀過，你就應該明白，變革之風的到來注定要消除所有不公、壓迫、剝削。”
    “所以我才問，你覺得艾歐尼亞人應該過上怎樣的生活。”
    韓昆自動忽視了艾瑞莉婭的敵意，走狗兩字就當沒聽見。
    但他話說到這個份上，艾瑞莉婭倒也明白了韓昆的意思。
    這是在問她是做朋友還是做敵人。
    “當然是回歸傳統，讓萬靈再次恢複寧靜，讓艾歐尼亞人過上安寧的生活！”
    艾瑞莉婭沒有猶豫，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理念，這不僅是她的理念也是反抗軍的理念。
    “哦？”韓昆冷笑一聲：“包括賤民嗎？你能讓艾歐尼亞的賤民也過上你所說的安寧生活嗎？”
    “這……”
    艾瑞莉婭突然被問住了，她所說的萬靈、艾歐尼亞人還真沒包括賤民。
    賤民是艾歐尼亞萬物均衡製度的畸形產物，在艾歐尼亞賤民不算人的。
    提到賤民，就不得不說作為初生之土的艾歐尼亞，萬物有靈，花草樹木的命也是命。
    物質領域跟精神領域需要維持均衡。
    說人話就是一切都得有序進行，均衡高於一切，人與自然必須維持在一個平衡點，破壞平衡就會遭來禍患。
    這也導致在艾歐尼亞，可耕種的土地是固定的，能養活的人口上限也是固定的。
    對於有自己的耕種土地，能夠養活自己的人還好。
    可任何地方都不會缺少貧民，即便家境富裕也有可能因為意外而成為失去土地的貧民。
    艾歐尼亞的貧民難以養活自己，生活艱難，他們是被剝奪繁衍資格的。
    他們的孩子就是賤民，在艾歐尼亞屬於多餘的人，不能算是人。
    貧民養活自己都困難，很難把一個孩子成功養大。
    他們往往會在孩子幾歲的時候，就會把他們遺棄在寺廟、教派或者大宗族門口。
    希望這些勢力能夠收養自己的孩子，做孩子的主家。
    如果沒有主家願意收留，這些孩子就隻能懷揣著下輩子投個好胎的夢想，或凍斃於風雪或餓死街頭。
    艾歐尼亞鼎鼎有名的影流之主劫，就是一個賤民，從小便被無奈的父親遺棄，以打雜、乞討為生。
    直到某天他被均衡教派收留。
    劫在均衡教派的時候叫戒，但他的本名卻叫苟弗，本該在均衡教派當一輩子刷馬桶的下人。
    但他的好兄弟均衡教派苦說大師的兒子慎幫了他一把，慎在一場決定苟弗命運的測試中故意露了破綻。
    苟弗抓住了機會。
    成功通過測試的苟弗被苦說大師收為弟子，並賜名戒，苟弗這才逆天改命，擺脫了賤民的身份。
    這種情況極為稀有，劫本身就有極高的天賦，否則即便慎故意露破綻，他也抓不住。
    還有在艾歐尼亞隻有教派大師或者宗族德高望重的長老，才有資格為賤民賜名，改變他們的命運。
    在韓昆看來，艾歐尼亞的賤民還不如曾經諾克薩斯的奴隸，也不如曾經的底城祖安。
    當初祖安人的反抗就沒停過。
    而曾經的諾克薩斯確實是壞，明目張膽的壞。
    他們用童軍、他們驅趕奴隸攻城，他們從不憐憫弱者。
    但諾克薩斯有一點好，他們也從不吝嗇翻身的機會，也從不會宣傳忽悠人、禁錮人思想的虛偽大道理。
    他隻會赤裸裸的告訴你，想吃飽喝好穿暖，想有自己的土地財富，想活的像個人。
    就拿刀上戰場，去砍、去搶。
    而艾歐尼亞賤民，名為賤民，實為奴隸。
    還是被均衡、傳統、規矩這些糟粕思想徹底奴役精神，不以為自己是奴隸的奴隸。
    曾經執行超高壓統治的諾克薩斯，奴隸要是真的被逼急了。
    那可也是會高呼【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主，沒有武器，拿著削尖的竹竿就敢往奴隸頭子的脖子上捅。
    但艾歐尼亞的賤民不會，他們被糟粕思想荼毒的精神，沒有反抗意識，意識不到問題的根本所在。
    即便遭遇不公，即便一輩子隻能刷馬桶，從事最低賤的工作崗位，吃的夥食還不如看門的大黃，也隻會覺得是自己的問題。
    因為他們賤民是多餘的，早就被開除了人籍，本就不該存活於世。
    能夠被主家收留，能有一口飯吃，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韓昆既然來了，那就不能白來，必須消除艾歐尼亞人思想上的禁錮，徹底解放這片初生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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