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事情結束了，我也該過去了”趙陽站起身。
    “你現在過去？”祁同偉微微皺眉。
    “我說學長，你看塔寨還能有什麽危險？”趙陽說著指了指大屏幕。
    “程度，你送小陽過去”祁同偉沉吟一瞬。
    “是！祁書記！”程度趕緊答應下來。
    趙陽和程度離開指揮中心，往塔寨趕去。
    祁同偉的看向大屏幕上的塔寨，思緒卻已經越飄越遠......
    東山 塔寨
    程度開車帶著趙陽來到塔寨之後，徑直朝著祠堂的方向走去，靜靜地跟著趙陽身邊。
    “程度啊，這個案子之後，你這個京州市公安局代局長的代字，也能拿掉了吧？”趙陽打趣道。
    “我程度能有今天，都是趙市長和祁書記信任！”
    “當初，如果不是趙市長點將，別說京州市公安局局長了，我現在怕是得端上鐵飯碗了”程度正色道。
    如果是別人說這些，趙陽不一定信，可要是程度的話......
    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程度他沒毛病！
    “趙老書記已經成了，你就算跟著趙瑞龍，也不會比現在差”
    “說不定會比現在爬的更快呢！”趙陽搖了搖頭。
    “趙市長，有些話我本不該說，但是，既然您都說到這兒了，那我就說幾句不該說的”
    “趙老書記為人厚道，沒得說！”
    “可趙瑞龍.....”
    “趙市長，要不是您來漢東，趙老書記說不定得都被趙瑞龍連累了！”程度思索再三還是說了出來。
    “趙大公子也就是眼皮子有點淺”
    “至於你說的趙老書記被趙瑞龍連累.....話也不能這麽說”
    “你們啊，都感覺趙瑞龍囂張跋扈，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可你們真要和趙瑞龍換一換，說不定，你們還不如趙瑞龍呢！”趙陽緩緩道。
    “趙市長，您這話是什麽意思？”程度好奇道。
    “其實，趙瑞龍和少部分人一樣”
    “他出生在趙家，從出生開始，擺在他麵前的隻有兩條路”
    “第一，進入體製，接趙老書記的班”
    “趙老書記是副職級，他趙瑞龍再不濟，怎麽也能混個副部級吧？”
    “第二，進入體製，自己創出一片天地！”
    “兩條路，其實是一條路！”
    “隻不過，趙家出了變故，這條路他走不通了”
    “而趙老書記隻有他這一個兒子，雖然有兩個女兒”
    “可兩個女兒終究是要嫁人的！就算是招個女婿.....這情況很複雜，有很多前車之鑒！”趙陽解釋道。
    “趙瑞龍走不了體製這條路，就去搞公司掙錢？”程度問道。
    “既然不能高居廟堂，當個富家翁也挺好”
    “趙老書記眼光長遠，用心良苦啊！”
    “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他都能看到！”
    “雖然趙瑞龍借著趙老書記的權勢，在漢東風生水起，可對於趙老書記那個級別來說，趙瑞龍那就是小孩子過家家！根本就上不得台麵！”
    “就算是這樣，趙老書記仍然不放心”
    “在權利重新洗牌的時候，用權利得來的利益，終究會被新的權利所沒收！這是權利的輪回！”
    “趙老書記為了讓趙瑞龍衣食無憂，費勁了心思”趙陽感慨道。
    “趙市長說的是二姐？”程度有些明白了。
    “不止！”
    “你應該知道，趙老書記是軍轉政！”
    “趙家大姐嫁給了軍方的一位俊傑，二姐嫁到了南方”
    “大姐嫁過去，不僅是為了趙瑞龍，還為了趙老書記自己，這是一舉兩得！”
    “二姐嫁到南方，同樣是如此，隻不過，南方是趙老書記給趙瑞龍留的一條後路！”趙陽輕聲道。
    “我明白了，趙老書記的確用心良苦！”程度恍然大悟。
    “隻不過，趙書記沒想到的是，他會被趙家二姐的婆家連累！”
    “私心大家都有，趙老書記為了趙瑞龍謀劃，大家都能理解”
    “可趙家二姐那邊觸碰了底線！”
    “所以，才有了趙老書記升副職級調任燕京！沙瑞金空降漢東！”趙陽長舒了一口氣。
    “趙市長，趙老書記既然知道沙瑞金的目的”
    “當初沙瑞金來漢東的時候，趙老書記為什麽還要讓趙瑞龍來漢東？”程度疑惑道。
    “你以為趙老書記不想？他做這麽多，都是為了趙瑞龍！”
    “可是，那個時候的他，不僅僅是趙瑞龍的父親！已經不能隻為了趙瑞龍了！”
    “他還代表著趙家大姐，趙姐二姐等各方勢力！盤根錯雜！”
    “政壇，弱時妥協，強時必爭！”趙陽沉聲道。
    “所以，趙老書記在燕京掌控大局，讓趙瑞龍和趙家二姐來漢東和沙瑞金鬥法？”程度眼中滿是求知欲。
    “算是吧”
    “趙老書記那邊的勢力不敢說強，但也絕對不弱！”
    “而且，就算趙老書記不想爭，那些人在後麵推著他，他不爭也得爭！”
    “趙老書記也沒辦法，沙瑞金空降漢東，對趙老書記在漢東的基本盤虎視眈眈！”
    “而趙老書記這個副職....相對來說是虛職！”
    “那時候的趙老書記內憂外患，處境堪憂，可以說是半隻腳踏入了懸崖！”
    “不過，趙老書記雖然被那些人逼著爭，但趙老書記又豈會任人擺布？”
    “趙老書記當初主政漢東，軍政一把抓！豈會沒有手段？！”
    “趙老書記一直都是遵循七字方針！”
    “在鬥爭中求妥協！”
    “趙老書記硬生生從絕境中走出了一條生路！”趙陽感慨道。
    “趙老書記....真乃神人也！”程度眼中已經開始閃小星星了......
    兩人邊走邊聊，大多時候都是趙陽在說，程度隻是默默地聽著。
    “程度，你知道我為什麽和你說這些嗎？”片刻之後，趙陽忽然轉頭看向程度問道。
    “嗯？”程度微微一怔，旋即搖了搖頭。
    “趙東來那個人，看起來老實，但是，我信不過！”趙陽拍了拍程度的肩膀，繼續往前走。
    程度雙眼瞬間瞪大，等他回過神，趙陽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程度急忙小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