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九，你終於醒了！”夏熠陽擦擦眼淚，欣喜溢於言表。
    祁九眯著眼，眼前還有些朦朧。
    這個環境有些熟悉感。
    他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這裏是？”
    “這裏是衍衍的小院。”
    見祁九睜眼，夏熠陽心安了不少，耐著性子繼續解釋，“你受傷昏迷了，葉含星把你背回來的。”
    “你的傷還需要治療，他們倆現在去找魂念粉末了，很快機會回來了，現在你先好好休息著。”
    看著祁九這混混沌沌又難受的模樣，夏熠陽低聲寬慰著他。
    傷口沒有多少緩和的疼痛感激得祁九又是一陣難受，回想起自己傷口的來源，他眉頭一皺。
    腰腹那處的傷口是來源於他前一個任務對象——一個誤食綠名魂念粉末而處於發瘋邊緣的魂念。
    他原本應該將這個魂念帶回管理局收容觀察的，可惜這個魂念太過狡猾，不僅逃脫他的控製，還猛地偷襲他一遭。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由綠轉紅魂念的攻擊附加了什麽效果，這一擊殘留的傷害持續性太強了。
    他已經把身上帶的魂念粉末都用光了，還沒見好。
    就在剛才那女子的魂念消散之際，這處傷口又突然發難，痛意難忍，竟讓他直接疼得摔倒。
    真是丟人！
    祁九忍著痛，手蜷起來，猶豫了片刻，還是抬手給夏熠陽擦了眼淚。
    他壓著大喘氣，又表現出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安慰道：“還好，也不是什麽大傷，死不了的。”
    看著他躺在床上，連抬手的都要強撐的模樣，夏熠陽心裏很不是滋味。
    “你又救了我，我還害得你受了傷，我，我不知道該怎麽……”
    祁九手一頓，緩緩收了回來。
    她還是這個態度，這副我救了她趕著報恩的模樣。祁九想著，歎了口氣。
    他看著床頂，低聲道：“不用，這算不得我救你。不管你在不在那兒，那群紅名魂念都是我要收拾的。這是我的事，你不用有心理負擔。”
    “給你們添麻煩了，等我傷好了之後，我會自己離開的。”祁九垂眸，情緒再次低落，“至於我療傷用的魂念，等我後麵任務結算後會還給他們的。”
    “祁九！”夏熠陽咬著唇，聽著他這番言論，不知道該怎麽回話，“你怎麽，怎麽……”
    她最後深吸一口氣，不顧什麽矯情難堪，喊出來：“祁九你這個傻子！非要我什麽事情都要直接說出來嗎？”
    “果然衍衍說得對，我們兩個都是傻子。”
    她閉眼整理了一下心情，嘴唇微顫，“我又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我隻是，隻是不知道怎麽麵對你。”
    眼淚淌下，夏熠陽看著狼狽的祁九，無奈低笑，終於敞開了心扉。
    “我進入遊戲裏遇到了無數危險，你一次又一次地救我，一路保護我幫助我，祁九，我感激你，我打心底裏感謝你。”
    “但是，我知道，我對你，不隻是感謝。”
    夏熠陽垂下了頭，羞赧使然，她的話語越來越輕。
    “我喜歡你。”
    什麽？祁九一瞬間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難不成自己傷太重，幻聽了？
    可視線中夏熠陽的臉龐緋紅，像是真的在表白。
    表白？
    她在對自己表白？
    這一句表白像是一劑止痛的良藥，祁九感覺壓抑住的胸悶苦短一下消散掉了，精神一震，瞪大眼睛。
    見祁九震驚又遲遲不做出回應的樣子，夏熠陽氣急了，又重複著喊出來一遍。
    “祁九，你個蠢貨，我說喜歡你啊！幹瞪著個眼幹嘛啊！”
    “我，不是，夏熠陽，你，但是……”祁九張張嘴，似乎這一下衝昏了他的頭腦，說出來的話都無法連成一句。
    若不是實在傷口疼得厲害，渾身沒力動不了，不然他現在肯定是像個猴子一般急得抓耳撓腮。
    夏熠陽吼出來這一句後，又變得委屈起來，祁九這個反應……怕不是。
    她心下一墜，再次吼道：“好了，你閉嘴，你不準說話！”
    垂下頭顱，她咬著唇，心下惶惶。不過既然都到這一步了，還不如，直接問個明白。
    祁九的回答若不是自己想要的，直接把他扔出小院就行。
    就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這輩子都別見麵了！
    “你呢？你對我，是一樣的感情嗎？”她提著莫大的勇氣問出這句話，癟著嘴，眼淚流得更厲害了。
    “當然啊！那還用說，我當然是喜歡你的啊！”
    祁九見她眼淚淌得厲害，也著急了，一口氣提上來，他嗓門也大了不少。
    他回答得這麽快，都沒思考，肯定在騙人。夏熠陽又想起自己的顧慮，口不擇言懟了回去。
    “你放屁，你怎麽證明呢？”
    “怎麽，怎麽證明？不是，這能怎麽證明，我喜歡你還要什麽證明？”
    祁九無語，感覺剛疏通胸口的悶氣，換了一種方式又給他堵了回去。
    這姑奶奶怎麽就不講理呢？
    怎麽連表白都搞得像兩人對罵。
    “祁九，純魂體的特質，你比我更清楚。你怎麽分得清，你對我是喜歡，不是魂念的吸引呢？”
    夏熠陽看著祁九皺起的眉頭，跟著苦笑了一下。
    她低垂著眼，低語道：“保護純魂體是你們管理局的任務，你會舍命救我，到底是因為任務，還是因為……我是我？”
    祁九一愣，沒說出話，一時沒搞明白這跟自己的喜歡有什麽關係？
    片刻後，他看著夏熠陽憂心的雙眼，嘴角不斷增大的弧度，預示了他的心情。
    原以為在這份感情裏忐忑的人隻有自己，沒想到她也會因此而焦慮煩心。
    “你，你笑什麽啊！”
    夏熠陽哭夠了，一吸鼻子，下意識想揍人，可手舉到半空中，又意識到現在不能動手，氣得抱住手臂。
    “當然，是因為你是你啊。”
    祁九卸了渾身的力氣，仰躺在床上，笑意擴大。
    “夏熠陽，我師父，也是個純魂體。”
    他輕咳一聲，緩緩吐出一口氣，釋然道，“我還能分不清，對你是什麽情緒麽？”
    “況且，我們管理局人員，受過訓練的，不會隨便被別的魂念吸引的。”
    “所以，你才是那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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