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墨，給你一次求饒的機會。現在認輸，我下手輕點。”
    張靈玉神色冷清孤傲，滿臉憤怒。
    既然張玄墨不把他這個龍虎山小高功放在眼裏，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不等張玄墨開口，馮寶寶已經學會了搶答。
    “細狗，你行不行啊？”
    馮寶寶盯著張楚嵐，一字一句道。
    眾人：？？？
    張楚嵐一副痛哭流涕，被人玩壞的懵逼樣子。
    “寶姐，我吃黃瓜，和細狗有什麽關係啊？球球你不要攻擊我了……”
    馮寶寶依舊直勾勾地盯著張楚嵐。
    “你個小傻x，我說的是那個什麽道長。你行不行啊，細狗？”
    張楚嵐將頭縮進麻袋，一邊蠕動著與女孩拉開距離，一邊小聲逼逼道。
    “你說那個道長，盯著我幹嘛……”
    “主人讓我盯你的。你以為我願意看你那張倒黴臉啊……”
    馮寶寶一鏟敲在碧蓮臉上，擋住那倒黴玩意兒。從此眼不見心不煩！
    “張靈什麽道長，你行不行啊，細狗？”
    半晌無人回應，馮寶寶又重複道。
    ……
    果然，人類的本質是複讀機。
    空氣再次安靜了幾秒。
    眾人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張靈玉與馮寶寶之間。
    “這位姑娘，我叫張靈玉。”
    張靈玉努力克製自己的語氣。嘴上壓製住怒火，身體卻很誠實——他的麵色早已紅溫！
    “哦，張什麽玉道長，你行不行啊，細狗？”
    馮寶寶掏出一袋溜溜梅補充能量。
    “我叫張靈玉。”
    “哦，什麽靈玉道長，你行不行啊，細狗？”
    馮寶寶撓了撓頭。
    “我說，我叫張——靈——玉。”
    銀發道士一字一頓地拉長音節。
    “我管你叫什麽道長，你行不行啊，細狗？”
    汝聽，人言否？
    ……
    張玄墨眉毛一挑。
    徐四給這瓜娃子都教了些什麽。
    人情世故一張白紙，拉仇恨倒是一絕。
    一旁的風星潼看著馮寶寶，女孩神情木木的，身上還穿著哪嘟通公司的工作服。
    “姐，”風星潼暗暗地戳了戳風莎燕：“哪嘟通，是一家正經公司吧？”
    “公司是正經公司，人正不正經，不好說。至少這個瘋婆子不正經！”
    風莎燕憤憤地回答。
    “……道長，你到底行不行啊，細狗？”
    “？！！！”
    張靈玉緊握的拳頭哢哢作響，時刻瀕臨暴走邊緣！
    張玄墨雖然沒有受過專業訓練，也不是那兩個愛笑的警察，不過他要忍住不能笑！
    “寶同誌。”他立即打斷馮寶寶的死亡吟唱。
    “主人？”女孩撓了撓頭，無辜的雙眼既圓又亮。
    “馮寶寶，既然我是你的主人，現在我要行使主人的權力。”張玄墨正色道。
    “從現在開始，你被禁言了。”
    馮寶寶乖巧地立正站好，手指從左唇角拉到右唇角，做出一個合拉鏈的動作。
    “嗚……我現在不說話）”●～●
    張玄墨滿意地點頭。
    身後，紅溫已久的張靈玉再度怒開金光！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張玄墨聽到背後的誦咒聲。
    好好好，搞偷襲是不是？
    張玄墨心中一念起。
    霎那間。
    金色斑斕如風雲湧動，環繞在張玄墨周身，他的金光瞬間如熊熊燃燒的烈焰遊龍。
    直到張靈玉的金光逐漸亮起。
    兩人對峙間，金光普照大地。
    燃起來了燃起來了！
    金光相錯間，張靈玉雙目怒火衝天！
    “張玄墨，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先人是怎麽偷學到金光咒的……”
    “不過我決不允許，你這種來路不明又胡作非為的人，玷汙天師府的山門！”
    張靈玉金光化出兩隻巨手，向張玄墨抓來！
    ……
    圍觀的業興極雲兩人看得傻眼了。
    “什麽？！那個張玄墨竟然也會金光咒？！”
    “更恐怖的是，張玄墨身上的金光似乎比張靈玉的更堅硬！”
    極雲嚴肅地摸了摸下巴。“師弟，你覺得誰會贏？”
    “小師叔可是天師親傳弟子，我覺得小師叔會贏！你難道不也這麽認為嗎？”業興自信地眯起眼睛。
    “我看這難說。”極雲搖頭，一針見血道：
    “那小子炁大活好，是個練炁的好苗子。如果早年拜師龍虎山，現在或許修為早在小師叔之上。”
    “沒想到張錫林傳給孫子的功法，竟然是龍虎山正一派天師府的獨門功夫！”
    一旁觀戰的風星潼不由得豎起大拇指。
    高啊！墨哥真是高人！
    你問有多高？
    起碼有十幾層樓那麽高。
    風星潼一開始接觸張玄墨，覺得這人很保守，平日裏勾欄聽曲，也沒有因為八奇技就擺架子。
    當他看到張玄墨和張靈玉的對決，絲毫不落下風，竟然還顯出優勢！墨哥遠非池中之物！
    “怪不得老爹執意拉攏張玄墨……”
    “絕不是他可能繼承了炁體源流這麽簡單，他的先人和天師府一定有著極深的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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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莎燕看著張玄墨的眼神又變了。
    ……
    場上打鬥的兩人依舊焦灼。
    “赤手空拳，你沒開玩笑吧？”
    張玄墨挑眉，低喝一聲。以炁化型！
    他的金光化出一把大寶劍，刺向那雙巨掌。
    張靈玉反應迅速，拳劍相接時，雙手立刻合十。
    空手接白刃！
    好好好，這是什麽被動技能？
    張玄墨摸了摸下巴。
    真當你是如來佛的掌心，我老孫破不了嗎？！
    張玄墨食指與中指並攏：“劍來！”
    劍掌對峙間，嗡鳴震響的大寶劍突破雙掌的桎梏。
    張玄墨抬手劍落，張靈玉的金光拳頭被大寶劍生生砍碎！
    “竟然又敗了……”
    張靈玉的內心升起一種複雜的情緒。
    他允許自己敗。
    但為什麽偏偏要敗給眼前這個人？
    因為夏禾嗎？
    還是因為一念之插，所以遷怒於他？
    因為師父嗎？
    還是因為自己嫉妒他的八奇技，金光咒與師父的青睞？
    是的，他一開始就錯了。
    一念之插讓他悔不當初。
    最可恨的，是他根本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這黑暗如影隨形，潛伏在他內心。
    他壓抑自己，心卻難安。
    直到他遇到了張玄墨。
    所有的心結，都在此刻爆發。
    黑暗的冰冷感受如附骨之蛆。
    張靈玉感到自己內心忽地開始下墜。
    嫉妒與憤怒，還有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將他緊緊地纏繞住。
    越陷越深，他在泥沼裏不斷下墜。
    直到耳邊響起一陣喧囂。
    “吼——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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