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數日，精神萎靡，不複當年。
    一路上青雀都在唉聲歎氣，小小年紀就一把年紀的樣子。
    有種要提前爆發魔陰身的感覺。
    好在太卜司身為六禦之一，雖時常公務繁忙，但該有的待遇一個不少。
    今天正是青雀的假日，符玄也沒理由留下她。
    譜尼在一旁悠悠飄著，這孩子也是可以，勞碌了這麽久抓著點空閑也要去摸兩把。
    用她的話講，該休息那也是一個不落，但太卜大人讓咱看的星星是真的頭暈腦脹，這不得趁這會去提神醒腦？清清內存？
    “青雀！”就在這時，一聲驚喜的叫喚讓青雀有些僵化的大腦緩緩重啟。
    “小桂子？”
    就見洋溢著青春氣息的桂乃芬揮著手跑了過來，看著青雀笑道。
    “這幾天都見不到你，我還以為你還在忙呢。”
    “別提這個了，我現在一想到這個就頭疼。”
    青雀小臉悶悶的歎了口氣。
    現在隻要別提工作就行，她什麽都會做的。
    “這位是？”
    桂乃芬看向一旁格外眼熟的譜尼，這個樣子，她好像在哪見過……
    基於某項理論，當一個人在日常生活中見過關於另一個人的形象，在真正見到真人時反而會聯想不到對方。
    但身為智商遠超好朋友裳裳的桂乃芬十分確定自己的確在某一時刻見過這個人。
    不過青雀沒給她回想起來的機會，介紹道。
    “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譜尼，仙舟的朋友，大恩人。”
    說完，青雀扭頭看向譜尼，介紹道。
    “這位是桂乃芬，不過我一般都叫她小桂子。”
    對於某些人來說桂乃芬這個名字的確是窮盡畢生所學，但是嘛，對青雀這個高材生來說，這個仙舟化的名字化的多少有點……
    咳咳，所以還是小名好聽。
    “哦哦哦！原來是你啊！”聽完青雀的介紹，桂乃芬頓時茅塞頓開，儲存在大腦裏的記憶一下子湧了上來，眼睛瞪大的看向譜尼。
    她就說覺得熟悉，剛才路過的雕像不就是嗎？！
    看著氣定神閑的譜尼，桂乃芬下意識拘謹起來。
    這種級別的大佬真的是她能見到的嗎？
    啊——快點來個人把我叫醒吧！
    青雀平時見的人都這麽厲害的嗎？！
    “話說，你在這幹嘛呢？”見桂乃芬一時間回不了神，青雀開口問道。
    回到自己的話題，桂乃芬瞬間精神了。
    小嘴一扁，唉聲歎氣。
    “本來我是打算去綏園那拍一些關於鬼怪之類的話題，但裏麵幹淨的跟剛打掃完的房間似的，我現在都在發愁要去哪找題材呢。”
    “額，綏園？”
    聽到桂乃芬的行程，青雀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微微側目瞥了眼渾然無事發生的譜尼，她不知道該說桂乃芬幸運還是不幸。
    綏園好歹也是一處洞天，身為六禦的太卜司早早就收到過關於綏園的報告。
    一般情況下，從工造司的造化烘爐逃跑的歲陽在被十王司以陣法困在綏園後的確能給那處沒有人氣的洞天帶來些奇怪的事件。
    但……好像歲陽都失去活性了。
    反正就是那片的歲陽都老實了。
    對於綏園的狀況譜尼不知道，他隻是過去轉了一圈。
    “嗯？”
    忽然，譜尼轉過頭，望向街角的高樓，與直視自己的黑塔對視。
    ……
    被發現了。
    黑塔沒有覺得意外，畢竟從過往的經驗都知道這樣的觀察和明目張膽沒有區別。
    “有問題嗎？”
    不等她采取下一步動作，譜尼的聲音比她更快，隨後是整個人出現在黑塔身旁。
    看著黑塔，譜尼輕聲問道。
    這次黑塔的目光和之前都不一樣。
    如果說先前的黑塔是以天才的角度看向譜尼，所行所為皆是為了探尋這位突然出現的【聖靈】因何而誕生。
    那現在的黑塔眼中流露出的就是某種或許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東西。
    那是刨除一切繁枝綠葉，隻為尋找主幹的目光。
    所以譜尼過來了，那是能燃燒一切的隻為尋求真理的目光。
    “……你，從何而來？”
    微微抬頭，與譜尼對視。
    這一次的黑塔語氣沉著，帶著曾經的她準備當時的自己最重要的一次實驗的態度。
    不，比那時候還要嚴肅。
    黑塔無時無刻認為自己是天才，當時的實驗放在現在也隻是隨手就能解決的小問題，因此她能以最輕鬆的姿態麵對世界。
    但正因如此，她天才的大腦在接收到幾道信息後開始迅速沸騰。
    她相信自己的才能，模擬宇宙模擬的星神或許無法與現實的星神比較，但她輸入進去的也隻是一串數據，還是從隔代個體身上搜集到的數據。
    而開拓的力量則在銀河各處到處流轉。
    被屏障遮擋的世界需要開拓的力量將其連通，除非成為能以肉身強行突破屏障的強者，否則開拓就是必須選項。
    開拓的命途之力該如何提升？
    自然是一刻不停的開拓。
    一刻不停的開拓要如何做到？黑塔自傲的認為自己聰明的大腦無時無刻不在處理外界的信息，事實也正是如此。同理，一刻不停的開拓也理應存在。
    她很聰明，但正因為太聰明了她才有這些迫切想要知曉的問題。
    你，從何而來？
    “我隻是一名從群星外而來的旅客，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就足夠了。
    ……
    銀河很廣袤，正因如此，從未有人知曉過這方銀河的具體大小。
    畢竟，隻要是探索到的範圍都會被納入銀河，實際上現在的銀河和剛開始的銀河已經不是同樣的疆域了。
    銀河之外聽上去是已知銀河的外麵，未被探索到的疆域。
    但黑塔不這麽認為。
    她的靈感正在攻擊她的壁壘。
    她感覺眼前的一切越發清晰，清晰到她找到了什麽。
    “艾絲妲，空間站預留一段時間，我需要完成一項實驗。”
    ……
    “讓我們假設一下，匹諾康尼有一片不被家族管理的夢境，而那片夢境的最初開拓者是無名客，這樣是不是好解釋多了？”
    現實，白日夢酒店，趕來匯合的波提歐笑著看向列車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