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什麽東西給扯了一下。
    但是無論他如何瞪大雙眼，都無法在虛空中找尋到任何東西存在的痕跡。
    眼前除了黑色還是黑色。
    滋滋滋——
    老舊的電燈閃了兩下，發出昏暗的燈光，將巷子照亮。
    “找到了。”
    林茂望著手中，唯一一根從痕身上蔓延出來的絲線，絲線的另一頭與另外一根絲線連接。
    一直蔓延到城市中繁華的地方。
    “看樣子，布蘭卡和你已經心意相通了。”
    “哪有。”
    痕靦腆的撓了撓頭，緊接著抬起頭的時候，發現林茂已經跑了。
    速度很快，眨眼的功夫就來到巷子的出入口。
    回頭望向還愣在原地的痕，“愣著幹嘛？還不趕快。”
    布蘭卡的位置已經找到了，還有必要繼續待在巷子裏嗎？
    聽見林茂的聲音，痕快步跟上他的腳步。
    一前一後，往城市中最為繁華的地段跑去，馬路上，到處都是行人往來的車輛。
    林茂直接邁開步子，痕猶豫了一下，也跟上去。
    “滴滴滴！”
    撕拉——
    “不要命了！”
    “臥槽！大晚上碰瓷？！”
    “煞筆。”
    “抱歉抱歉抱歉！”
    痕不斷朝四周的車輛道歉。
    與他相比，林茂就顯得輕鬆許多。
    在車流之中，身影靈動的猶如精靈，跳躍在車輛的間隙間。
    沒有像痕一樣，逼停任何車輛。
    最終兩人停在一棟碩大的建築前。
    “你確定是這裏嗎？”
    痕灰頭土臉的，抬起頭望向高聳入雲的大樓，向身旁的林茂問道。
    這建築太陽光了，根本不像是綁架人的場所。
    按照痕的猜想，自己等人應該去往郊區的那些，廢棄工廠、爛尾樓這些建築裏麵尋找才對。
    結果林茂卻引著他往城市中繁華地段跑。
    林茂看了眼蔓延進入建築的絲線，點了點頭，“錯不了，布蘭卡就在這裏麵。”
    人類的判斷可能出錯但崩壞不會。
    回答完痕的問題，林茂率先邁出腳步，在前台熱情的上前搭話詢問前來原因，微笑回複道：“找人。”
    “找人？請告訴我姓名，我會馬上為兩位聯係。”
    “布蘭卡。”
    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痕不爽的說著，“找不到就讓我進去自己找……”
    “找到了！”
    前台熱情的衝林茂和痕說著。
    “布蘭卡女士在今天的出入名單中，根據布蘭卡女士的留言，兩位如果想要找她，請上二樓的會議室去。”
    痕和林茂對視一眼。
    痕有些不明白對方這是鬧的哪出。
    林茂陷入了思考。
    果真是下馬威……
    在看到布蘭卡在市中心的時候，林茂就已經確定，這大概率就是源自高層對梅比烏斯的下馬威。
    目的自然是為了讓梅比烏斯歸順自己，好按照他們的心意進行相關實驗。
    作為年紀輕輕就在研究圈聞名的梅比烏斯，雖然她本身的名聲並不好，但學術能力在世界範圍內絕對排的上號。
    甚至在生物領域說是一騎絕塵也不為過。
    而說到生物領域就必須牽扯到他們以為的‘超人’愛莉希雅，以及長生不老的話題。
    這兩樣都是他們目前非常想要的東西。
    前者還好，後者的話……但凡梅比烏斯放出一丁點消息，都能讓那些人趨之若鶩。
    有錢、有權兩者占一樣，都非常希望自己長生不老。
    可惜強如融合戰士，壽命不知幾何，在麵對崩壞該死還是死。
    所以在這個世界，長生不老的前提是建立在崩壞被擊敗。
    不然再怎麽長生不老。
    還能讓自己的脖子消失嗎？
    崩壞再怎麽離譜，也不是魔法，不然死之律者的權能就不是對目標進行無序分解了。
    而是直接召喚一堆亡靈席卷整個星球。
    直接展開亡靈天災副本。
    要是將其他已死律者的亡靈喚醒，逐火之蛾怕不是要直接倒在死之律者這裏了。
    哪還能輪得到終焉出手。
    ……
    在前台的帶領下，林茂和痕推開會議室的大門，布蘭卡的聲音久違的傳入痕的耳中。
    隻是這聲音相較於平時布蘭卡的柔聲細語顯得非常激動。
    痕眼神一凝，手摸向腰間的配槍，但在聽清布蘭卡說的話後，又默默鬆開手。
    “請原諒我無法接受你的報價！”
    布蘭卡緊皺眉頭。
    高於市場價將近五成，真當她是冤大頭了？！
    “布蘭卡女士，請準許我這樣稱呼您。”
    坐在布蘭卡對麵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看見了眼闖進來的林茂和痕，他並沒有說些什麽，隻是朝兩人微笑點頭。
    隨後衝布蘭卡開口道：“您所在的梅比烏斯研究所，目前已經被我們業界許多廠商拉黑。”
    原因嘛，
    無外乎是人權、誌願者死亡率太高等原因。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您在這座城市之中，想必是處處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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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這話，布蘭卡罕見的沉默了一下，雖然梅比烏斯不在意這些名聲，但那些名聲還是會給實驗室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而且，第一研究所，您的那位上司與很多學者不對付，與您做生意，就相當於斷絕了和那些人做生意的可能。”
    種種因素加在一起。
    西裝男聳了聳肩，“這個價格已經很公道了，如果您能找到比我們更低的價格……”
    “我願意，以市場價半價和第一研究所，簽署長達十年的協議。”
    緊接著，一副奸商嘴臉，微笑道：“當然如果您能找到的話。”
    笑死，根本找不到。
    整座城市的材料供應商，聽見自己是從梅比烏斯那裏過來的，紛紛找借口離開。
    別說價格更低了，能找到合作的都難。
    梅比烏斯交給自己的經費之所以多了很多，大概是已經預料到這種局麵了。
    布蘭卡認命似的，準備答應以遠超市場價五成，與對方簽署一年的合約。
    但是在這個時候，一隻手按住了她伸出的手，抬頭一看是‘愛莉希雅’。
    林茂朝著她眨了眨眼，順便捏了捏對方的手。
    肉有點少，沒愛莉希雅的手捏著舒服。
    在痕麵前吃完布蘭卡的豆腐，林茂笑盈盈的望向西裝男，“我們拒絕簽署。”
    “？”
    見對方好像有些聽不明白，林茂又重複了一遍。
    “以遠超市場價五成的價格購買原材料，遠超第一研究所的預期，我們拒絕簽署這項合約。”
    西裝男看了眼‘愛莉希雅’，轉而望向布蘭卡，眼神詢問她。
    對方是否能代表第一研究所進行談判。
    布蘭卡猶豫了一下，最終看了眼‘愛莉希雅’自信的笑容，點了點頭。
    如果是博士在的話，應該也會這樣做吧？
    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她身為一介研究員，根本就不會和商人談判。
    隻看過幾部電影，模仿著談到這個時候的。
    就算愛莉希雅表現的再差……總不能比現在的結果更差吧？
    五成……研究所的經費要燃燒殆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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