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個問題，梅比烏斯明顯愣了一下，望著符華臉上不似作假的疑惑。
    梅比烏斯這才想起林茂此前對她的描述。
    “失憶了麽……”
    在逐火之蛾內部，她可以‘返老還童’的能力並不是什麽秘密，就算是普通的逐火之蛾成員不清楚。
    但像符華這種級別的戰士絕對有資格知曉。
    而她也確定，符華是知道自己能力的，畢竟當初千人之律者的事情在逐火之蛾內部鬧得沸沸揚揚。
    梅比烏斯沒有馬上回答符華的問題，而是開口問道：“你的記憶目前還有多少保留？”
    “有很少一部分，零零散散，並不完整。”
    符華老老實實回答道。
    經曆了五萬年的時光，在丟失大多數記憶的情況下，她還能記得前文明逐火之蛾的事情。
    這讓梅比烏斯多少有些驚訝。
    換成普通人，光是五萬年的時光，五萬年的記憶就足以將那短短幾十年的記憶覆蓋。
    就算還有印象，那印象也會變成極為模糊。
    梅比烏斯點頭為她解答，“我融合了崩壞獸舍沙的基因，擁有對方那蛻皮重生的能力，而每次‘蛻皮’都會導致外表年齡減小。”
    符華張了張嘴，剛要說些什麽的時候，一直站在梅比烏斯身邊嚐試靠近林茂的格蕾修終於放棄。
    看向符華，大大的眼睛充滿了欣喜，張開雙臂就要擁抱過去。
    “華姐姐，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低頭望著抱住自己的格蕾修，符華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高舉雙臂看向麵前眾人，表情顯得有些呆呆的。
    她對抱住自己的少女同樣有印象。
    但遠沒有像梅比烏斯那麽強烈，僅僅隻是感到有些熟悉，似乎在那裏見過一樣。
    “格蕾修。”看出了符華的窘迫，梅比烏斯開口介紹道：“痕與布蘭卡的女兒。”
    “……”
    符華表情依舊呆呆的，大概是在回憶梅比烏斯口中這些名字究竟是誰。
    一段時間後，符華神情恢複剛開始的模樣，衝著梅比烏斯搖了搖頭，“抱歉，我實在是想不起來這些名字都是誰。”
    啪啪啪。
    簡單寒暄一段時間之後，林茂拍了拍手，“我們該辦正事兒了。”
    剛說完話，他就發現格蕾修又開始往自己這邊靠，隨之而來的是梅比烏斯和符華看過來的目光。
    林茂表情不動的在房間內開始漫步，精準的和格蕾修保持一米距離往上。
    對方牢記規矩並遵守這一點，讓梅比烏斯感到有些欣慰。
    這家夥雖然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優點，但就遵守約定這一點還是做得不錯的。
    當然，這一幕也就在梅比烏斯看來很正常，在符華和琪亞娜眼裏就感覺非常奇怪。
    兩人一個追一個跑，步伐也非常奇怪，並且還在不開闊的房間裏。
    跟遊戲裏無掩體溜怪一樣。
    隻不過這裏的怪，是擁有可愛外表純真無邪的格蕾修。
    盯著表現奇怪的林茂看了一會兒，符華將眸光移開，看向被他拴在房間裏一臉邪笑的白色不明生物。
    “她就是你要借用羽渡塵的原因？”
    感受到對方身上毫不掩飾濃鬱的崩壞氣息，符華眼鏡兒下的眸子微眯，“侵蝕之律者？”
    她知曉德麗莎從長空市帶回來的地藏禦魂被對方取走。
    現在正在對方手裏。
    如今又有一個渾身散發崩壞，氣息跟地藏禦魂十分有八分相似的未知生物出現在眼前。
    符華猜測，很有可能是地藏禦魂裏麵的律者意識還存在，眼前這個小家夥倒黴被對方給侵蝕。
    目前身體被律者占據。
    但因為林茂實力強大，剛剛獲得身體還不夠強大的侵蝕之律者遠不是他的對手，於是像這樣成為了林茂的階下囚。
    隻是……
    符華的眸光望向侵蝕之律者脖頸處虛空，順著未知軌跡看向椅子上。
    上麵明明什麽都沒有，但她卻能感知到有東西存在。
    而且氣息也非常熟悉。
    跟前不久聖芙蕾雅爆發的風之律者有些相似。
    所以，那枚律者核心其實是在林茂手上？
    幹脆以及被他製作成了神之鍵？
    林茂不知道符華在想些什麽，聽見她的詢問點了點頭，“對，侵蝕之律者，羽渡塵能不能把她從這個小家夥身體裏弄出來。”
    對於這一點，符華也不敢給出肯定，保證羽渡塵能把侵蝕之律者弄出來。
    “我試試看。”
    符華來到侵蝕之律者身前，伸出手按在她的額頭上，閉上眼睛。
    好像什麽也沒有做，但林茂卻敏銳察覺到周圍氣息變化。有一部分崩壞能正在飛速朝符華的方向匯聚。
    眼看房間漸漸鋪上一層紫色。
    符華睜開眼，眼底閃過一抹倦意，房間的崩壞能停止聚集，見符華沒有表示林茂揮了揮手驅散了房屋內濃度有些高的崩壞能。
    讓其降低到正常水準。
    看到這一幕，符華沒有說什麽，而是朝著林茂輕輕搖頭。
    “光靠羽渡塵的力量太過微弱，無法將一名律者的意識強行驅逐出身體，除非不在意身體原主人靈魂上的損傷。”
    跟林茂想的一樣，光靠一個羽渡塵是處理不了一名律者的意識的。
    “如果是識之律者本人出手呢？”
    林茂問道，他在思考自己要用哪種方法，來去的識之律者的權能。
    羽渡塵還是把符華弄成識寶？
    以為林茂就是單純的問問，符華思索一番後認真回答道：“如果是識之律者本人出手的話，光靠侵蝕之律者現如今虛弱的意識，根本無法抵抗識之律者的力量。”
    “也就是說可以做到？”
    “對。”
    林茂深吸一口氣，表情誠懇，“符華，我拜托你一件事兒，把羽渡塵交給我，我欠你一個人情。”
    “我答應你，隻要是我能做的事情，不傷天害理的事情，我都會全力幫你完成。”
    “你要自己創造一個識之律者？”
    符華馬上意識到林茂的目的，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你根本不可能控製得了律者的行為，讓對方乖乖為你辦事，誕生的律者隻會和侵蝕之律者聯手對付你。”
    從前文明活下來的符華，顯然對律者極度缺乏信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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