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湧入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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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羊轟然倒地,發出絕望的嘶吼。石天沒有立刻下殺手,而是盯著它脖頸處的金色絨毛陷入沉思。這絨毛的色澤太過特殊,絕非凡物所有。他忽然想起古籍中記載的一種異獸 —— 地脈青羊,乃是吸收大地靈氣而生,性情溫順,極少主動傷人。可眼前這頭卻如此狂暴,難道是發生了什麽變故?
    “石天大哥,你沒事吧?” 剛才那個男孩跑了過來,臉上滿是擔憂。
    石天搖搖頭,指著青羊問道:“它是怎麽傷了阿爺的?”
    男孩咬著嘴唇說:“我們在山澗喝水時,它突然從水裏衝出來,阿爺為了護我們,被它抓傷了。”
    山澗?石天皺起眉頭。地脈青羊通常棲息在幹燥的山地,怎麽會出現在水邊?他走到青羊身邊,仔細檢查它的傷口,發現那烏黑的色澤並非來自毒物,而是一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不斷侵蝕著青羊的生機。
    “把它抬回去,我或許能救它。” 石天做出了一個讓孩子們驚訝的決定。
    回到山洞時,受傷的老人正躺在鋪著幹草的石床上,臉色蒼白如紙。他的傷口處同樣泛著烏黑,氣息已經十分微弱。石天連忙取出隨身攜帶的草藥,搗碎後敷在老人的傷口上。
    “這是怎麽回事?”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走了過來,他是人族的族長,也是石天的長輩。
    石天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最後指著那頭奄奄一息的青羊道:“族長,我懷疑這頭青羊被某種邪力侵蝕了,而且它脖頸處的金色絨毛很不尋常,或許和大地深處的某些變故有關。”
    族長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青羊脖頸處的金色絨毛,忽然臉色一變:“這是地脈精華所化的靈毛,難道大地深處出了什麽問題?”
    石天心中一動,想起了後土沒入大地的情景。難道這一切都和那位祖巫有關?他正想開口,忽然感覺到腳下的大地微微震動了一下,一股熟悉的氣息從地底傳來,正是後土身上那種厚重而溫暖的氣息。
    與此同時,大地之下,後土的意識正在快速穿梭。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石天所在的位置,以及那頭地脈青羊的狀況。當她察覺到青羊體內那股邪惡的能量時,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股能量陰冷而霸道,與大地的生機格格不入,顯然是外來之物。它正在不斷汙染著地脈青羊的靈智,讓其變得狂暴異常。如果任由其發展,恐怕會對整個大地的生態造成嚴重的破壞。
    後土的意識化作一道黃芒,朝著石天所在的山洞湧去。她想看看石天會如何處理這件事,也想弄清楚那股邪惡能量的來源。
    山洞裏,石天正全神貫注地觀察著青羊的變化。他忽然感覺到一股溫暖的氣流從地底升起,湧入青羊體內。緊接著,青羊身上的烏黑之色開始消退,呼吸也變得平穩起來。
    “這是……” 石天驚訝地看著眼前的景象,他能感覺到那股氣流很熟悉,正是來自後土的力量。
    難道後土一直在暗中關注著他?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就被石天壓了下去。他搖搖頭,覺得自己有些異想天開。後土乃是祖巫,掌管大地,怎麽會特意關注他一個凡人?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卻讓他不得不相信這個猜測。當那股溫暖的氣流治愈了青羊之後,並沒有立刻消失,而是順著地麵蔓延到石天腳下,然後緩緩湧入他的體內。
    石天隻覺得一股暖流遍及全身,之前戰鬥留下的疲憊和傷痛瞬間消失無蹤。不僅如此,他還感覺到自己與大地的聯係變得更加緊密了,仿佛能聽到大地的呼吸,感受到它的脈搏。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石天喃喃自語,心中充滿了疑惑。
    就在這時,洞外傳來一陣喧嘩。石天走出山洞,隻見一群人族正圍著一個身披黑袍的神秘人。那神秘人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你是誰?來我們人族聚居地做什麽?” 族長上前質問道。
    神秘人抬起頭,露出一張蒼白的臉,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我是來找人的。”
    “找誰?” 石天警惕地握緊了石斧。
    神秘人把目光投向石天,眼中閃過一絲貪婪:“找你。”
    石天心中一凜,不知道這個神秘人為何會找自己。他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息很危險,比剛才那頭狂暴的青羊還要可怕。
    “我不認識你。” 石天冷冷地說道。
    “現在不認識沒關係,很快你就會認識了。” 神秘人說著,緩緩抬起手。隻見他掌心出現一團漆黑的霧氣,霧氣中隱約可見無數冤魂在掙紮嘶吼。
    “不好,是邪修!” 族長大驚失色,連忙喊道,“大家快退開!”
    然而已經晚了,神秘人掌心的黑霧猛地射出,朝著石天席卷而去。石天想躲,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了,動彈不得。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地麵突然震動起來,一道黃色的光幕從地底升起,擋在了石天麵前。黑霧撞在光幕上,發出滋滋的響聲,很快就消散了。
    神秘人臉色一變:“後土祖巫?你竟然會護著一個凡人?”
    沒有人回答他。但石天能感覺到,那道黃色光幕中蘊含的力量,正是來自後土。他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原來後土真的在暗中保護著他。
    “既然後土祖巫插手了,那我今天就先告辭了。” 神秘人知道自己不是後土的對手,冷哼一聲,化作一道黑煙消失在天際。
    危機解除,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族長走到石天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石天,看來你身上藏著很多秘密啊。”
    石天苦笑一聲,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引來這麽多麻煩。他抬頭望向天空,仿佛能穿透雲層,看到大地之下那位神秘的祖巫。
    後土的意識此刻正懸浮在山洞上方,她看著石天,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這個凡人身上似乎有著某種特殊的魔力,讓她無法忽視。
    她能感覺到石天體內那股與大地相連的力量正在逐漸覺醒,這讓她既欣慰又擔憂。欣慰的是,石天或許真的能成為人族的希望;擔憂的是,隨著力量的覺醒,石天將會麵臨更多的危險。
    “罷了,既然命中注定有此糾葛,那就順其自然吧。” 後土輕歎一聲,意識再次沉入大地深處。
    石天不知道後土已經離去,他還在望著天空發呆。他能感覺到那股溫暖的氣息消失了,但心中卻多了一份安定。他知道,無論未來會遇到什麽困難,他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接下來的日子裏,石天開始有意識地鍛煉自己與大地的聯係。他發現自己不僅能從大地中汲取力量,還能感知到周圍環境的變化。他能提前察覺到野獸的蹤跡,能找到隱藏的水源,甚至能預測到輕微的地震。
    這些能力讓他在狩獵和采集時事半功倍,也讓他在人族中的威望越來越高。人們不再僅僅把他看作一個勇敢的戰士,而是開始尊敬他,依賴他。
    然而,平靜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一天,石天正在山林中狩獵,忽然感覺到大地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這不是普通的地震,而是一種充滿了憤怒和悲傷的震顫。
    他連忙朝著震動的源頭跑去,隻見一座山峰正在崩塌,無數的巨石滾落,煙塵彌漫。而在山峰腳下,一群身著獸皮的蠻族正在瘋狂地砍伐樹木,挖掘礦石。
    “住手!” 石天怒吼一聲,衝了過去。
    那些蠻族看到石天,立刻露出了凶狠的表情。一個身材高大的蠻族首領舉起巨斧,喝道:“哪裏來的小子,敢管我們的事?”
    石天指著崩塌的山峰,怒聲道:“你們這樣破壞山林,會引來天災的!”
    蠻族首領哈哈大笑:“天災?我們才不怕!隻要能挖到更多的礦石,打造更鋒利的武器,就算天塌下來我們也不怕!”
    石天看著他們瘋狂的樣子,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他知道,和這些被欲望衝昏頭腦的人講道理是沒用的。
    就在這時,大地再次劇烈震動起來,這一次比之前更加猛烈。山峰崩塌的速度加快了,無數的石塊朝著蠻族們砸去。
    “快跑!” 蠻族首領臉色大變,轉身就跑。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巨大的石塊如同雨點般落下,瞬間就將大部分蠻族掩埋。隻有少數幾個人僥幸逃脫,狼狽地逃離了現場。
    石天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慘狀,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這是大地的憤怒,是對這些破壞者的懲罰。但他也為那些逝去的生命感到惋惜。
    他忽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從地底傳來,這一次不再是溫暖的,而是帶著一絲冰冷和悲傷。他知道,這是後土的情緒。
    “後土祖巫,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石天在心中默默問道。
    大地之下,後土的意識一片混亂。她能感覺到大地的憤怒,也能感覺到那些生命逝去時的痛苦。她不想這樣,但她無法阻止大地的自我保護。
    當石天的聲音在她心中響起時,她的意識微微一顫。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石天的問題,因為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她隻知道,隨著人類的發展,對大地的破壞越來越嚴重,大地的憤怒也越來越強烈。如果這種情況繼續下去,恐怕會引發更大的災難。
    石天看著崩塌的山峰,心中忽然有了一個想法。他蹲下身,將手掌貼在大地上,閉上眼睛,努力感受著大地的脈搏。
    他想要安撫大地的憤怒,想要阻止災難的繼續擴大。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但他必須嚐試。
    隨著他的努力,一股微弱的能量從他體內湧出,融入大地之中。這股能量帶著他的善意和安撫,慢慢滲透到大地深處。
    奇跡發生了,大地的震動漸漸平息了下來,山峰崩塌的速度也減緩了。雖然災難已經造成,但總算沒有進一步擴大。
    石天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力量幾乎耗盡了,但心中卻充滿了喜悅。
    他成功了,他真的能夠與大地溝通,能夠影響大地的情緒。這讓他看到了希望,也讓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大地之下,後土感受著那股微弱卻充滿善意的能量,心中泛起一陣漣漪。她沒想到,石天竟然能夠做到這一點。這個凡人,正在以他自己的方式,守護著這片大地。
    她忽然明白,或許石天就是那個能夠平衡人類與大地關係的關鍵。或許,他真的能改變未來的命運。
    想到這裏,後土的意識化作一道黃芒,悄悄注入石天體內。她沒有直接恢複石天的力量,而是將一絲大地的本源之力融入了他的靈魂之中。
    這絲本源之力不會立刻顯現出效果,但它會慢慢滋養石天的靈魂,讓他與大地的聯係更加緊密,也讓他能夠更好地理解大地的意誌。
    石天並不知道後土的舉動,他隻是感覺到一股溫暖的能量融入自己的身體,原本疲憊的身體頓時輕鬆了許多。他站起身,看著漸漸平靜下來的大地,心中充滿了感激。
    他知道,這一定是後土在幫助他。他朝著大地深深鞠了一躬,然後轉身朝著人族聚居地走去。
    他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很艱難。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前方有多少挑戰,他都會勇敢地麵對。因為他不僅要守護人族,還要守護這片養育了他們的大地。
    而在大地之下,後土的意識靜靜地懸浮著,感受著石天離去的背影。她知道,石天的成長才剛剛開始,而她與石天之間的糾葛,也將越來越深。
    石天的草鞋踩在龜裂的土地上,發出細碎的咯吱聲。他望著地平線上那片熟悉的土黃色聚居地,炊煙正從數十個土窯頂端嫋嫋升起,在灰蒙蒙的天空中散成淡青色的霧靄。然而,當他走到聚居地邊緣時,原本應該熱情迎接他的族人卻紛紛退開,一張張臉上寫滿了警惕與陌生。
    “是石天回來了!” 有人低低驚呼,聲音裏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
    石天停下腳步,困惑地看著眼前的情景。曾經與他並肩狩獵的同伴握緊了手中的石矛,幾個孩童躲在母親身後,探出腦袋好奇地打量著他,眼神中卻沒有往日的親昵。這種突如其來的疏離像一根冰冷的刺,紮進他的心裏。
    “怎麽了?” 他開口問道,聲音因長時間缺水而有些沙啞。
    族長從人群中緩步走出,這位滿臉皺紋的老者曾將自己的狩獵技巧傾囊相授。此刻,他渾濁的眼睛緊緊盯著石天,手中的木杖重重敲擊著地麵:“你消失了整整七日,部族裏已經亂成一團。” 他的聲音低沉而凝重,“東邊的黑風穀出現了地裂,十三名采集隊成員至今下落不明。”
    石天的心猛地一沉。黑風穀是部族重要的水源地,那裏的異動絕非小事。他正要解釋自己被地脈震動困住的經曆,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族長!” 一名年輕族人跌跌撞撞地跑來,手中緊攥著半塊焦黑的土塊,“南邊的梯田又塌陷了!這次毀掉了三畝剛種下的粟米!”
    人群頓時炸開了鍋,指責聲如潮水般湧來:“都是你!自從你執意要去西邊山脈探查,大地就沒安寧過!”“薩滿祭司說這是觸怒了山神!”“把他趕出部族,也許大地就不會再懲罰我們了!”
    石天怔怔地站在原地,那些憤怒的聲音像冰雹一樣砸在他身上。他張了張嘴,卻發現任何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掌心還殘留著大地震動時留下的灼痕。他忽然明白,族人的恐懼並非空穴來風 —— 近半年來,地震、旱災、地裂接連發生,而自己每次試圖探尋原因,都會引發更劇烈的異動。
    “讓他說說。” 族長舉起木杖,製止了眾人的喧嘩。他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你在外麵看到了什麽?”
    石天深吸一口氣,將自己在山脈中遭遇的地脈暴動一五一十地講述出來:從地麵突然裂開的深淵,到噴湧而出的灼熱岩漿,再到那股險些將他吞噬的黑色霧氣。他描述著大地的震顫如何撕裂森林,講述著那些在地震中悲鳴的生靈,最後說到自己被後土所救的經曆。
    然而,當他提到後土之名時,人群中爆發出更強烈的騷動。
    “褻瀆神靈!” 有人憤怒地將一塊石子砸在他腳邊,“大地女神怎會眷顧你這種惹禍精!”
    “他肯定是被邪祟附身了!”
    石天的心一點點沉下去。他知道,在這個信奉山神的部族裏,後土的存在本身就是禁忌。族人們世代相傳,大地之下沉睡著憤怒的巨獸,任何試圖窺探地底的行為都會招致滅頂之災。
    就在這時,一陣劇烈的震顫從腳底傳來。土窯頂上的茅草簌簌落下,遠處的梯田方向傳來轟然巨響。石天臉色驟變,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狂暴的能量正從地下深處翻湧而上,比上次在山脈中遇到的地脈暴動更加凶猛。
    “快離開低窪處!” 他嘶吼著衝向最近的土窯,那裏還住著幾位行動不便的老人。然而,當他的手觸碰到土窯的牆壁時,一種奇異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
    大地的脈搏在他掌心跳動,每一次震顫都清晰可辨。他仿佛能聽到無數細微的裂痕在地下蔓延的聲音,能感受到土壤中水分的流動軌跡。那些狂暴的能量在他意識中化作奔騰的洪流,卻在靠近他身體的瞬間變得溫順起來。
    “怎麽回事?” 石天驚愕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剛才還在劇烈搖晃的土窯突然穩定下來,周圍飛濺的泥土也奇跡般地落回地麵。他轉頭看向遠處的梯田,那裏揚起的煙塵正在緩緩落下。
    族人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手中的武器不自覺地垂下。族長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他喃喃自語:“大地的意誌……”
    石天忽然明白,後土賦予他的本源之力正在覺醒。這種與大地的深層連接並非簡單的力量加持,而是一種全新的感知方式。他能清晰地察覺到,地下的異動並非無規律的狂暴,而是某種巨大存在的呼吸。
    “不是地震。” 他開口說道,聲音裏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是大地在…… 蘇醒。”
    這句話如同一顆投入靜水的石子,在族人間激起層層漣漪。質疑的目光漸漸變成了困惑,恐懼中也摻雜了一絲好奇。族長向前邁出一步,木杖輕輕點在石天腳邊的地麵上:“你說的蘇醒,是什麽意思?”
    石天閉上眼睛,將意識沉入大地。那些曾經模糊的感應此刻變得無比清晰,土壤中的根係在他意識中化作金色的網絡,岩層的褶皺如同大地的肌肉紋理。在那片深邃的黑暗中,他看到無數光點正在匯聚,形成一條橫貫東西的光脈。
    “大地之下有脈絡在流動。” 他睜開眼睛,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就像我們身體裏的血液。最近的異動,是因為這條脈絡被阻塞了。”
    人群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夕陽的餘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龜裂的土地上,仿佛一道道深刻的傷痕。
    當晚,石天被安排在最邊緣的空置土窯裏。他躺在鋪著幹草的地麵上,聽著遠處傳來的蟲鳴,卻毫無睡意。白天那種與大地相連的感覺依然殘留在意識裏,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地下三尺處蚯蚓拱動的軌跡,能分辨出不同植物根係吸收水分的細微差異。
    “這就是後土所說的聯係嗎?” 他喃喃自語,將手掌貼在冰冷的地麵上。
    突然,一陣微弱的呼救聲順著地麵傳來。那聲音細若遊絲,卻異常清晰地鑽入他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