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劍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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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它們的絲!” 風族長的提醒未落,一道黏膩的白絲已纏上石天腳踝。他揮劍斬斷的瞬間,發現斷口處竟滲出黑色火焰,連忙運轉靈力壓製。這詭異的火焰讓他想起墨淵肩上的傷口 —— 當時青銅劍斬中時,也曾燃起同樣的幽火。
    激戰中,狐族使者放出的迷迭香霧突然劇烈翻湧。一隻體型遠超同類的魔蛛從陰影中顯現,它的頭顱生著女子麵容,發髻間纏繞著數條猩紅長舌:“人類修士,你們可知闖入了什麽地方?”
    石天劍鋒一凝,這隻母蛛眉心竟嵌著半塊青銅殘片,紋路與自己的古劍如出一轍。玉簡在懷中燙得驚人,一段完整的信息終於衝破桎梏:“蚩尤骨劍碎裂為七,分鎮幽冥七門,今魔蛛守殘片於黑風穀,欲以萬魂重塑劍身。”
    “原來如此。” 石天恍然大悟,難怪墨淵要在此地停留。他虛晃一招避開母蛛的毒吻,揚聲道:“諸位,此物關乎幽冥封印!”
    話音未落,母蛛突然發出刺耳尖嘯。山壁上的符文驟然亮起,黑霧中浮現出無數虛影 —— 那些穿著古代戰甲的亡魂提著殘破兵刃,眼眶中燃燒著幽火,竟自動組成了軍陣。
    “不好!它在喚醒古戰場的亡靈!” 風族長甩出腰間骨鞭,鞭梢化作巨蟒纏住一頭魔蛛,卻被湧來的魂潮瞬間吞沒。石天瞥見獵手們的靈禽開始不安地撲騰,知道不能再拖延。
    他猛地咬破舌尖,將更多精血噴在青銅劍上。這一次,古劍發出龍吟般的長鳴,劍身上浮現出與山壁符文對應的陣圖。當劍尖與母蛛眉心的殘片相觸時,石天聽見了跨越千年的嘶吼 —— 那是蚩尤戰敗時的不甘,是亡魂們無盡的哀嚎,更是封印鬆動的警告。
    殘片融入古劍的刹那,整座山穀劇烈震顫。黑霧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下方累累白骨堆積的盆地。在屍山頂端,一座由顱骨堆砌的祭壇正在發光,九根刻滿符咒的石柱環繞著一個深不見底的洞口,墨淵留下的魔氣正從那裏源源不斷地湧出。
    “快毀掉祭壇!” 石天話音剛落,就看見祭壇中央躺著個蜷縮的身影。那是個約莫十歲的女童,心口插著半截骨矛,鮮血順著石縫滲入地下,竟在祭壇表麵畫出與幽冥大門相似的圖案。
    “是活人獻祭!” 狐族使者捂住嘴,“他們在用童男童女的生魂滋養祭壇!”
    石天剛要衝過去,卻發現女童睜開了眼睛。那雙純黑的瞳孔裏沒有絲毫生氣,嘴角反而勾起詭異的弧度:“來晚了哦,人類。”
    隨著女童的話音,洞口突然噴出濃稠的黑霧。墨淵的身影在霧中若隱若現,他肩上的傷口已愈合,手中握著一柄由無數細小白骨編織而成的長杖:“石天,多謝你幫我取回頭骨劍的殘片。”
    青銅劍突然劇烈顫抖,石天感到一股沛然巨力從劍柄傳來,幾乎要脫手飛出。他這才驚覺,自己竟成了墨淵的幫凶 —— 剛才融合的殘片,其實是激活祭壇的最後鑰匙。
    “你以為玉鼎真人為何要送你玉簡?” 墨淵的笑聲帶著金屬摩擦的質感,“那老東西早就知道骨劍的秘密,他不過是想借你的手,看看能否重鑄這件凶器罷了。”
    石天腦中轟鳴作響,玉簡燙得像塊烙鐵。他望著祭壇上女童逐漸透明的身體,又看向周圍被魂潮圍困的盟友,突然明白了什麽:“你故意引我來此,就是要讓我激活祭壇?”
    “聰明。” 墨淵舉起骨杖,洞口的黑霧開始旋轉成漩渦,“但你可知這女童是誰?她是最後一個擁有蚩尤血脈的後裔,用她的心頭血獻祭,才能打開真正的幽冥之門。”
    女童的身體正在化作光點融入祭壇,石天看見她脖頸上掛著塊眼熟的玉佩 —— 那是東夷部落孩童出生時必戴的護身符。風族長發出痛苦的嘶吼,原來這竟是他失蹤半年的孫女。
    “墨淵!” 石天的聲音因憤怒而沙啞,青銅劍上的光芒轉為赤紅,“我今日定要斬了你!”
    “就憑你?” 墨淵輕揮骨杖,數道黑影從漩渦中躍出。那些生著蝠翼的魔物手持骨刃,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石天忽然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正在流失,玉簡不知何時已裂開細紋,正不斷吸收他的修為。
    “玉鼎真人算計得不錯,可惜你太弱了。” 墨淵的身影漸漸融入黑霧,“等我率領幽冥大軍踏平三界,會記得給你留個全屍。”
    就在此時,風族長突然解開腰間的骨鞭。那鞭子上的每一節都刻著古老的符咒,他將自身精血盡數注入其中,蒼老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東夷勇士,隨我祭祀先祖!”
    獵手們紛紛效仿,他們的靈禽發出悲鳴,撲向魂潮最密集的地方。狐族使者咬破指尖,在地上畫出巨大的陣法,用自己的修為支撐著搖搖欲墜的結界。
    石天看著盟友們的犧牲,感受著青銅劍傳來的悸動。他突然想起玉簡中最後一句話:“器隨心走,道由己出。” 原來玉鼎真人從未想過利用他,所謂的算計,不過是墨淵的挑撥。
    “墨淵,你錯了。” 石天的眼神變得無比清澈,他不再抗拒靈力的流失,反而引導著這股力量流入青銅劍,“真正能重鑄骨劍的,不是仇恨,是守護。”
    青銅劍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劍身上浮現出東夷獵手的圖騰、狐族的符文,還有無數修士的靈力印記。當石天揮劍斬向祭壇時,所有光點都匯聚成一道璀璨的光流,將黑霧撕開巨大的裂口。
    女童的身影在光流中顯現,她脖頸上的玉佩化作護盾護住身體,心頭的骨矛被光流逼出。風族長撲過去抱住孫女,卻發現她的身體正在恢複實體。
    墨淵發出不甘的怒吼,骨杖上的白骨開始崩解。他看著重新閉合的洞口,又看看石天手中光芒萬丈的青銅劍,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很好,非常好…… 看來遊戲越來越有趣了。”
    黑霧散去時,墨淵已不見蹤影。石天拄著劍半跪在地,體內靈力幾乎耗盡。風族長抱著蘇醒的孫女走過來,老淚縱橫地向他行禮。狐族使者檢查著祭壇,發現那些符文正在淡化,顯然短時間內無法再被激活。
    “我們得盡快找到其他骨劍殘片。” 石天望著天邊尚未散去的血雲,“墨淵不會放棄的,下一處封印節點,恐怕更危險。”
    青銅劍輕輕嗡鳴,仿佛在回應他的決心。石天握緊劍柄,知道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遠處的山巔上,一道青衫身影望著黑風穀的方向,手中拂塵輕輕晃動:“癡兒,總算沒讓為師失望。” 說罷,身影化作清風消散,隻留下幾片飄落的竹葉。
    石天拄著青銅劍,艱難地站起身。汗水順著他的下頜滴落,在布滿碎石的地麵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水漬。體內靈力枯竭帶來的虛弱感如同潮水般反複衝刷著四肢百骸,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胸腔隱隱作痛。
    “石少俠,先歇歇吧。” 風族長抱著剛剛蘇醒的孫女風瑤,蒼老的臉上滿是感激與關切。小姑娘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脖頸間的玉佩仍散發著淡淡的瑩光,那是剛才護住她神魂的最後屏障。此刻她正好奇地打量著石天,小手裏還攥著半塊啃剩的野果。
    石天擺了擺手,目光掃過滿目瘡痍的祭壇。斷裂的石柱上,那些曾經閃爍著幽光的符文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如同幹涸的血跡般留下斑駁的印記。空氣中殘留的血腥味與硫磺氣息混雜在一起,提醒著眾人剛剛結束的慘烈戰鬥。
    “不能歇。” 石天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卻異常堅定,“墨淵雖然退走了,但他絕不會善罷甘休。黑風穀的封印已經被破壞,下一處節點恐怕很快就會遭殃。”
    他抬手擦拭掉額角的汗水,目光落在手中的青銅劍上。劍身此刻依舊散發著淡淡的金光,仿佛有生命般微微顫動,回應著主人的決心。這把伴隨他多年的古劍,在剛才的戰鬥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正是它爆發出的神聖力量,才逼退了墨淵的黑霧。
    狐族使者狐月走到石天身邊,這位有著狐耳狐尾的女子臉色同樣蒼白。她剛剛檢查完祭壇的核心,眉頭緊鎖:“石少俠說得對,祭壇的符文矩陣已經崩潰,短時間內無法修複。更糟糕的是,我在符文殘留的氣息中,感受到了一絲來自‘死水沼澤’的陰冷能量。”
    “死水沼澤?” 風族長聞言一驚,抱著孫女的手臂不由得收緊了些,“那地方不是早就被列為禁地了嗎?傳說裏麵棲息著上古凶獸,進去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
    石天的神色也凝重起來。死水沼澤他早有耳聞,那是位於大陸西南的一片廣袤濕地,終年被毒瘴籠罩,其中不僅有各種劇毒的生物,更傳說封印著一位遠古時期的邪神。如果墨淵真的將目標放在那裏,事情恐怕會變得更加棘手。
    “看來我們必須立刻出發了。” 石天握緊了青銅劍的劍柄,劍身上的紋路似乎感應到了主人的決心,再次亮起微弱的光芒,“風族長,您帶著瑤瑤先回部族休整吧,這裏的事情我會處理。”
    風族長卻搖了搖頭,蒼老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石少俠說笑了,你救了瑤瑤,也就是救了我們整個風族。如今大敵當前,我們風族豈能袖手旁觀?老夫雖然年邁,但還有幾分薄力,願與少俠一同前往死水沼澤。”
    石天正要推辭,卻被風族長擺手製止:“少俠不必多言,死水沼澤一帶地形複雜,我們風族世代在山林中生活,對這類濕地環境頗為熟悉,或許能幫上些忙。而且……”
    老人頓了頓,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孫女:“瑤瑤的玉佩能在關鍵時刻護住她的神魂,或許這並非偶然。那玉佩是我們風族的祖傳之物,據說與上古時期的某位大能有關,說不定在死水沼澤能派上用場。”
    石天看向風瑤脖頸間的玉佩,那是一塊溫潤的白玉,上麵雕刻著繁複的雲紋,此刻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他想起剛才玉佩化作護盾的場景,確實非同尋常。或許這枚看似普通的玉佩,真的隱藏著什麽秘密。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風族長了。” 石天不再推辭,他知道時間緊迫,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希望,“狐月姑娘,你呢?”
    狐月微微一笑,露出一對尖尖的小虎牙:“我們狐族與墨淵的恩怨,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種時候,我怎麽可能缺席?而且,我們狐族對能量波動的感知可是很敏銳的,說不定能先一步發現墨淵的蹤跡。”
    石天點了點頭,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在這場關乎大陸存亡的戰鬥中,他並非孤身一人。
    “好,那我們準備一下,半個時辰後出發。”
    半個時辰後,三人一獸狐月帶來的一隻通體雪白的靈狐)踏上了前往死水沼澤的路。風族長雖然年邁,但腳步穩健,絲毫不輸給年輕人。風瑤被他背在背上,好奇地東張西望,時不時發出幾聲清脆的笑聲,為這沉重的旅程增添了一絲生氣。
    一路上,石天抓緊時間恢複靈力。他盤膝坐在一棵大樹下,運轉體內殘存的靈力,按照祖傳的心法緩慢修複著受損的經脈。青銅劍插在他身前的地麵上,散發著淡淡的金光,形成一個無形的屏障,隔絕了外界的幹擾。
    狐月則利用她敏銳的感知力,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動靜。她那對毛茸茸的狐耳時不時抖動一下,捕捉著空氣中最細微的聲響。風族長則在一旁擦拭著他那把用了多年的彎刀,刀刃雖然有些磨損,卻依舊鋒利。
    “石少俠,你覺不覺得這次墨淵的舉動有些奇怪?” 風族長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他明明已經占據上風,為何突然退走了?”
    石天睜開眼睛,眉頭微蹙:“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墨淵的實力遠超我們,就算我祭出青銅劍,他也未必沒有勝算。他最後那個詭異的笑容,總讓我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狐月接口道:“我倒是覺得,墨淵可能另有圖謀。他故意暴露死水沼澤的氣息,說不定是想引我們過去,好趁機對其他封印節點下手。”
    “有這種可能。” 石天點頭同意,“但不管他有什麽陰謀,死水沼澤我們都必須去。如果那裏真的有骨劍殘片,絕不能落入墨淵手中。”
    眾人不再說話,各自陷入沉思。骨劍殘片是當年封印墨淵的神器 —— 鎮魂骨劍的碎片。傳說隻要集齊七塊殘片,就能重鑄鎮魂骨劍,擁有再次封印墨淵的力量。目前石天手中隻有青銅劍其實是骨劍的核心部分),還需要找到另外六塊殘片。
    經過三天的跋涉,眾人終於來到了死水沼澤的邊緣。眼前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濕地,墨綠色的水麵上漂浮著各種奇形怪狀的植物,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腥臭味,讓人不禁皺起眉頭。
    “好濃的瘴氣。” 狐月捂住鼻子,眉頭緊鎖,“這裏的瘴氣含有劇毒,長時間吸入會損傷神魂。我們必須小心行事。”
    風族長從背包裏拿出三個用特殊植物根莖編織的麵具,遞給石天和狐月:“這是我們風族特製的防毒麵具,用千年艾草和清心草編織而成,能抵禦一般的毒瘴。你們戴上吧。”
    石天和狐月依言戴上麵具,頓時感覺鼻腔裏的刺鼻氣味淡了許多,頭腦也清醒了不少。
    “多謝風族長。”
    “小事一樁。” 風族長擺擺手,又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香囊,掛在風瑤的脖子上,“瑤瑤年紀小,抵抗力弱,這個香囊能幫她抵擋瘴氣。”
    做好準備後,三人小心翼翼地踏入了死水沼澤。腳下的地麵泥濘不堪,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周圍靜得可怕,除了他們的腳步聲,聽不到任何鳥獸的叫聲,仿佛這裏是生命的禁區。
    走了大約一個時辰,狐月突然停下腳步,警惕地望向左側的一片蘆葦叢:“有動靜。”
    石天和風族長立刻戒備起來,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青銅劍上的光芒微微亮起,似乎感應到了什麽。
    片刻之後,蘆葦叢中傳來一陣 “沙沙” 的聲響,緊接著,一條水桶粗細的巨蛇從裏麵鑽了出來。這條蛇通體漆黑,鱗片上閃爍著幽光,最詭異的是,它的眼睛竟然是白色的,仿佛兩顆碩大的珍珠。
    “是骨蛇!” 風族長臉色一變,“傳說中死水沼澤的守護者,以吸食生靈的骨髓為生。大家小心,它的毒液有腐蝕神魂的效果。”
    骨蛇吐著分叉的舌頭,白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石天等人,顯然將他們當成了獵物。它猛地張開大嘴,一股黑色的毒液朝著石天噴來。
    石天反應迅速,立刻揮劍格擋。青銅劍上爆發出一道金色的光盾,將毒液擋了下來。毒液落在光盾上,發出 “滋滋” 的聲響,冒出陣陣黑煙。
    “好強的腐蝕性!” 石天暗自心驚,不敢有絲毫大意。
    狐月趁機發動攻擊,她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隻見她身後的九尾虛影一閃,無數道風刃朝著骨蛇射去。風刃擊中骨蛇的鱗片,發出清脆的響聲,卻沒能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它的鱗片太硬了!” 狐月驚呼道。
    風族長見狀,手持彎刀衝了上去。他的動作雖然不如年輕人敏捷,卻異常沉穩,每一刀都砍在骨蛇鱗片的縫隙處。骨蛇吃痛,發出一聲刺耳的嘶鳴,龐大的身軀猛地一甩,朝著風族長抽去。
    “小心!” 石天大喊一聲,同時縱身躍起,手中的青銅劍帶著金色的光芒,朝著骨蛇的七寸刺去。
    骨蛇似乎感覺到了危險,猛地轉頭,張開大嘴咬向石天。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風瑤突然從風族長的背上滑了下來,小手一揮,她脖頸間的玉佩突然飛出,化作一道白光,擊中了骨蛇的眼睛。
    “嘶 ——” 骨蛇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白色的眼睛中流出黑色的血液。它痛苦地扭動著身軀,龐大的力量讓周圍的地麵都為之震動。
    石天抓住這個機會,手中的青銅劍狠狠刺進了骨蛇的七寸。金色的光芒瞬間爆發,骨蛇的身體開始寸寸斷裂,最終化作一堆黑色的粉末。
    “好險。” 風族長喘著粗氣,將風瑤抱回懷裏,“瑤瑤,剛才太危險了,不許再亂跑了。”
    風瑤吐了吐舌頭,小手抓住爺爺的衣襟,大眼睛卻好奇地盯著石天手中的青銅劍。剛才玉佩發光的時候,她感覺到一股溫暖的力量從玉佩流入青銅劍,似乎兩者之間有著某種聯係。
    石天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看著風瑤脖頸間的玉佩,若有所思。這枚玉佩能與青銅劍產生共鳴,或許真的隱藏著什麽秘密。
    “我們繼續前進吧。” 石天收起青銅劍,“剛才的打鬥可能會引來其他生物,此地不宜久留。”
    眾人繼續深入死水沼澤。越往深處走,瘴氣越發濃厚,周圍的植物也變得越發詭異。有些樹木的枝幹扭曲如鬼爪,有些花朵則散發著詭異的紅光,仿佛一雙雙盯著他們的眼睛。
    突然,前方的水麵開始冒泡,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彌漫開來。石天等人立刻停下腳步,警惕地注視著前方。
    隻見水麵上緩緩升起一個巨大的黑影,那是一個由無數白骨堆砌而成的怪物,高達三丈有餘,手中拿著一柄巨大的骨斧,雙眼燃燒著幽藍的火焰。
    “是骨魔!” 風族長臉色凝重,“傳說中死水沼澤的終極守護者,由無數死者的骸骨匯聚而成,刀槍不入,力大無窮。”
    骨魔發出一聲沉悶的咆哮,揮舞著巨大的骨斧朝著石天等人衝來。沉重的腳步踏在泥濘的地麵上,發出 “咚咚” 的聲響,仿佛地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