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哭爹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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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山匪見狀,頓時嚇了一跳,但他們仗著人多勢眾,很快便又圍了上來。阿牛毫不畏懼,隻見他身形靈動,長矛在他手中仿佛活了過來,時而如蛟龍出海,時而如猛虎下山,每一招都帶著淩厲的氣勢。
村民們見狀,也紛紛拿起手中的農具,加入到戰鬥中來。雖然他們的身手不如阿牛,但在後土祖巫教導的吐納之法的加持下,也變得勇猛異常。
瘸腿老者拄著一根新做的拐杖,雖然無法上前殺敵,但他卻站在村口,大聲喊道:“大家加油!不要怕這些強盜!我們有上仙保佑,一定能打敗他們!”
戰鬥進行得異常激烈,喊殺聲、兵器碰撞聲、慘叫聲此起彼伏。阿牛憑借著高超的武藝,殺得山匪們哭爹喊娘,但他畢竟隻有一人,漸漸地也有些力不從心。
就在這時,後土祖巫輕輕抬手,隻見天空中突然落下無數道藤蔓,將那些山匪緊緊地纏繞起來。山匪們越是掙紮,藤蔓勒得越緊,很快便動彈不得了。
獨眼龍見狀,嚇得魂飛魄散,他調轉馬頭,想要逃跑。但後土祖巫豈會給他這個機會,她指尖一指,一道黃光射向獨眼龍的馬腿。馬腿頓時一軟,將獨眼龍摔了個四腳朝天。
村民們一擁而上,將獨眼龍捆了個結結實實。看著被捆起來的山匪,眾人紛紛歡呼起來,他們圍著後土祖巫,再次頂禮膜拜:“多謝上仙救命之恩!”
後土祖巫微微一笑:“不必謝我,這是你們自己的力量。” 她看向阿牛,眼中露出了讚許的目光,“阿牛,你今日表現得很好,已經初步領悟了修行之道的真諦。”
阿牛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都是上仙教導有方。”
後土祖巫搖了搖頭:“修行之道,貴在堅持。你們今日雖然打敗了山匪,但這並不意味著可以高枕無憂。世間的險惡還有很多,你們要繼續努力,不斷提升自己的實力,才能真正地保護好自己和身邊的人。”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稱是。他們知道,後土祖巫說得有道理,隻有自己強大起來,才能在這個險惡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從那以後,村民們更加勤奮地跟隨後土祖巫學習。他們不僅學習生存技能和修行法門,還學習如何團結互助,如何誠實守信。村子裏的風氣越來越好,人們之間的關係也越來越和睦。
後土祖巫看著眼前這一切,心中感到無比欣慰。她知道,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人族雖然弱小,但他們有著無限的潛力和頑強的生命力。隻要給予他們正確的引導,他們一定能夠成長為一個強大的種族。
時光荏苒,轉眼又是數年過去。在這數年裏,村子裏的人丁越來越興旺,實力也越來越強大。他們不僅守住了自己的家園,還幫助周邊的村落抵禦了各種災害和侵襲,贏得了周邊村落的尊敬和愛戴。
阿牛已經成長為一個成熟穩重的青年,他繼承了後土祖巫的衣缽,成為了村子裏的領袖。他帶領著村民們開墾荒地,興修水利,發展生產,使得村子的實力越來越強大。
瘸腿老者的腿疾早已痊愈,他雖然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鑠,每日都會給村裏的孩子們講述後土祖巫的故事,教導他們要感恩圖報,要努力修行,為守護家園貢獻自己的力量。
這日,後土祖巫站在村頭的高地上,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群山,眼中閃過一絲不舍。她知道,自己離開的時候到了,人族已經具備了自我發展的能力,她不能永遠留在他們身邊。
阿牛和村民們察覺到了後土祖巫的異樣,紛紛圍了上來。阿牛看著後土祖巫,眼中充滿了不舍:“上仙,您是不是要走了?”
後土祖巫轉過身,看著眼前這些熟悉的麵孔,輕輕點了點頭:“我在人間已經停留了許久,是時候回歸天地了。”
“上仙,您不要走好不好?” 一個孩童拉著後土祖巫的衣角,眼中含著淚水說道。
後土祖巫摸了摸孩童的頭,眼中充滿了慈愛:“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雖然離開了,但我教給你們的東西會一直陪伴著你們。隻要你們堅守本心,努力修行,就一定能夠創造出更加美好的未來。”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阿牛,你是個好孩子,以後村子裏的事情就要靠你多費心了。記住,要善待每一個村民,要團結周邊的村落,共同抵禦外來的侵略。”
阿牛重重地點了點頭,眼中含著淚水:“上仙,您放心,我一定會記住您的教誨,帶領大家好好生活,絕不辜負您的期望。”
後土祖巫微微一笑,她抬手一揮,隻見天空中落下無數道金光,這些金光落在村民們的身上,讓他們感到一股暖流湧入心田。“這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它會在你們遇到困難的時候,給予你們力量。”
說完,後土祖巫轉身,足尖輕點,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際。
金光消散的第七個清晨,阿牛在村口老槐樹下發現了些異樣。那些昨夜還蔫頭耷腦的冬麥,此刻竟頂著晶瑩的露珠拔節生長,麥葉邊緣泛著淡淡的金芒,像是被揉碎的陽光裹在了裏頭。他蹲下身輕輕觸碰,指尖傳來一陣溫潤的暖意,與三日前後土祖巫散下的金光如出一轍。
“阿牛哥,快看!” 隔壁的虎娃舉著個陶罐奔過來,罐裏盛著昨夜接的雨水,水麵上浮動著細碎的光點,“俺娘說這水能治王嬸的咳疾呢!”
阿牛望著陶罐裏流轉的微光,忽然想起後土臨走時的眼神。那時她的指尖拂過自己頭頂,鬢邊的銀飾叮當作響,仿佛有無數星辰在耳畔低語。他猛地站起身,拍了拍虎娃的肩膀:“去敲銅鑼,讓大夥都到曬穀場集合。”
銅鑼聲在山穀間回蕩時,王嬸正用那罐靈水熬藥。黑色的藥汁翻滾著泛起金泡,她佝僂的脊背忽然挺直,多年的咳嗽竟在藥香彌漫時奇跡般止住。當她拄著拐杖走到曬穀場時,看到的是滿場驚歎 —— 阿牛手中握著的半截土牆,正滲出細密的金紋,那些曾被山洪衝毀的田埂,竟在金光映照下自行修複。
“是祖巫的恩賜。” 須發皆白的老族長顫巍巍地撫摸著新生的稻穗,“但這恩賜不是讓咱們坐享其成。” 他轉向阿牛,眼中閃爍著期許的光芒,“你還記得祖巫說的‘堅守本心’嗎?”
阿牛望著遠處雲霧繚繞的山巒,忽然想起十年前那個暴雨夜。年幼的他在山洞口發現了隻受傷的玄狐,那畜生渾身濕透,卻仍用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瞪著他。他脫下自己的粗布褂子裹住它,在篝火旁守了整整三天三夜。後來玄狐傷愈離去時,曾回頭望了他三次,那時它尾尖掃過的青石上,也留下過類似的金痕。
“我記得。” 阿牛握緊了拳頭,掌心的金紋隨著他的話語亮起,“守護這片土地,守護這裏的人。”
秋收後的第一個滿月夜,異變突生。原本晴朗的夜空突然被墨色烏雲籠罩,西北方的天際裂開道猩紅縫隙,呼嘯的陰風卷著砂礫襲來,田埂上新生的幼苗瞬間枯黃。村口的老槐樹發出痛苦的呻吟,枝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凋零,那些曾被金光滋養的生靈,此刻都在陰風中瑟瑟發抖。
“是域外邪魔!” 老族長臉色煞白,指著遠處山巒喊道,“百年前祖巫曾擊退過它們,如今……”
阿牛沒等他說完便抓起了石斧。他奔跑時,腳下的土地泛起漣漪般的金光,那些枯萎的野草竟在他踏過時重新抽出嫩芽。當他衝到山坳時,正看見三隻青麵獠牙的邪魔撕扯著農戶的柵欄,它們墨綠色的利爪劃過之處,木柴瞬間化為黑灰。
“住手!” 阿牛大喝著擲出石斧,斧刃裹挾著金芒劈開邪霧,正中邪魔後背。那怪物發出刺耳的尖嘯,轉身時露出布滿倒刺的舌頭,腥臭的涎液滴落在地,腐蝕出一個個深坑。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林中突然竄出道白影。那是隻通體雪白的玄狐,比尋常狐狸大出數倍,九條蓬鬆的尾巴在身後展開,每片尾羽都閃爍著星辰般的光澤。它撲向邪魔時,口中噴出的不是狐火,而是帶著清冽草木香的颶風,將另外兩隻邪魔卷上半空。
“玄…… 玄狐仙!” 跟來的村民驚呼出聲。
阿牛卻愣住了。玄狐轉頭望他時,琥珀色的眼睛裏分明映著當年山洞口的篝火。它尾尖輕揚,道柔和的意念傳入阿牛腦海:“祖巫以自身本源化為大地靈脈,這些邪魔正是被靈脈吸引而來。”
邪魔落地時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它們體表滲出粘稠的黑霧,那些黑霧觸碰到山石便燃起幽藍火焰。阿牛忽然想起後土教過的吐納法,他深吸一口氣,丹田處的暖意順著經脈流遍全身,手中的石斧竟泛起玉石般的光澤。
“跟我一起念!” 阿牛揚聲喊道,將祖巫傳授的口訣念了出來,“天地玄黃,萬物資生……”
村民們紛紛效仿,雜亂的口訣聲漸漸變得整齊。隨著吟誦聲響起,地麵的金紋如蛛網般蔓延,田埂、屋舍、古樹,所有被金光滋養過的事物都亮起回應的光芒。當最後一句口訣落下時,整片山穀突然震顫起來,噴湧的金光匯聚成巨大的土黃色護盾,將三隻邪魔困在其中。
玄狐發出清越的鳴叫,九尾同時掃出,帶著金光的狐毛如箭雨般射向邪魔。那些曾不可一世的怪物在金光中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迅速消融,最終化為點點黑灰被風吹散。
烏雲散去時,滿月的清輝重新灑落。玄狐走到阿牛麵前,用頭蹭了蹭他的手背,然後轉身躍入山林,隻留下根閃爍著微光的尾毛。阿牛撿起尾毛時,發現它竟自動纏繞在自己手腕上,化作了條精致的銀鏈。
“阿牛哥,你的手臂!” 虎娃突然驚呼。
阿牛低頭看去,隻見右臂上浮現出與後土祖巫鬢邊相似的銀紋,那些紋路順著血管蜿蜒而上,在肩頭形成朵綻放的蓮華。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腳下的土地正在與自己的心跳共鳴,那些深埋地下的根係,仿佛成了他延伸的觸覺。
三年後的驚蟄,阿牛站在新築的祭壇上。台下是周邊七個村落的族長,他們手中捧著的泥土,來自各自最肥沃的田壟。當這些泥土混合著玄狐送來的靈泉,被倒入祭壇中央的凹槽時,大地發出了低沉的嗡鳴。
“從今日起,我們便是‘後土盟’。” 阿牛的聲音透過金光傳遍山穀,“祖巫留下的不是恩賜,是責任。當邪魔再來時,我們要讓它們知道,這片土地的守護者,從來都不是孤身一人。”
祭壇下的人群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虎娃已經長成半大的少年,他腰間別著阿牛親手打造的青銅短刀,刀鞘上雕刻著纏繞的稻穗與藤蔓。遠處的山巔,玄狐的身影在雲霧中若隱若現,九條尾巴展開時,如同橫跨天際的星河。
阿牛抬手撫過肩頭的蓮紋,那裏的溫度,與多年前後土祖巫指尖的暖意,一模一樣。他知道,有些離去不是終點,而是以另一種方式,永遠活在了這片土地的記憶裏。就像那些深埋地下的種子,在等待著某個合適的春天,破土而出,向陽而生。
當第一縷晨光照亮祭壇時,凹槽中的混合泥土突然冒出翠綠的嫩芽。這株幼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轉眼間便長成參天大樹,枝繁葉茂間結滿了五顏六色的果實 —— 有象征豐收的穀穗,有代表守護的盾牌,還有寓意傳承的書本。
樹下的人們紛紛跪下,朝著大樹叩拜。阿牛站在樹旁,望著那些果實,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知道,這棵樹是後土祖巫留給他們的希望,也是他們肩負的責任。
從此,“後土盟” 的名號傳遍了整個大陸。越來越多的村落加入進來,他們共同守護著這片土地,抵禦著外來的侵略。每當有邪魔出現,阿牛便會帶領著 “後土盟” 的勇士們前去迎戰。他手中的石斧早已換成了一柄巨大的青銅斧,斧身上刻滿了符文,揮舞起來金光萬丈,所向披靡。
玄狐也時常會出現,它總能在關鍵時刻給他們帶來幫助。有時是指引方向,有時是提供情報,有時則直接參與戰鬥,與阿牛並肩作戰。
多年後,阿牛已經白發蒼蒼,但他依然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他將自己的經驗和智慧傳授給了下一代,讓他們也能成為合格的守護者。當他再次站在那棵參天大樹下時,看著樹上結滿的果實,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後土祖巫的教誨已經深深紮根在每個人的心中,這片土地的未來,將會更加美好。而他,也完成了對祖巫的承諾,沒有辜負她的期望。
懸掛在議事堂正中央的青銅斧,在篝火映照下泛著溫潤的光澤。斧身上的符文如同活物般流轉,將跳動的火光折射成細碎的金斑,灑在阿牛布滿皺紋的臉上。他枯瘦的手指撫過斧刃邊緣,那裏的缺口是三十年前對抗黑風老妖時留下的,如今已被歲月磨得圓潤。
“師父,西邊的霧瘴又濃了。” 十七歲的石生捧著陶罐跪在階下,粗布衣衫上還沾著晨露,“昨日巡山的弟兄說,看到黑霧裏有青磷鬼火在飄。”
阿牛渾濁的眼珠轉向西方,那裏的天際線常年籠罩著一層灰紫色的瘴氣。三十年前被打散的邪魔餘孽,就躲在霧瘴深處的斷骨崖。他從石台上起身時,腰間的獸骨笛發出輕響,那是玄狐去年送來的禮物,據說能驅百邪。
“召集各村落的哨衛,” 阿牛將青銅斧扛在肩上,斧柄與地麵碰撞發出悶響,“讓孩子們帶上桃木箭,今天該讓他們見見真東西了。”
青黑色的瘴氣像活蛇般纏繞在樹梢,石生握緊背上的桃木弓,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三年前他還是個隻會在田埂上追蝴蝶的孩子,如今箭囊裏的十二支箭都淬過玄狐送來的草藥。
“別盯著那些鬼火。” 阿牛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青銅斧在霧中劃出半輪金光,“它們在引我們往絕路走。”
石生趕緊移開視線,卻聽見左側傳來窸窣聲。他猛地轉頭,隻見一株老槐的樹洞裏伸出無數蒼白的手,正抓向身後的兩個少年。
“當心!” 他抽出一支箭,弓弦嗡鳴間,桃木箭帶著淡青色的光釘進樹洞。慘叫聲中,那些手臂像融化的雪水般縮回黑暗裏。
阿牛讚許地看了他一眼,斧刃橫掃,將撲麵而來的瘴氣劈開一道缺口:“記住,邪魔最擅長勾人的心神。守住本心,它們便傷不了你。”
穿過瘴氣彌漫的山穀,斷骨崖的輪廓在霧中漸漸清晰。崖壁上布滿黑紅色的紋路,像無數凝固的血跡。石生忽然發現,那些紋路竟在緩緩蠕動。
“不好!” 阿牛突然止步,青銅斧重重頓在地上,“它們在喚醒血咒!”
石生這才看清,崖壁上的紋路其實是某種古老的符咒。隨著紋路的蠕動,空氣中開始彌漫鐵鏽般的腥氣,幾個年紀較小的孩子已經捂著臉咳嗽起來。
“師父,這是什麽?” 石生的聲音有些發顫,他感覺到腳底的土地在微微震動。
“百年前被後土祖巫封印的血咒。” 阿牛的臉色異常凝重,“當年祖巫用心頭血鎮住了這股邪氣,如今看來,是我們這些年疏於防範了。”
話音未落,崖頂突然滾下無數碎石。石生抬頭,隻見一頭覆蓋著黑鱗的巨獸正趴在崖邊,猩紅的眼睛像兩盞燈籠。那巨獸的利爪在崖壁上劃出五道血痕,原本靜止的符咒頓時像活過來般沸騰起來。
“是骨鱗獸!” 人群中響起驚呼聲,“傳說中以生靈骨頭為食的怪物!”
阿牛深吸一口氣,將青銅斧舉過頭頂。斧身上的符文突然爆發出刺目的光芒,與他花白的頭發交相輝映:“石生,帶大家退後三十步,用桃木箭射它的眼睛!”
骨鱗獸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縱身從崖頂躍下。它落地時激起的氣浪掀飛了三個少年,阿牛橫斧擋在眾人麵前,斧刃與巨獸的利爪碰撞出火星。
“就是現在!” 阿牛怒吼著將骨鱗獸逼退半步,石生立刻指揮同伴們搭箭。十二支桃木箭帶著破空聲飛向巨獸的眼睛,卻被它眼角的鱗片彈開。
“瞄準它的鼻孔!” 玄狐的聲音突然從空中傳來,一道白影掠過,在骨鱗獸的前腿上留下三道血痕。
三個月後,那棵參天大樹下多了一圈新綠。石生親手種下的種子發了芽,嫩綠的葉片上還帶著淡淡的金光。
玄狐蹲在他身邊,尾巴輕輕掃過地麵:“阿牛說得對,真正的守護不是死守,是傳承。”
石生撫摸著樹皮上那些深淺不一的刻痕,那是曆代守護者留下的印記。他的指尖劃過阿牛去年刻下的名字,忽然明白有些東西永遠不會消失。
遠處傳來孩子們的笑聲,幾個背著桃木弓的少年正在練習射箭。石生站起身,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身上,像披上了一層金色的鎧甲。
“該去巡山了。” 他對玄狐說,聲音裏帶著從未有過的堅定。
玄狐點點頭,縱身躍到他肩上。一人一狐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林間,身後的大樹沙沙作響,仿佛在低聲吟唱著古老的歌謠。那些飽滿的果實正在陽光下微微顫動,孕育著新的希望。
“師父,您撐住!” 石生想用衣襟堵住傷口,卻被阿牛抓住手腕。
“傻孩子...” 阿牛的呼吸越來越微弱,眼睛卻亮得驚人,“記住,守護土地... 不隻是靠力氣...”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用紅布包裹的東西,塞進石生手裏:“這是... 祖巫留下的種子... 種在... 大樹下...”
話音未落,阿牛的手無力地垂下。青銅斧上的符文漸漸黯淡,最後化作點點金光消散在空氣中。
石生緊緊攥著那個布包,淚水模糊了視線。他忽然想起阿牛常說的話:土地會記住每一個守護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