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道心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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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布林們圍繞著鳶,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笑,那笑聲在山洞內肆意回蕩,猶如惡魔的低語。
    一隻身形格外粗壯、頭頂長著三根彎曲犄角的哥布林,眼中閃爍著邪惡的光。
    迫不及待地伸出滿是汙垢的手,那顏色和鳶凝脂般的肌膚簡直天淵之別。
    感受到哥布林的觸碰,她瑟縮了一下,卻因體內有艾瑞克強行逼她服下的珠子的影響。
    鳶感到身體無力,絲毫生不起反抗之力,隻能任由這屈辱降臨,或者期待奇跡發生。
    犄角哥布林一邊怪笑著,一邊用粗糙的手指劃過鳶的臉頰,留下一道帶著泥汙的痕跡。
    其他哥布林紛紛發出刺耳的歡呼,興奮地在周圍跳來跳去,山洞裏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氣息,仿佛墜入了無間地獄。
    艾瑞克站在山洞外,聽著裏麵傳來的動靜,臉上露出了扭曲的滿足。
    他對身旁的精靈隨從說道:“好好看著,等哥布林們玩膩了,再把她的屍體處理掉。”
    隨從們躬身應是,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忍,卻又不敢違抗命令。
    山洞內,哥布林們愈發肆無忌憚。它們從四麵八方拉扯著鳶,有的扯她的頭發,有的用尖銳的爪子輕輕劃著她的手臂。真是一群令人作嘔的生物。
    鳶對哥布林的觸碰感到無比的不適,心中呼喊著係統,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
    不知道過了多久,山洞中傳來的動靜漸漸消失,兩個在洞外守候的精靈隨從看見哥布林們心滿意足地排著隊離開了……
    “要進去看看麽……”一名褐色頭發的精靈隨從向他的同事詢問意見。
    “……”另一人沉默了半晌,糾結的神色在臉上持續了好一會,向是下定了決心,開口道:“沒必要吧,就當她死了……”
    “艾瑞克大人那邊……”褐發精靈也是發不出聲音,他心中也覺得這樣做實在太不人道。
    “畢竟是精靈族的公主,希望她能遠離王位爭端,還是給她一條活路吧……”
    ……
    山洞中,鳶的意識漸漸清醒,她感受到的痛苦在逐漸減輕……
    但是心中的憤懣和絕望堵在胸口,宛如生吞了一枚鐵丸,吞不下,吐不出……
    那種感覺讓她感到一種難以言說的矛盾,像一根細細的絲線,纏繞在心頭,勒得生疼。
    如同一杯摻了蜜糖的毒酒,入口甘甜,下喉卻灼燒著五髒六腑。
    不僅僅是那些醜陋、肮髒的哥布林。她感覺一種對自身的背叛,一種靈魂深處的墮落。
    她仿佛看到那個陌生的自己,在折磨中哀嚎,但是嘴角有著一絲,不受自己控製的微笑,眼神裏閃爍著一絲難以名狀的欲望。
    她逐漸懷疑自己在異界的生存之道。
    前世人們說江湖險惡,這次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為何偏偏是她遭受無妄之災,是不是隻有丟掉底線才能在這世界裏活下來?
    這種認知讓她不寒而栗,她想起曾經讀過的詩句:“人心之險惡,甚於山川之阻。”
    此刻,這句話仿佛化為現實,狠狠地擊打著她的心靈。
    哥布林的醜陋,隻是外在的表象,真正讓她感到惡心的,是隱藏在人性深處的黑暗。
    雖然站在村民的角度,他們也隻是想要活下來……
    鳶放棄了思考。
    ………
    山洞裏靜悄悄的,遍體鱗傷、衣衫襤褸的鳶,像破碎的人偶般癱靠在冰冷潮濕的洞穴牆壁上。
    她不敢出山洞,外麵可能還有埋伏著給她收屍的人,她拚命地拾起一些石子。
    若是外麵埋伏的人進來,她要反抗!哪怕沒有任何成功的希望。結果,她就這樣一直坐到了深夜……
    她心中盤算著,那些惡人是不是就如此放過她了?她覺得無比諷刺。
    人心就是如此,明知此事肮髒下流時有著無數理由跟著作惡,釀成惡果後,又自以為是的發慈悲……
    林宇不禁想要是自己沒有拒絕係統呢……會不會……真的有神弓?……
    沒有如果,她依舊無法接受這一切,似乎想把那當做一場夢。
    魔力逐漸回歸了鳶的身體,雖然精力充沛但是卻沒有絲毫鬥誌……
    鳶強打著精神,找到了正在休眠的哥布林族群。她麵無表情,魔法肆意地揮霍,將一個個綠色的醜陋地精轟殺,借此來抹去她受辱的痕跡。
    她扶著牆壁慢慢地走出山洞,雖然法力充盈,但身體沉的驚人,似乎有千斤重。
    是心靈創傷的沉重,還是肩上責任的沉重?
    亦或是因為沒有保護好小鳶兒的身體而對小鳶兒的歉意。
    陽光灑落在她傷痕累累、滿是汙垢的身軀上,卻無法給予她一絲溫暖。
    她的眼神空洞而絕望,淚水早已哭幹,隻剩下幹涸的淚痕掛在臉上。
    她再次躺在安靜潮濕的山洞中,內心天人交戰,他曾經作為男人的自尊似乎在被慢慢殺死……
    她不是沒辦法站著,而是躺著更舒服,躺著更像死了。
    這具身體根本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根本沒有經曆過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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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子經曆的有點太多。
    (指心理成長,200歲還和小孩一樣,嗯,別問了,真是心理成長,我看誰在這裏段評亂說。)
    何況哥布林生性殘暴,粗暴無比,絲毫不明白什麽叫憐香惜玉。
    她站不起來,她的嘴唇,早就腫脹地發疼。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鳶終於發出了聲音,那聲音沙啞而淒厲,仿佛是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
    理智嚴防死守,時時刻刻在內心叮囑自己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千萬不要崩潰。
    但是自我安慰要是有用,世上就不會有那麽多抑鬱的孩子……
    她望著天空,眼中滿是怨憤,“我從未想過傷害任何人。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要遭受這無盡的折磨與屈辱!”從穿越到現在,她如履薄冰,如臨深淵。
    她從不低估別人的惡意,也盡量收斂自己對他人的惡意……
    換來的是,小鳶兒被殺,換來的是自己被哥布林排隊索取……
    此刻的鳶,覺得自己好髒,可是又覺得好像髒的不是自己,大家都好髒……
    那個改造他的博士好髒,要把她賣掉的生化怪人好髒,瑪利亞也髒,看似和善的村長,該死的艾瑞克……自己也……
    自己利用小鳶兒,逃出基地害得小鳶兒慘死,融合了她的身體卻連她的小蔥拌豆腐都守不住……
    連小鳶兒留給自己的身體都弄髒了……
    唯一幫過自己的,是不是隻有那群野狼啊?
    對嗎?不對吧!對嗎?不對嗎?
    不對?那特麽都別對了!
    一道神秘的身影在係統麵板出現,然而此刻的鳶哪有心情查看係統?
    “哼……居然還有這樣的人,這麽大利益也誘惑不了你……”
    聽上去,這身影的聲音非常虛弱,
    “罷了,這神弓的力量還是先用於恢複自身吧……這場幻境,就當做給你的懲罰……”
    “真麻煩,還不能讓她死了!得補償她寫什麽……”那聲音自言自語道:“哼!讓你懷個哥布林,爽死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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