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裏，對方的眼界和實力都不容小覷。
    並且似乎與通天有著某種不解之緣。
    也許能透露一些隻有聖人才知曉的消息。
    正準備將食物送入口中的周易聽到這話，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沒想到厚土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她不自覺地抬頭望了望天空，心中盤算著。
    要是自己泄露了一些不該說的秘密，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就在她思緒萬千之時，忽然發現天空開始變得陰沉。
    黑色的雲朵從各個方向聚攏而來。
    “這是上天的警告嗎？看起來是不想讓我繼續說下去了。”
    周易心中暗笑，迅速改變了話題。
    “關於這個問題，我也不確定。如果隻看頂級戰力的話，你們雙方的實力相差無幾。”
    “但在基層戰鬥力方麵，巫族顯然略勝一籌。”
    “至於中層力量，據我所知，妖族的妖帥數量遠超巫族的大巫。”
    周易的回答並沒有觸及任何機密信息，隻是對當前兩族的情況進行了客觀分析。
    說完之後，她特意看了看天空。
    確認烏雲沒有進一步聚集後，才安心地繼續享受美食。
    厚土微微皺眉，對周易的回答並不滿意。
    她暗自思考，這不過是一般性的分析。
    但直覺告訴她，周易肯定知道不少內情。
    看來得另想辦法試探一下。
    “我認為我們更有勝算，畢竟我們還有未公開的底牌。”
    厚土表麵上漫不經心地說著，眼睛卻緊緊盯著周易，試圖捕捉她的表情變化。
    周易稍作遲疑，腦海中快速轉動。
    十二都天神煞陣的確威力巨大，若真要比較，確實比諸天星鬥大陣略強一籌。
    然而，隨著厚土成聖並被困於地府，巫族的退路被徹底斷絕，這其中的變化實在難以預料。
    “妖族也未必沒有自己的秘密武器。”
    周易輕聲說道，並不願意過多討論這個話題。
    然而厚土的目光依舊緊隨其後，讓她感到壓力倍增。
    周易平靜的態度讓厚土愈發覺得其中必有隱情。
    換做別人，肯定會急切追問所謂的秘密武器究竟是什麽。
    而周易如此淡定，說明她早有預見。
    而且她的話裏似乎另有深意。
    難道妖族真的還藏有對付巫族的厲害手段？
    厚土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此時的周易，在她眼中變得更加神秘。
    “當初這家夥來向我要功法時，誰能想到百年之內竟能達到如此境地，背後肯定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厚土就這樣目不轉睛地看著周易。
    周易被看得渾身不自在。
    “先別說了，咱們邊吃邊聊，你也要嚐嚐我釀的酒。”周易急忙端出自己釀造的好酒，試圖轉移話題。
    她抬頭望著天空，隻見烏雲密稠了幾分。心裏暗自慶幸，剛才說多了幾句，險些泄露天機，好在沒被雷擊中，實屬萬幸。
    此刻，她不敢再多言，生怕一不小心再說錯話，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
    荒城內，方鄖和於浩並肩走在熱鬧非凡的大街上，看著來往匆匆的人群。
    許多人族已經開始了修煉之旅，這一切都歸功於周易發明的修煉法門，讓人族新生兒至少有一半能順利進入修煉之境。
    至於後續的修煉，則依賴藥岩等人留下的法門。按理說，這應是人族最好的發展路徑了。
    然而，方鄖心中卻有著解不開的結：他所修習的法門，在這個世界無法廣泛傳播。
    那些滿是正氣的文字，一旦書寫下來便成了道文，無法附著正氣。
    否則，他相信能讓更多的人族成為修煉者。
    “怎麽了？看你一臉愁容的樣子？”於浩敏銳地察覺到了方鄖的情緒變化。或許是因為當初兩人一起頂撞女媧，關係變得親近。
    “沒什麽，隻是我練習的法門在這裏有些水土不服。”方鄖無奈地搖頭，“我始終找不到辦法傳承下去，這裏的文字終究不屬於我們。”
    於浩對方鄖的法門有所了解。雖然浩然氣對他有一定的壓製作用，但它蘊含的力量確實宏大。
    但總感覺這個法門缺少點什麽，導致方鄖的修為一直停滯不前。
    “我看你對傳法之事特別在意，是不是需要通過弟子來積累力量？”於浩目光如炬，直接指出了問題的關鍵。
    方鄖微微點頭，的確如此。在這個世界，浩然之道是由他自己開創的，所能使用的浩然氣也僅限於自身所生。
    原本以為用自己的道文製作書籍可以在小範圍內培養讀書人，結果發現根本做不到，因為這些文字無法承載產生浩然氣的文章。
    “所以你需要一種屬於人族自己的文字，能夠承載你的文章，傳遞你的法門，對吧？”於浩一針見血地說出問題。
    方鄖說道：“你說的太對了。”
    然而，就在方鄖滿是希望之際，於浩卻給他澆了一盆冷水。
    “你有沒有意識到，我們來到這個世界後，已經被它強製進行了某些改變？”他指出，“這裏所說的話和聽到的聲音都會變成這個世界的語言。因此，即使你知道這一點，也不一定能成功。”
    方鄖的眼神瞬間從明亮變得黯淡。於浩提到的問題確實棘手，但他既然已經知道了關鍵所在，就不會輕易放棄。轉念間，他想到了周易，便毫不猶豫地向外跑去。
    於浩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愣，擔心方鄖受了什麽刺激，於是大聲問要去哪裏。方鄖邊跑邊回答：“我去找人祖，也許她能幫上忙。”
    見狀，於浩急忙跟上。他驚訝地發現，平時看似平凡的方鄖此刻竟如此敏捷，若不使用法力，單憑肉體根本無法追上。
    出城後，方鄖四處尋找，很快就找到了周易的氣息，並心急火燎地朝著那個方向奔去。
    而此時的周易正在應對厚土的追問，那些問題她無法直接回答，隻能盡量避開話題。
    就在這時，她看到了匆忙趕來的方鄖，眼中頓時滿是期待，心想：救星來了。
    見到有人來，厚土停止了追問，她明白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待人群散去，周易鬆了一口氣，同時對方鄖的突然到訪感到好奇，問道：“方鄖，這麽著急，是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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