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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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藥師接過魏藍海遞出的抑製藥,查看一番後,說道:“領袖,我需要先分析一下這種抑製劑的成分......”
    “如果這種抑製藥的配方太過複雜,或者稀缺,那就很難實現批量生產......”
    魏藍海道:“那你先拿去分析一下吧!若是不能實現批量生產,那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若是能,那便無需向我匯報,直接生產就行。”
    陳藥師將抑製藥拿去分析,好在這種抑製藥的配方雖然複雜,但那些藥材並非稀缺之物,也就是說這種抑製藥具備批量生產的條件。
    ......
    風雪國,零度城,可家祖宅,一個養病房間之中,躺著一位身患重病的少年,少年看上去看年輕,但也很虛弱,貌似已經時日無多了。
    在這個房間的窗前,站著一位青年男子,男子外貌與病床上的少年有些相似,他望著窗外,雙眼通紅,麵容憔悴,似乎不願接受床上少年即將死去的事實。
    那床上躺著的少年,是前不久被姚天暗算,中了七日煎熬散的可嘯,窗前鬱鬱寡歡的男子則是可嘯的哥哥,可風。
    除此之外,房間裏還有另外二人,二人就站在可嘯躺著的病床前,其中一人,是可嘯的父親,可岩,另一人,是鄭家大家長,鄭江。
    可岩注視著床上奄奄一息的可嘯,他表情多大變化,但心情十分沉重,同時也十分複雜......
    由於這些日子,可岩一直在忙碌,所以根本沒時間關注可嘯和可風,今日鄭江提起可嘯的事,他才突然知曉此事。
    可嘯中了七日煎熬散的毒,原本隻能活七日,但在鄭江高明醫術的幫助下,存活時間已經超過了七日,雖然可嘯的存活時間已經超過七日,但此毒帶來的痛苦和折磨,也伴隨著他的存活時間一同增長。
    可岩開口問道:“鄭大家長,嘯兒還有救嗎?”
    鄭江擔心可岩無法接受現實,沒有做出回應,而是選擇用搖頭來表示,他也無能為力。
    鄭江腦袋擺動的第一下,可岩就已經知曉了答案,他又問道:“嘯兒,還能活多久?”
    鄭江道:“如果,二皇子能夠挺過接下來的這一個小時......”
    可岩明白,鄭江這話就是想說可嘯的壽命不到一個小時了,鄭江之所以不直接表明,他是怕可岩難過或者想不開,如今可岩在所有饕餮一族眼裏都是救星般的存在,對於大家而已,他至關重要,大家都相信他會帶領大家遠離寒冷,他不能出現任何閃失。
    可岩對鄭江說道:“鄭大家長,有什麽話你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在我麵前,任何人都可以直言不諱,暢所欲言......”
    “你們不要因為我的地位,對我心懷畏懼,也不要因為我做了一些好事對我心存感激......”
    “何為領袖?崇高的地位?絕對的統禦?還是眾多的追隨?不,這不是領袖!”
    “領袖不是讓人追隨,不是讓人崇拜,也不是讓人供奉......”
    “真正的領袖,誕生於危難之際,是一顆在窮途末路之時,升起的璀璨明星,引導迷失方向的人走出困境。”
    “身為領袖,這是我的職責,但同時,我也是一個人,一個有思想有欲望的人,你們過度的謙讓與崇拜,隻會將我抬高,讓我在權利和地位中迷失自我,從而忘記領袖應盡的職責。”
    鄭江聽了可岩這番話,雖然臉上沒有任何起伏,但心裏已經對可岩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不在避諱,對可岩坦言道:“領袖,十分抱歉,二皇子他...已經...已經不行了......”
    可岩拍了拍鄭江肩膀,說道:“你願意告訴我真實情況,這就夠了......”
    “嘯兒能存活至今,多虧了你,風雪國本就資源貧匱乏,你卻願意花費大量資源給嘯兒續命,你無需向我賠禮,而且等遷移至新領土後,我還要獎賞你!”
    說罷,可岩走到病床邊,注視著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可嘯,“嘯兒,你有何遺言想要交代?”
    可嘯鼓足最後的力氣,聲嘶力竭道:“父...父親...次次...次等人...不!可!原!諒!”
    可岩臉色陰沉,沒有說話......
    作為可嘯的哥哥,可風一直眺望著窗外,不敢回頭看見屋裏的景象,他不想麵對弟弟即將到來的死亡,說起感情,與可風最為堅固的那就是可嘯,那也意味著,可嘯的死,最難受的那人必然是可風。
    可風可嘯兩兄弟,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玩耍,一起修煉功法,可岩雖是二人的父親,但陪伴二人的時間,少之又少.......
    沒過多久,屋裏沒有了說話聲,也沒有任何動靜,可風知道可嘯走了,他的弟弟,在曆經痛苦之後,離開了這個世界......
    可風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回想起來曾經和可嘯在院中堆雪人的畫麵,可嘯堆的雪人總是歪歪扭扭,可風則會幫可嘯把歪歪斜斜的雪人修正,可嘯則把可風修正的雪人當成自己的作品,逢人炫耀一番,說這是自己堆的......
    零零碎碎的回憶在可風腦海中回蕩,如今可嘯的死,讓他再也無法和可嘯堆雪人了。
    可風突然轉身從窗台來到病床前,此刻的可嘯,已經變成了一具毫無生機的屍體,他看見可岩坐在床邊沉默不語,開口問道:“父親,弟弟的屍體,你打算怎麽處理?”
    可岩依舊沒有說話,或許說他也不知道。
    隻見可風說道:“父親,弟弟的屍體交給我處理吧!”
    “他這短暫的一生,一直都在世頂學院和零度城兩個地方徘徊,對此,我也一樣,父親,你從來不讓我們擅自離開風雪國去別的地方.......”
    “也許是父親擔心我們的安危,但我想告訴父親,如今,我已不在是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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