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不理解，同樣的他周圍的所有人也不理解他啊！誰懂他們的苦？這輩子有蕭瑟這樣的領頭人，隻能說也是他們瞎了心了！
    姬若風就這樣也沒和蕭瑟商量出個什麽結果，就這麽回去了，畢竟就算現在百曉堂大部分事情已經交給自己閨女了，但是他也不放心全盤放手不是？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現在很擔心，就蕭瑟的種種表現，實在讓人害怕啊！
    蕭瑟在姬若風離開以後，一個人又思考了良久，但是他自問從小也看過很多書，可是雪月劍仙背負因果這種事，他還是不明白。
    看來隻能去找國師了，可是說起來容易，但是真要去做還是很難的，現在王府外麵盯著他的人太多了，而且國師本來所處的位置就不同。
    “哎……”他揉了揉額頭，隻覺得從離開雪落山莊之後，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他的身份啊，終究是個麻煩！
    第二天一早，蕭瑟吃好飯就和唐蓮他們說好自己要進宮一趟，讓他們守好家。
    唐蓮雖然比雷無桀他們多活了幾年，但是不得不說腦子也沒清醒到哪裏去。這要是唐憐月過來或許還能指點一下他，可是如今唐門還在關門休養生息，所以自然顧不上唐蓮了。
    新一代四守護看起來確實少年意氣重，但實際上比起琅琊王時期的四守護要差多了，不論是實力還是眼力。
    蕭瑟進宮最高興的或者說唯一高興的就隻有明德帝了，年紀大了嘛，自然就希望疼愛的孩子天天跟在身邊才好，所以看到蕭楚河進殿明德帝就高興不已。
    “楚河來了？快過來坐下，咱們父子不用那麽多禮數。”
    蕭瑟還沒彎腰，明德帝就已經開口了，所以說不是明德帝不會疼愛孩子，而是別人都不是蕭楚河啊！
    這要是明德帝和康熙碰麵了，估計就有話聊了，因為在這兩人眼裏，孩子從來分為兩種，一個是心尖尖上的，一個是其他人。
    蕭楚河本來已經打定主意要和父皇坦白了，但是看著父皇的神色，他嗓子好像被堵住一樣，不知道該怎麽說。因為他很清楚，自己要說的那些話，無異於捅父皇一刀。
    “父皇……”
    明德帝大概也能知道蕭瑟又想說什麽，擺了擺手，他這個兒子啊，當真是子不類父可是偏偏這是他最驕傲的兒子！
    “咱們今兒不談別的，你能進宮陪陪父皇就很好了！”
    父子倆聊了會天，明德帝看著蕭瑟好像有點糾結的樣子，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楚河今日可是有事？”
    蕭瑟點頭，“兒臣想去一趟欽天監，有些問題兒臣想要問一問國師。”
    “哦？”明德帝眼裏閃過一抹意外，不過他以為兒子隻是想問北離的未來，所以也沒阻止，“那你去吧！中午記得過來陪孤一起用膳！”
    “好！”
    蕭瑟一個人去了欽天監，明德帝手裏摩挲著珠串，天啟城的水越來越渾了，他冷眼看著楚河到現在還是沒有上進之心！可是楚河不明白，他要是不進一步，跟隨他的那些人都得死！就如若風……
    “罷了罷了，既然如此，孤就幫你一把！”隻要那些會妨礙到楚河的人都沒了，到時候楚河就是再不願意，也隻能乖乖當皇帝了！
    至於父子相殘這種事，在皇室裏根本不足為奇，何況先帝當年登基不也是踩著別人的屍骨上去的麽？不過先帝當年是殺了所有的兄弟，如今他作為父親，親自動手也不算什麽！
    別說什麽虎毒不食子，在他看來隻有活著才能說其他！奪嫡之爭這種事，既然參與了進來，那麽就應該明白，隨時都可能死！
    皇子們可不知道短短時間他們的好父皇已經做了什麽決定，如今他們大部分都在盯著蕭瑟呢！一個個都有自己的消息來源，蕭楚河一進宮他們就知道了，何況還去了欽天監！
    隻有蕭羽，他是最明白蕭楚河的，他知道這人是真的沒有其他想法，要是能選擇蕭楚河肯定一把劍一匹馬，行走江湖！隻可惜他姓蕭，而且還是備受疼愛的皇子！
    “殿下咱們要不要……”
    蕭羽身邊的手下手指在脖子邊比劃了一下，意思很明顯，反正在他看來，隻要先解決了蕭楚河，剩下的能跟自家殿下相爭的沒誰了！
    蕭羽一個果子就扔到了對方頭上，“是不是蠢？用你提醒麽？這個時候隻要做了咱們就徹底完了！”
    沒看老皇帝在明裏暗裏讓那些人站隊蕭楚河嗎？何況想要蕭楚河死的人太多了，他何必髒了自己的手？更不用說他已經答應無心，無論怎麽樣，他都會保護蕭楚河的命。他蕭羽或許不是好人，但是既然答應了，他也會努力做到。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如今無心不是當初的質子了，也不是天外天那個是非之地的名義宗主，人啊，總是會權衡利弊的！
    這邊齊天塵見到蕭瑟的時候，就是挑了挑眉，他沒想到這位永安王竟然會來找自己，這有點不對啊！
    “永安王殿下…”齊天塵給他倒了杯茶，然後靜靜等待，畢竟他不知道這次是為了什麽事，所以還不如閉嘴，等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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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師。”蕭楚河喝了口茶，“不知國師對於因果之說有什麽看法？”
    “嗯？”齊天塵摸著胡子，“不知殿下從何處聽來因果一說？”他放在桌麵下的另一隻手忍不住有點蠢蠢欲動，不過想到自己如今的身子，又強行忍住了！
    這麽多年，還真從來沒人和他說過這句話，他修道，雖然也知道因果，但是並不是很看重在意，當然說穿了還是這世界天道不行，所以眾人自然就少了防備。
    “隻是無意中看到了這些，有些疑問，故而想請國師解惑。”
    “因果之說啊……”齊天塵眼神放空，少年時他聽師傅念叨過，不過後來出師之後他就做了國師，看過了太多的事，什麽因果他早就忘記了。
    他跟蕭瑟解釋了一些，畢竟他自己也不在意，所以自然不能完全解答。蕭瑟本以為他能知道原因，可是聽了這麽多，他反而更困惑了！
    “那，以國師看，雪月劍仙可是因果纏身注定不得善終？”
    齊天塵手一頓，抬頭愕然地看著蕭瑟，他可是知道雪月劍仙已經隕落，當時他還特意出宮了，就怕趙玉真會壞事，不過現在蕭瑟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搖搖頭，“按理說不應該。”
    “可是，有人告訴我，雪月劍仙因果纏身，她本來就…”
    齊天塵隻能動手了，一個已經不在了的人，想要算她的命還是很容易的，畢竟不會再有變化了，而算明白之後，齊天塵差點把自己的胡子都拔了！
    “最美的一劍…當真是時也命也！”
    蕭瑟沒聽清，“國師您說什麽？”
    齊天塵還有點回不過神，“雪月劍仙的最美一劍殺傷力太大了，有傷天和與人和，所以……”
    至於之前為什麽沒人提起，這種事就沒必要和蕭楚河說了，他剛才隱隱感覺到，要不是趙玉真自己醒悟，怕是趙玉真就要替李寒衣承擔所有因果，而這一切他不信沒有李長生的算計！
    隻要想到趙玉真從生下來就是道門的希望，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可是就這樣還是被算計了，李長生竟然從來沒說過！
    齊天塵心裏氣的想罵人，而蕭瑟這會兒也氣的臉紅了！這還是他頭一次情緒這麽明顯！倒不是替雪月劍仙惋惜什麽的，而是雷無桀啊！這小子跟著雪月劍仙，別的沒學到，月夕花晨這一劍他倒是學會了！還已經使用過了！
    他閉了閉眼睛，真是要被氣死！可是他還得想想怎麽勸雷無桀，畢竟如今李寒衣人已經沒了，留給雷無桀的，也隻有這一劍招了，他要是不讓雷無桀練，估計以雷無桀的腦子，還不知道怎麽想呢，真是頭疼啊！
    他站起來對齊天塵拱手道謝，“今日多謝國師解惑，楚河先回了。”
    齊天塵甩了下拂塵，“殿下慢走。”
    事情到了這裏，齊天塵已經後悔了，他早就不把因果輪回這事記在心上了，這些年為了北離，他算計了太多，如今陡然知道因果一說是成立的，他自然也擔心自己。
    “罷了罷了，等新帝即位，我也該走了！”這天啟是真的待不下去了，他可不想死在這裏。
    蕭瑟本想直接回府，但是想到已經答應父皇一起用膳，腳下一轉，去找明德帝去了，隻不過臉上還是帶著點憂心忡忡的表情。
    “可是有什麽事？”
    “沒有。”蕭瑟一直知道父皇對江湖人多有不喜，甚至早就想瓦解江湖勢力，他擔心這事被父皇知道了，會有不好的事。而且他也擔心父皇這些年做了那麽多事，會不會也因果纏身了？
    蕭楚河悄默默看著明德帝，心裏在思考著這個問題，明德帝還以為是兒子心疼他，擔心他的身體，心裏開心著呢！完全不知道他麵前的好兒子在擔心他會不會哪天突然就死了……
    海外，無心被莫衣一腳踢出來了，畢竟這孩子來了不過短短時間，進步飛速，如今清歡和李相夷已經把另一座海島收拾好了，莫衣自然要讓他‘回家’了！
    “你要不要回天啟看看？”
    清歡問著無心，她是擔心無心陪著他們，卻又要擔心遠方的人，心不靜，還不如讓他回去。
    無心確實擔心蕭瑟和雷無桀，上次短短一麵，可是他已經知道蕭瑟的身體有多差了，雖然有雷無桀和司空千落，但是他可不覺得那兩個人能保護好蕭瑟。
    不過他回去了，事情或許就會更麻煩！
    清歡看他猶豫不決的樣兒，直接一巴掌拍到他胳膊上，“得了，看你這樣就知道你不放心！”她和李相夷對視一眼，“一起不？”
    “當然。”李相夷不擔心無心，他擔心的是自家夫人啊！拚實力，夫人沒問題，但是別的可真不好說，而且夫人的脾氣，若是生氣了，可不好哄啊~
    百裏東君一直沒有見到清歡和李相夷，不是他不想見，而是那兩人不見他。“莫衣前輩，這……”
    莫衣才不管那些，他現在就希望百裏東君早點突破才是，他也是有事要做的好嘛！他也是守境人啊，哪有功夫教別人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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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別管人家！你覺得你自己哪天能神遊啊？”
    百裏東君閉嘴了，他也不知道啊，他完全感覺不到契機，這不是他想不想的問題啊！
    莫衣就看不上他這個樣子，這麽多年他一直守在這裏，自問已經能做到平靜如水，可還是被百裏東君氣到，沒用的東西！
    “咳，那什麽，我出去溜達溜達。”百裏東君看著莫衣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他就知道再不躲，莫衣就真要動手了！
    “師傅啊師傅，您可真是會給我留麻煩！”如今他已經沒了心氣，還能如何呢？要是時間能重來多好，他…好吧，他可能還是會被玥瑤吸引。
    他有點沮喪，他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還是放不下，可是他又很清楚自己若是再不突破，很可能就沒有未來了！
    這也是天道給祂的氣運之子最後的提醒，這個世界的天道如今還沒完全蘇醒，就可以看出來這個世界有多可憐了！
    清歡他們若是不過來，很快整個世界就要消散了，到時候什麽愛恨情仇，也隻能隨風而散了~
    已經回到了天啟的三人這次可沒有露麵，上次還好說，如今天啟都不用靠近，就能感覺到空氣中的緊張壓迫感，這讓三人同時皺了皺眉頭。
    “這次之後，我是真的再也不來了。”
    清歡手在鼻子前揮了揮，煩死了，有什麽好爭的，也不知道蕭羽現在怎麽想，不過蕭楚河得到的太多了，就注定接下來人生不好走，更何況這輩子蕭瑟的身體還不行，隱脈問題隻要存在，他就動不了。
    至於天斬劍，清歡挺想見識一下的，隻是不知道這一次蕭楚河還能不能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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