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知否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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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蘭這個樣子清歡就知道大概是有些話想說,但是現在又有外人在,她不好直接說。而且她也猜到大概是關於衛小娘的吧?畢竟整個盛府,就她一人格格不入。
    清歡揮了揮手,讓丫鬟們都出去了,正好要忙著搬家,丫鬟小廝都忙得很,所以下人們也沒在意,直接出去了,這也就是盛府本來也沒什麽太大的黑暗,不然這些下人是絕對不敢的。
    “好了,現在這裏沒有外人了,想說什麽直接說就是了。”清歡手上把裝著糕點的碟子往明蘭那邊推了推。
    如蘭是注意力都在吃的上麵,對於明蘭,雖然沒事的時候兩人也會一起玩,但是嫡庶本就不一樣,這些年王若弗雖然沒那麽暴躁不清楚了,但是有些事猶如天塹,這是誰也改不了的。
    不過就算如蘭有時候態度可能差一點,但是明蘭也沒往心裏去,畢竟她知道她的生活很好了,而且五姐姐有什麽家裏都會給,所以也沒覺得自己被忽視,如蘭在她看來就是個隻愛吃的,有什麽說什麽。
    “五姐姐,我……”明蘭鼓起勇氣跟清歡說了衛小娘教她的生存法則,這給清歡聽的臉都紅了,這純粹是被氣到了!
    要不是看明蘭還小,如蘭又天真,怕嚇到他們,她是真想立馬去找衛小娘,能不能安生過日子,一天天的好像有個什麽大病一樣的。
    “你別跟你小娘吵起來,畢竟她也是剛生了孩子,她要操心的事又多了,所以她擔心你又怕她自己顧不上,隻能這麽說了。但是沒關係,你還和以前一樣就是了,如蘭怎麽做你就怎麽做。”
    清歡話音落下,如蘭立馬跟著挺了挺小胸脯,眼神裏帶著滿意的神色,“你放心,不論什麽時候你都是我妹妹,有我在你怕什麽?!”
    清歡笑看著如蘭威風的樣子,這樣不是挺好的嘛,馬上他們就要去到汴京,以後出了門結交的人脈又是另一層,她們可不能小家子氣了。
    明蘭這輩子因為還是本來的她,所以並沒有完全壓抑自己,清歡也喜歡帶著她,最近她在盯著墨蘭呢,那人有腦子但是有一點不好,太莽了,而且還有盛宏這個父親的寵愛,讓她有點看不清事實了。
    如蘭拉著明蘭吃點心玩遊戲,很快明蘭就放下了她小娘的事跟如蘭開心地玩了起來,“要不了多久咱們就要出發,到時候你小娘怕是要留在揚州,不然她身體受不了,到時候你跟著如蘭和我們一起先行一步就是了。”
    “好,我知道了。”明蘭心裏舍不得她小娘,但是她又擔心留下來再和小娘吵起來可怎麽辦?還不如自己跟著五姐姐他們一起,而且她其實有點害怕,因為她總覺得祖母最近看她的眼神很不對。
    不過這一點她也隻是偶爾感覺到,並不是常態,所以她並沒有和清歡說,畢竟祖母就是祖母,就算告訴了五姐姐又能怎麽樣,可不能最後再連累了五姐姐就不好了。
    不過她想起跟小娘說了之後小娘的反應,那才是真的讓她心慌。她不知道小娘到底想做什麽,但是她就是覺得弟弟出生後,小娘和自己好像越來越遠了……
    看著明蘭瘦弱的身影漸漸遠去,如蘭歎了口氣,清歡直接笑出聲,捏了下她的鼻子,“小小的人兒,歎什麽氣呀?”
    “姐姐,我就是覺得明蘭好像有了弟弟反而不開心了,難道有弟弟不好嘛?”她懵懂地看著清歡,“娘親總是說以後二哥才是我們的依靠,現在明蘭有了弟弟,她應該高興才是,因為她也有了依靠啊!”
    清歡沒想到如蘭會這麽說,看來這孩子也不是什麽都不懂嘛!至於明蘭的事,她隻能說她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她說話又不管用,以後隻能之後再說。
    “這些話你自己在我麵前說說也就罷了,明蘭麵前別多嘴可知道?”
    如蘭點頭,“我知道的,剛才我可一句話都沒說!”
    “嗯,真棒!”清歡掏出一顆糖塞到如蘭嘴裏,這孩子說話真是想到什麽就直說,還是把嘴巴堵住吧!果然跟娘親很像呢,還是得壓著她多看書才行。
    在揚州清歡不怕,但是汴京不一樣,這裏是政治中心,如蘭再這麽下去,可別又被誰算計了,到時候就算有相夷,該受的罪怕是也得受,任何時候都不能失去了敬畏啊!
    不過等到了汴京,有些事就能直接做了,比如調查袁家的事。本來清歡已經不管了,但是看著王若弗傷心的樣子,她做不到不管母親。哎,愛屋及烏果然是有些道理的。
    正好盛宏這個人又是個利益至上的,華蘭的事估計隻能是劇情裏那樣,她得給盛宏潑點冷水了,不然盛宏一得意,林小娘再跳出來,那可就完蛋了。
    這邊林噙霜完全不知道清歡在防備著她呢!此時她才覺得跟著主君看到了希望,想到以後她就是汴京裏頭的小娘子,她就覺得心頭火熱!
    她的墨兒在她看來以後是要享福的,就在揚州能有個什麽好?別的不說,隻看家裏大姑娘,一個嫡女袁家都是看不上的態度,真真是……她可舍不得以後墨兒吃這個苦,汴京裏人多,可選擇的也多,想來墨兒以後嫁出去當個正頭娘子絕對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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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楓那裏她現在不怎麽擔心了,主君再怎麽樣也不可能不管兒子吧?不過想到以後她要在王若弗麵前低一頭,她就覺得渾身不舒服!要不是當初家裏出事,她怎麽可能與主君當小娘子,這都是命啊!
    “小娘,這到了汴京,怕是小娘再也碰不得管家權了,以後咱們日子可怎麽好?”周雪娘是真擔心,她就算再沒眼界,也知道汴京城裏老爺是不可能明晃晃寵妾滅妻的,這些年他們院子和大娘子從來都是水火不容的,這以後大娘子不會跟他們算賬吧?
    林小娘無所謂地笑了笑,搖了搖手裏的扇子,“你呀,實在多慮了。其實從五姑娘六姑娘出生後,你就該明白,咱們不可能壓下大娘子了。”
    至於主君嘛,林噙霜自問她還是了解的,平時自己怎麽作都可以,但是一旦觸及到主君的麵子和利益,再受寵又能如何?所以她現在看明白了,與其指望主君,不如指望大娘子,或者說五姑娘!
    “大娘子這個人也就是一張嘴,其餘的還真不夠看!她呀頂多貶低咱們幾句,但是多的也就沒了!因為到了汴京主君不可能再讓大娘子亂來,老夫人也不會同意。”
    “那就好。”周雪娘鬆了口氣,他們下人苦一點也就算了,主子也受苦那就真沒指望了,不過想到大娘子這幾年的日子,她真羨慕。
    “老夫人那邊,咱們真的什麽都不做?以後四姑娘大了總要有人教的,到時候怕是還得指望老夫人啊!”
    周雪娘語氣憂心忡忡,她是不懂老夫人有什麽好生氣的,她自己過得什麽日子還沒過夠?小娘自己給自己掙出一條路這有什麽不對?情情愛愛這東西那純屬吃飽了沒事幹才搞出來的!
    “怕什麽?老夫人就算再不喜歡墨兒,還有主君呢,何況五姑娘他們也需要人教導,老夫人能不管?她要是真裝不知道撒手不管,主君都不能不管。”
    林噙霜心裏冷笑,怕是到了汴京,明蘭那丫頭就要到老太太身邊了吧?反正小少爺是不可能給老太太養的,畢竟哪有少爺長在婦人手裏?就算她受寵,長楓也多是主君看著的。
    不過想到明蘭和如蘭玩的好,林噙霜就想笑,老太太真是上了年紀了,人也糊塗了,她要是不惹事家裏主君就是為了名聲也不可能真做什麽,偏偏不服老非要蹦躂。
    “咱們啊,隻當不知道,等著看戲就是了。”她也想看看這一次老太太和大娘子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周雪娘眼珠一轉就明白林噙霜的意思了,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了出來,“既然如此,那到時候我會叮囑好咱們的人的。”
    “嗯。”林噙霜相信周雪娘會安排好的,也知道這人不可能背叛她,不過雖然她已經做好決定,但是也不可能真就這樣了。爭寵什麽的還是要繼續的,大不了到時候少氣大娘子就是了!
    衛小娘這邊,一覺睡醒沒看到明蘭,心裏就有點生氣。這幾年她也不是沒訓斥過,但是明蘭真是長大了,有時候自己說的話她都不聽了,成日裏跟大娘子的兩個姑娘一起,這不是惹眼嗎?
    她真覺得明蘭不懂事,她自己為了明蘭打算,偏偏孩子不想按照她說的走!不過想到老夫人,衛小娘也皺了皺眉頭,這家裏她覺得老夫人才是最厲害的。
    她知道從老夫人有了想法開始,明蘭就肯定是要去到老夫人身邊的,她又不是受寵的,雖然這次得了個兒子,但是主君隻看了一次,後來就再沒來過了,她又怎麽會以這點小事去煩主君?指不定到時候主君還罵自己不懂事。
    不過還好自己這次生了個兒子,以後明蘭也不用擔心了,有了弟弟她就有了底氣!到時候不管老夫人有什麽算計,她肯定都會教好明蘭的,畢竟大姑娘已經這樣了!若是明蘭也成了大姑娘那樣的,老太太的名聲可就徹底沒了!
    衛小娘腦子裏想得很清楚,她同樣明白明蘭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太好,但是如今她覺得老夫人那裏好,對明蘭未來也是一份保障,那明蘭也隻能聽話。
    等了好一會,終於等到了明蘭,衛小娘看著她,語氣有些不好,“你是不是又去找五姑娘他們了?”
    看到明蘭點頭,衛小娘氣的胸口疼,“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你和他們不一樣?你要聽話懂事,小娘都是為了你好!”
    明蘭噗通一聲跪下,眼裏含著眼淚,“可是小娘,我不懂,明明我們都是爹爹的孩子,而且五姐姐六姐姐待我很好!”
    衛小娘喘著氣,“你這是長大了不聽話了?!”她也心疼孩子,但是她更知道出身有多重要!她當初沒辦法來了盛家當了小娘的那一刻開始,她的孩子就隻能跟著自己受罪。
    她想直接和明蘭說明白嫡庶有別,但是她想著估計老太太那邊很快就會有人來接明蘭,這些事還不如讓老太太跟明蘭說明白,也免得自己和明蘭之間母女之情有隔閡。
    故而她無力地擺擺手,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你先起來,現在小娘說的這些你不懂,以後你就會明白了,回你房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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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蘭看了眼衛小娘,站起身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就離開了,她心裏不想聽小娘說的這些話,她自己能感覺到五姐姐他們對她的心意,但是內心又隱隱有種感覺,小娘說的才是對的。
    現在的明蘭是個真正的孩子,很多事她都不那麽明白,她隻能把小娘說的那些話記在心裏,既然小娘說以後會明白,那她肯定能明白的,但是她也不可能真的不去找五姐姐六姐姐,她們是親姐妹!
    清歡神識一直看著,也知道衛小娘怕是擔心以後明蘭不懂事心野了,但是她還是不喜歡對方的處事方法。這人看起來真比林噙霜差多了,她都沒怎麽感覺到衛小娘對明蘭的母愛。難不成這輩子因為兒子順利出生,所以就變了?
    不過想到以前衛小娘也有點腦子不清楚的樣子清歡又搖了搖頭,算了算了,現在他們還是準備上船出發才是!這段時間衛小娘肯定要留下養身體,明蘭也能和她隔開,不過她沒想過讓自己的娘親帶著明蘭。
    反正老太太不是早就看中了?王若弗要是插手了,怕是老太太還不知道怎麽想呢?既然年紀大了想要孩子,那就別插手家裏的事了吧!
    到時候老太太安心養娃,家裏的下人才好做事啊,畢竟一個家裏隻需要一個主事的夫人就夠了!老太太應該明白,盛老太爺死的那一刻開始,這個家就已經不是她說的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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