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勇敢的候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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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毛在充氣艇上還想反抗,被一張大網連人帶充氣艇罩住,拖走。
    領頭的老人踩著船舷跳上來,鞋跟磕在甲板上哢哢響,跑到劉成濟身邊,
    “老爺!您可別嚇我!”
    劉成濟嘴唇發白,手指抖著指向項越和連虎:“救...救...”
    話沒說完就往後倒,保鏢趕緊托住他流血的腿。
    劉成濟一天沒喝水進食,腿上的傷口上翻著白肉,看到得救,那根弦一鬆,整個人萎靡下去。
    陳文被震醒,模糊看見穿黑衣服的人推開和聯勝馬仔。
    有人蹲下來摸他頸動脈,嗓子裏發出沙啞的聲音:“老爺沒指這個,要不要救?算了,順帶的事,”
    他對白大褂招了招手:“還活著呢,醫療隊快來!”
    他被黑衣人抱起來,眼角餘光看見劉成濟躺在擔架上,被人抬走。
    第三艘大的探照燈掃過來,和聯勝的船被二十多個保鏢圍得水泄不通。
    小頭目剛攀上欄杆想跳海,保鏢隊長衝過去,靴子踹向肋下,疼得他蜷成蝦米摔在甲板上。
    隊長扯下墨鏡,鞋尖碾著他的手指:“和聯勝的狗?敢動劉家的人?”
    小頭目鼻涕泡都哭出來了:“大佬!我們不知道是劉家的人!求你......”
    “留你口氣,是給我們老爺醒了處置,不然早讓你喂鯊魚了!”
    隊長轉身衝手下揮揮手:“全部打斷腿,帶走。”
    “漁火號” 徹底傾斜,劉家的大船帶著所有人遠離。
    陳文趴在擔架上,看著越來越小的漁船,笑了。
    越哥和虎哥就在自己身邊,沒被丟到海裏,真好!
    最後看了項越一眼,他再也撐不住,又睡了過去。
    ......
    早上八點,揚市。
    刑勇胡子拉碴,眼睛裏都是血絲。
    他不停的看手機,想看到那個熟悉的短信,卻怎麽也等不到。
    沒錯,他已經一夜沒睡了。
    一開始沒收到項越的短信,他沒多想,隻當是項越耽誤了。
    後來他主動發了報平安的短信,還是沒人回複,他有些慌了。
    坐在屋子裏等了一夜,現在天都亮了,還沒等到,他是真的急了。
    他咬牙撥打備注是“移動”的號碼,機械女聲格外刺耳。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刑勇攥緊手機,心越來越慌。
    刑勇突然拍了下腦門。
    阿仁他們在洪星,他可以聯係他們問問 。
    指尖在通訊錄裏翻到 “唐宮敵特” 分組,點了下阿仁的名字。
    阿仁和阿水在機場的路上,小靈通響,阿仁看了眼是刑勇的號碼。
    他看向身邊的阿水:“接不接?”
    阿水撇撇嘴:“怎麽接?咱們都在洪星搏命了,還管什麽唐宮?直接拉黑!”
    說完,阿水掏出小靈通,先把刑勇拉黑。
    阿仁有樣學樣,在小靈通上按了幾下。
    聽到電話被按掉的聲音,刑勇懵了。
    他又開始撥阿水的電話。
    好家夥,直接打不通,被拉黑了。
    什麽意思?敵特去了兩天就反水了?真就不在乎唐宮的感受唄?倒是演一下啊!
    這以後宗成天問起來,他怎麽匯報?一人分飾三角?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他現在最擔心的還是項越。
    “操!” 刑勇把手機塞回兜裏,皮夾克往肩上一搭就往外衝。
    老城區飄著早茶香,桑塔納急刹在洪星樓下。
    洪星一樓的門半開著,往日裏總有人在門口吞雲吐霧,今天卻靜得能聽見風聲。
    刑勇踩著樓梯往上走,樓道裏飄著股沒散盡的煙味。
    “老祝?疤蛇?”刑勇踹開教室的門。
    往常這個點該有人扯著嗓子背刑法口訣,現在隻剩歪倒的塑料凳。
    他找了一大圈,各個教室和辦公室全跑遍了,都沒找到一個人。
    最後,他推開食堂的門。
    祝州坐在靠窗的位置,頭埋得低低的,麵前的煎蛋冷在盤子裏。
    旁邊還坐著劉老太和舒柯,三人看著冷粥出神。
    刑勇心跳漏了半拍,
    “人呢?都死哪去了?”
    祝州的勺子掉進碗裏。
    “越哥和虎子在香江出事了,疤蛇帶著六十個兄弟去了,上午的飛機。”
    刑勇臉色煞白,跑上去拎住祝州的衣領:“為什麽沒人通知我,老子不是兄弟?當我是外人?”
    祝州苦笑著扒開他的手,領口扯開道口子,
    “不是不帶你,去香江要辦通行證,你是唐宮的人,總不能在洪星辦入職吧,宗成天知道會扒了你的皮。”
    刑勇又問:“那阿仁和阿水呢?”
    祝州表情有點怪:“也...也去了。”
    “那是敵特!過去不怕他們搗亂?”
    刑勇想不通,這麽要緊的行動怎麽會帶上阿仁阿水。
    祝州從凳子上拎起個紙箱,封麵上歪歪扭扭寫著 “孫亮”“六子”“阿水”...
    “這是啥?” 刑勇彎腰撿起一張,裏麵掉出張皺巴巴的紙,是二毛畫的三個火柴人,旁邊標著 “越哥”“虎哥”“二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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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遺書。” 祝州聲音發啞,“能回來的兄弟拿二十萬,回不來的五十萬安家費。”
    “沒什麽敵特之分,他們去就做好回不來的準備了。”
    刑勇手指猛地收緊,三天前項越還在電話裏說要給他帶塊手表回來,裝裝門麵。
    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一旁吳嬸她們眼睛也紅了,今天一來上班就感覺到不對,所有兄弟臉上沒了笑,排著隊往外走。
    但是她們又不敢多問,隻知道肯定發生了天大的事。
    “祝州,你跟老子說實話,” 刑勇蹲下來,喉嚨發緊,“兄弟們這一去,還能回來嗎?”
    祝州盯著牆上的洪星合照沒說話。
    照片裏項越勾著連虎的脖子,童詔和鞏沙舉著椰子汁傻笑。
    後排站著六十幾個兄弟,每個人臉上透著股傻勁兒。
    刑勇看到祝州的表情,癱在地上。
    他突然笑了:“老子要那破通行證幹嘛?大不了遊過江!你們不通知我,不代表我去不了!操!”
    話沒說完,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 “宗成天” 三個字出現在屏幕上。
    刑勇渾身的血瞬間冷了。
    祝州拍了拍他肩膀:“兄弟,不要衝動,你當我不想去嗎?咱們有咱們的任務,要是越哥和兄弟們回來了,發現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到時候怎麽辦?”
    “我知道了,如果...如果越哥回不來,宗老狗就是越哥的祭品。”刑勇失魂落魄的走出食堂。
    “勇哥!”舒柯追出來遞上塑料袋,裏頭裝著幾個蝦餃,“他們...他們走前包的。”
    刑勇咬了個餃子,蝦肉混著淚水吃的人心裏發苦。
    晨光裏的洪星,終究成了空巢。
    那些勇敢飛向香江的候鳥,用翅膀擋住風雨,想給同伴撞出條回家的路。
    留在原地的人,守著半碗冷粥、半籠蒸餃,煎熬地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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