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不是天災,是人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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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把金屬手提箱往鞏沙的方向推了推。
    意思很明顯,讓鞏沙帶著證據一起逃吧。
    “放你娘的屁!”鞏沙眼睛一瞪,“越哥把你們交給我,少根頭發絲老子都沒臉見他!”
    周組長:“......”
    知道是好話,但是未免也太糙了吧。
    自從在京裏任職,已經好多年沒人敢罵他了。
    老登莫名有點委屈。
    然後就見鞏沙小手一撈,金屬手提箱到手。
    玩歸玩,鬧歸鬧,證據放在他手裏他也安心。
    然後,老幺把濕被子往身上一裹,後退幾步,鉚足了勁用肩膀朝門撞過去!
    “轟隆!”
    酥脆的門終於下了,木塊帶著火星劈裏啪啦往下掉。
    鞏沙被慣性帶得往前帶了好幾步,衝到了走廊上,濕被子上滿是火星。
    “快!快出來!”他顧不上嗆,扭頭朝屋裏大喊。
    周組長在小林的攙扶下,踏過還在燃燒的門檻。
    其他人也跟著衝了出來。
    走廊裏的情況,比房間裏更糟!
    濃煙像幕布,遮蔽了視線,根本看不清路。
    隻有遠處火光一閃一閃的,勉強能瞧見影。
    熱浪裹著焦糊味直往鼻子裏鑽,嗆得人眼淚直流。
    最要命的是,應急燈全滅了,黑燈瞎火的,隻能感覺腳下也燙,牆壁也燙。
    鞏沙突然覺得,這可能就是烤全羊的感受,操,突然有點餓了,今天忘記吃宵夜了。
    “電斷了!”小林摸到牆上的開關,連按好幾下,都沒燈亮。
    不過也正是這聲喊,打斷了鞏沙的聯想。
    他把濕被子往上扯了扯,捂住口鼻,眯著眼睛,辨認了一下方向道:“都跟緊我!往樓梯間摸!”
    一行人互相拉扯著,像瞎子一樣,憑記憶沿著牆壁移動。
    好不容易摸到了消防通道的防火門,鞏沙用力去推。
    嗯?還是推不動?
    他又用肩膀撞上去,嗬,除了聽個響沒有別的變化。
    消防通道的門也被封死了,後麵不知道堆了什麽重物。
    “打不開嗎?”周組長在後麵問。
    “也被封死了!”鞏沙回道。
    “我們去另一邊再找找看看有沒有別的路。”小林提議道。
    眾人點頭,畢竟除了找也沒別的法子,總不能站在原地等著被燒死吧。
    求生的本能催著他們在濃煙裏艱難移動,好不容易找到另一個通道。
    結果還是一樣,門同樣被焊死了!
    “咳,咳咳,他們...他們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小林徹底崩潰,腿一軟癱在地上,“我們真的完了。”
    周組長背靠牆壁,咳得直不起腰。
    他們已經掌握了可以定罪的鐵證,難道真要帶著證據葬身火海?
    王堰怎麽敢的啊!!!
    鞏沙也急了,一拳砸在牆上,手背上傳來痛,遠不及心裏的憋屈煩人。
    他不死心,又掏出手機,屏幕依舊顯示“無服務”。
    哥,怎麽辦,好像這次真的見不著你了。
    ......
    與此同時,江城賓館外。
    秦峰攙扶著受傷的兄弟,一路狂奔,終於看到賓館的輪廓。
    等看清賓館的情形時,整個人都傻了。
    大樓的中上部,尤其是六樓那片區域,多個窗口都在向外噴黑煙,火苗子忽閃忽閃的!
    樓下也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灰頭土臉的群眾哭著罵著從大堂往外逃。
    “不,不!!老沙!!”秦峰眼珠子一下就紅,拿起手機撥給鞏沙,結果發現電話撥不出去,再一看屏幕,無服務。
    這還有什麽不懂的?
    汽油,著火,無服務。
    這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是王堰布的局,他要把調查組和證據都埋在火海,哪怕拉著一棟樓的人命也在所不惜。
    要說之前的秦峰雖然反水了,但他心裏還是對江城有希望的。
    這是他的家鄉,是他穿上警服那刻起就想守護的地方。
    可就是這樣一個地方的領導,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
    曾經困擾他的情緒一下就沒了。
    他沒必要對江城官方愧疚。
    這個地方,爛透了!
    從上到下都他媽爛了。
    爛就爛了,還要害他兄弟的命!
    “小峰,咋整?”受傷的兄弟捂著手臂,問秦峰。
    秦峰猛回過神,一把揪住個從賓館跑出來的保安:“六樓!六樓怎麽樣了?”
    保安嚇得直哆嗦:“不...不知道啊!火就是從上麵燒起來的,樓梯...樓梯好像下不來了!”
    樓梯下不來?
    秦峰心沉到穀底。
    這是下的死手,不燒死不罷休!
    不行,這事太大了,他沒那個腦子。
    得找人!找當家的!
    他猛的往遠處跑,跑了三分鍾,才看到手機恢複了信號。
    他停下來,撥給項越。
    ......
    通往市區的鄉道上,車隊疾馳。
    項越想著下一步的計劃,雖然碼頭一戰解決了王堰,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最後王堰的沉默一直在他腦子裏回放,心頭的不安愈演愈烈。
    項越一整個心神不寧,時不時問劉齊開到哪了,還有多久到。
    “項總,您就別問了,才出發半小時,還早著呢。”
    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項越看了一眼,是秦峰。
    項越剛按下接聽鍵,還沒來得及開口,聽筒裏就傳來了秦峰近乎崩潰的嘶吼,
    “越哥!賓館著火了!大火!六樓全是煙和火!信號也被屏蔽了,現在我聯係不上鞏沙,聽保安說樓梯好像也被封了,他們被困在上麵了!越哥!!!”
    項越隻覺得眼前發黑,血全部衝到腦門。
    賓館著火!六樓!被困!
    幾個詞組合在一起,讓項越想到香江,香江那次,也是火,也是老幺。
    “停車!!!”
    司機嚇的哆嗦,回道:“項總,這裏不好停,到前麵...”
    “老子說了,現在停車!快點。”項越發火了。
    司機不敢再嗶嗶,立馬踩刹車。
    頭車停在路邊,後麵的車跟著停下來。